宣芋轉頭追上他離開的方向。

“誒！宣宣你聽我說啊！”楊致跟不上宣芋的步伐，甩開的門差點拍到他臉上。

宣芋跑到一樓大堂，看到郁聞晏拔的背影，急切住他：“郁聞晏！”

郁聞晏步子一頓，剛轉，撲到他懷裏，抱住他，不留一隙，仿佛要融彼此的生命。

跟在後的楊致沖他擺了擺手。

人是自己跑來的，他完全攔不住。

“去哪？”宣芋尾音是抖的。

郁聞晏張口，又說：“不許騙我，要不回國後我不會再和你見面。”

“阿芋，太狠了。”郁聞晏啞然失笑。

宣芋仰起頭看他，眼眸潤，眼底猩紅，“我不是來攔你的，知道你有使命，我……只想和你說一定要平安回來。”

郁聞晏看著懷裏的人，明明是哭著，明明也快要承不住，但的心無比強大，他甚至害怕去告訴，而能直面所有的不似預期。

他摟住，在耳邊低聲說：“上頭下達撤僑任務，這塊區域就我和陳時琟最，必須我們去。阿芋，我已經和你導師說了，明天下午之前一定要離開，況比較糟糕。”

“好，我聽你的安排！”宣芋頭靠進他頸窩，“我等你回家。”

郁聞晏突然十分的後悔，出發前得可憐的自我休整時間，他就應該直接去找宣芋，無條件地信任，相信他的人是能和他并肩作戰的。

宣芋松開手，外面陳時琟已經在等了。

郁聞晏走出幾步，折返回來捧起的臉，親了一口，勾笑說：“我走了，等我回家。”

最簡單也是最有力量的回答。

宣芋站在原地目送郁聞晏走遠，楊致走到邊，看看外面，又看看。

“其實是不想他去的吧。”楊致看到宣芋攥出指甲痕跡的掌心，在極力忍耐。

宣芋說：“比起不想他去，我更相信他會平安歸來。”

深知郁聞晏想要為什麽樣的人，他的職業所要面臨的危險是什麽，恐懼是最無用的，逃避是暫時的，直面命運才是最優解。

在送出那張卡片更早之前，一筆一劃寫下「Your Excellency」開始，已經做好決定，永遠擁護他的夢想，同他的心一樣，堅不可摧。

“這小子命可真好。”楊致笑了笑，“走吧，回去收拾行李，他已經給我們安排好了，你安全回國，他也能安心辦事。”

宣芋不再留方才的擁抱，轉回房，專心做好接下來的每件事。

-

回國第三天，宣芋日常上下班，每天等待郁聞晏的電話，而他出于保需要，已經失聯兩天。

不張是假的，但只能繼續等下去。

第四天晚上，宣芋失眠了，也無法靜下心寫論文，翻出以前的收納鐵盒，翻到他們曾經一起拍的大頭。

恍惚覺得從他們認識起，時間過了很久很久。

床頭的手機屏幕閃了閃，震一下又一下，在鈴聲響起的那一秒，接通，甚至來不及看清是誰的來電。

“是我，宣芋！”的心急此刻暴無。

聽筒那邊傳來很輕很輕的笑聲，但難掩疲憊，“是我，郁聞晏。”

宣芋的眼眶瞬間了。

“任務順利完，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報備。”郁聞晏倒吸一口涼氣。

宣芋：“你傷了？”

郁聞晏說：“小傷，酒消毒有點疼而已。不騙你，回去可以檢查。”

“嗯……”宣芋說，“到哪了？”

郁聞晏看了眼機場坪地：“二十分鐘後從港都飛京北。”

宣芋去櫃子拿外套：“我去接你。”

郁聞晏本說不需要，覺得勸不住，便說：“我讓司機去接你，夜深自己打車不安全。”

“嗯。”宣芋乖乖地在家裏等司機。

郁聞晏掛斷電話，邊一直在聽的樊茄說：“晏哥，你的小胳膊都了四針，你還說小傷，不怕嫂子回頭罵你。”

“見到了再說，要不然會提心吊膽等三個多小時。”郁聞晏倒沒覺得有什麽，手腕活自如。

樊茄敬佩說：“這次回去，單位肯定會嘉獎你。”

“不想這些，我只想平平安安回到家。”郁聞晏淡然笑笑。

以前任務結束會馬不停蹄投下一個工作，從不會想家的念頭，而現在他有了牽掛的人，歸心似箭。

飛機即將起飛，郁聞晏看著燈火通明的機場，第一次期待起歸途。

開啓飛行模式之前，郁聞晏給宣芋發去信息——

「阿芋，飛機落地後，如果今日京北不下雨，我們能一起迎著朝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