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很高興,笑道:“朕還怕你不喜歡呢。”
“怎麼會呢,”青漓笑嘻嘻的答了一句,頓一會兒,又想起另一來了,愁的蹙起眉來:“可我懷著孩子,怕是不能久立,靜坐久了,也會累的。”
“無妨,”這樣一說,皇帝便更高興了,指一指不遠的塌,道:“妙妙過去躺著,朕畫春睡圖便是。”
青漓沒挑出什麼病來,噠噠噠跑過去,自己繡鞋上了塌,擺了噠的姿勢,又輕輕問皇帝:“如何,這樣行嗎”
皇帝在案前坐下,含笑道:“妙妙生的,無論如何皆是的。”
小姑娘被他這句話取悅了,甜甜的笑過之后,便乖乖的躺著了,余瞧見皇帝筆,行云流水之間,倒真是行家模樣。
人生的俊,待又好,還這麼有才華,妙妙簡直是撿到寶了啊。
殿的炭火熱,塌又極舒適,又是孕期之初,最是容易犯困,沒多久的功夫,竟沉沉的睡著了。
久久的時辰過去,青漓正睡得迷迷糊糊,卻聽皇帝在側輕輕喚自己:“妙妙,妙妙已是子時正中,應當吃餃子了。”
混混沌沌的睜開眼,邊邊道:“我怎麼睡著了”
“小懶貓,”皇帝笑著拿帕子為臉,好清醒幾分:“怨不得朕快些,原是知道自己貪懶,等不得長時辰。”
“才不是,”小姑娘嘟嘟囔囔的抱怨一句,卻被皇帝笑聲打斷了:“好啦,起吃了餃子,今年便算是過了——睡了這麼久,竟不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出來,青漓便覺自己肚子跟著了起來,一時間,連那副害自己睡過去的春睡圖也沒看,便嚷嚷著要吃東西。
皇帝好脾氣的端了碗,伺候著小祖宗一道吃了餃子,便算是過了年,洗漱之后,便往寢殿去了。
青漓之前睡了一覺,此刻倒也不覺困,在昏黃的燈中發了會兒呆,忽的想了起來:“我的畫呢還不曾見到呢。”
“丟不了,”皇帝含笑親親額頭,自一側取了本書與:“在這兒呢。”
青漓不明所以的接了,隨即又道:“夾在里頭了不好吧,會皺起來的。”
皇帝優哉游哉的躺下了,枕著自己胳膊,慢悠悠道:“妙妙一看便知。”
青漓不解的看他一眼,隨意掀開那本書,一眼過去,面容便驟然紅了,險些失手將那本書扔出去。
“——蕭衍,你要不要臉!”
還當皇帝是真畫了春睡圖呢,還老老實實的在那兒躺著不敢,豈知他滿心的花花腸子,居然就著自己姿勢畫了春畫!
現下想想,只怕皇帝一開始便沒安什麼好心——怨不得自己說躺下的時候他這樣高興呢!
平心而論,皇帝的丹青委實不錯,面容五栩栩如生,姿曲線皆是婉妙,眼角眉梢亦是頗有風,那畫中人較之青漓本,竟相差無幾,容不得人不去贊一聲好。
青漓跟在董太傅邊多年,鑒賞力也是有的,自然此畫極佳,可若是畫中子一不著,又與生得同一副面孔,還如何贊揚的出
恨恨的瞪皇帝一眼,手將那難以目的那頁撕去,卻被皇帝眼明手快的攔住,順手奪了過去。
“做什麼呢,做什麼呢,”皇帝隨手將那本書枕住,又將面頰泛紅的妻子摟到懷里去:“想看的是你,要撕的也是你,怎麼這樣難伺候”
青漓著小爪子要撓人,卻被皇帝按住了,如何也掙不得,便氣咻咻道:“哪有你這樣的,居然畫這個,若是人看見……”
皇帝只摟了,淡淡道:“——那朕就砍了他。”
“那也不行,”青漓才不怕他,急的眼睛都紅了:“總是欺負我!”
皇帝低頭去親小姑娘眼睛,低聲道:“妙妙別撕,朕留著有用呢。”
“你框我,”青漓不信他的鬼話:“能有什麼用。”
“真的有用,不騙你,”皇帝握住一只小手,帶著往下探,等小姑娘到了,才拿額頭蹭蹭:“——朕忍的辛苦。”
青漓有孕之后,皇帝便不曾再要過子,雖然不過只幾日功夫,但只消一想此前他夜里有多勤勉,也能知這幾日忍的如何辛苦。
青漓心中有了幾分,卻也不想在此事上松口,可皇帝說的這樣可憐,也不好太過氣勢洶洶,只了聲音,道:“我知郎君辛苦,可這同……同這幅畫有什麼關系……”
“怎麼沒關系”皇帝笑微微的瞧著,見得耳朵都紅了,更覺心頭發,有意逗一逗,便湊到耳邊去,低聲道:“妙妙子不便,朕又不想有別人,索……”
后頭的話皇帝說的低,青漓卻聽得真,甫一耳,便得不行,連連手打他:“哪有你這樣胡來的,不行,不行!”
皇帝倒也不急著反駁,只一門心思偽裝可憐,低聲道:“若朕想著別人紓解——妙妙可愿意嗎”
青漓語塞。
——當然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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