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更慘,不僅收回當年先帝所賜金印寶冊,一千石也給砍三百石。
元城長公主同婆母小姑打了一架,隨即又同丈夫大吵一架,正在院子里養傷呢,卻接到這樣一道旨意,險些就地昏死過去。
三百石。
——縣令之流的,也是四百石,這是做什麼,拿當要飯的打發嗎!
靖安侯夫人也在院子里養傷,聞聽這道旨意,笑的下都險些掉下去,兩個侍攙著,到元城長公主院子外頭罵了半日,算是出了口惡氣。
元城長公主哪里是能得了氣的子,當即便同靖安侯夫人吵了起來,還是靖安侯世子回去,好說歹說,那二人才肯暫時偃旗息鼓。
好日子沒過幾天,靖安侯府的置便下來了,皇帝借著此次貪墨案的東風,順勢奪爵,廢黜了榮耀幾世的靖安侯府。
一夕之間,曾經聲名赫赫的靖安侯府,不復存在了。
京兆尹差人去拆除靖安侯府牌匾時,靖安侯什麼都顧不得,撐著病,滿府追著靖安侯夫人打——要不是娶了這個喪門星,生生往陛下那兒撞,哪里會惹出這樣的傾家之禍!
摻和貪墨案的人那麼多,偏生他是第一個被拖下水的,說是巧合,打死他都不信,說到底,還不是皇帝為小皇后出氣,拿靖安侯府立威
侯府的牌匾被摘了,府邸卻勉強留下了,但其中虧空,卻是得填起來的,季斐斐的珍寶首飾都被搜刮走了,正是心如刀絞的時候,見母親邊的侍哭的滿臉是淚前來求救,連忙跑了出去勸阻父親。
靖安侯,哦,不,曾經的靖安侯不見還好,一見便更覺生氣:“捅了這樣大的簍子,竟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滾!你們倆一起滾!”
第84章 設套
靖安侯府季氏一族本是大秦開國太祖所設侯府之一, 也曾極盡輝煌, 滿門榮耀。
當年, 先帝之所以將元城長公主嫁到靖安侯府去,也是看中了他們累世公卿的門楣,其聲勢之盛, 可見一斑。
可是現在, 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皇帝借著貪墨案之名奪爵, 廢黜了靖安侯府,靖安侯作為侯府之主, 自然失去了所有的尊貴頭銜。
靖安侯世子作為駙馬,本就不可參與朝政,得益于此, 倒是免了去的辱。
至于靖安侯夫人, 更是被剝奪了視若一切的誥命,如今再見了舊友, 也只得被稱一句季劉氏。
樹倒猢猻散,一夜之間,整個季家中最高的位, 竟了原本最不重視是庶子季明懷, 如此強的反轉, 委實是令許多人跌破眼鏡。
靖安侯府被廢黜,皇帝允許季家人留居原府邸,貪墨案的虧空卻得填補起來。
季家雖在這大案中摻了一手,卻也沒敢深, 可誰他們不知道夾著尾做人,生生在太歲頭上土,自是沒什麼好果子吃的。
皇帝借著這個由頭,空了靖安侯府幾世的榮華積蓄,從歷代珍藏的古玩字畫,到外頭置辦的莊園田地,再到婦人那里的珍寶朱釵,以及那些頗為講究的筆墨用度,皆被一掃而空。
前去清點估價的戶部員得了上司暗示,十兩的東西也得說三兩,一通清查下來,得到的結果便是,將靖安侯府搬空之后,正正好能將虧空的口子填起來。
奪爵圣旨剛下的時候,靖安侯便顧不得病追著靖安侯夫人打,好容易養起來的元氣都給揮霍掉了,當天夜里便再度病發,境況壞了起來。
戶部差人去清點的時候他也在側,病歪歪的瞅了半天,卻聽那戶部員得出這般一個結論,一口氣沒上來,當場就昏死過去了。
元城長公主作為靖安侯的兒媳婦,自然不會在赦免之,雖也是公主之尊,可誰都知道,并不得圣意,如此一來,自是無人肯賣幾分面,為填補貪墨案中的虧空,連的嫁妝都被掏空了大半。
于季家人而言,這座承載了幾世榮耀的府邸,顯然已經了傷心之地,更不必說四下空空的擺設,又是如何人心涼了。
大秦規矩頗嚴,幾品員穿著何衫,住幾進院落皆有規定,皇帝眼下是許季家人繼續住著侯府,可若是哪一日心糟糕,想朝他們瀉火,這可就是明擺著的罪過。
有此一思,重新置辦一座宅子,顯然已經是季家人眼下的重中之重。
元城長公主與靖安侯世子婚時,先帝也是賜了公主府的,只是靖安侯只一個嫡子,自是不會為與公主同居而遠離父母,是以那公主府一直都是空著的。
等到皇帝繼位之后,更是不會搭理這個庶妹了,隨口扯了一個贍養公婆的由頭,便將元城長公主的公主府給收回了。
到了此刻,季家人細細思量,竟連一棲之所都找不到,一時間人心惶惶,面灰敗,即使是悉的人來看,怕也要認不出這竟是曾經恨不能用鼻孔看人的靖安侯府眾人了。
青漓的確對于靖安侯府的做法極為惱火,卻也不至于盼著他們家破人亡,說歸說,不喜卻是無論如何也免不了的。
與皇帝同居宣室殿,又正是養胎的時候,那些七八糟的消息自是不會耳,還是無意中問了一句,邊侍奉的侍季寬才將后事講與聽。
“活該!”鶯歌哼了一聲,道:“若非他們有那些歪心思,也不會自己這樣難堪,說到底,還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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