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兒莫若母,皇后哪里沒看到那紅通通的耳尖,不掩一笑。
“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旁人說不得,要是說一句讓你的話,你的耳尖尖兒就要發紅,燙得厲害。”
陸玄愔有些狼狽地了一聲:“母后!”
皇后倒是很高興,蒼白的臉龐都多了些彩,“是哪家的姑娘呀?”
雖然太后在幾年前給兒子定下長平侯府的二姑娘褚惜玉,不過在皇后看來,這是太后為了提拔慶大長公主一脈,拿自己的兒子去當人呢。
說起來,并不喜靜安郡主,覺得太過功利。
人往高走,水往低流,功利些也沒什麼不好,但靜安郡主功利到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利用,這點讓實在不喜。
陸玄愔沒有猶豫,坦然地道:“褚映玉。”
褚映玉?
皇后先是有些疑,爾后瞪大眼睛,遲疑地說:“這褚映玉莫不是褚惜玉的姐妹?”
不怪皇后對褚映玉這名字沒什麼印象。
實在是靜安郡主每次進宮,只帶龍胎,久而久之,眾人幾乎要忽略長平侯府還有一個大姑娘褚映玉。
不過靜安郡主給的理由也很正當,說長已經定親,加上自在老家青州長大,沒學什麼規矩,還要多學學,不好帶出來見人。
皇后是跟著元康帝從潛邸時過來的,那些宅的手段,哪會不知,靜安郡主打什麼主意,一目了然。
只是有些不明白,這褚映玉也是靜安郡主的親生兒,緣何如此對?
雖說手指有長有短,人也有偏心,可也不至于偏心這般罷?
陸玄愔嗯一聲,坦然地對說:“母后,兒臣想、娶!”
難得聽他說這麼長的一句話,皇后便知道兒子是下定決心的。
有些遲疑,“這……聽說這褚大姑娘和靖國公府的二公子有婚約,而且最近又鬧了些事……”
雖然在深宮中養病,皇后也不是對外界一無所知,自然也聽說了安王府別莊發生的事。
這事不僅在外面傳得到都是,宮里的貴人也聽說。
沒辦法,誰讓這事是發生在安王的別莊,這些皇子的事,不知有多人盯著。
陸玄愔抿,目幽深,“不妨事。”
皇后瞅了瞅他,心知自己兒子行事有決斷,問道:“可需要母后幫忙?”
“不用。”陸玄愔道,“您安心、養病。”
皇后笑了笑,看他的目格外和。
等陸玄愔出了宮,皇后招來邊的宮翡音,說道:“你去查一查安王別莊的事。”
翡音應了一聲。
不過半日,翡音便回來,將查出來的事稟報皇后,連左家對褚映玉的補償都查得一清二楚。
皇后難得震怒,“豈有此理,他們一個個的欺負一個小姑娘,要不要臉?!”
知道兒子有心上人,心上人還是現在未婚妻的姐姐,皇后不僅輕易接,并且已經代“婆婆”的份。在眼里,褚映玉已經是的兒媳婦,容不得旁人欺辱。
旁邊伺候的宮嬤嬤趕給口,讓莫生氣,氣大傷。
皇后用帕子捂著咳嗽了一聲,仍是氣怒難平,冷聲道:“但凡他們要點臉,便不會在退婚后,馬上急哄哄地給人家姑娘定親。這左五郎有什麼好?有本宮的玄愔好嗎?”
這說的自然是氣話,宮嬤嬤和翡音都不免有些好笑。
皇后平時要養病,不宜氣,很有什麼事能讓怒,這會兒能說這些話,可見真的是氣得狠了。
宮嬤嬤聲說:“娘娘別氣,左家若是進宮請皇上為左五郎和褚家姑娘賜婚,您攔下便是。”
他們殿下相中的皇子妃,怎能讓別人搶了去。
七殿下今日會向娘娘坦言此事,怕也是打這主意,有娘娘盯著,絕了賜婚的可能。
皇后氣過后,又問安王別莊的事。
“可有查出是何人所為?”
翡音道:“聽說暫時還未查出來,不過那藥不是普通人能弄得到的,應該和……那幾位有關。”
皇后冷笑連連,“這等下作手段,也只有那些畜生能做出來。本宮倒是明白他們為何如此,這是生怕玄愔的妻族勢大,想讓靖國公府與長平侯府惡,除去玄愔一臂呢。”
陸玄愔和褚惜玉有婚約,在世人眼里,靖國公府作為褚惜玉的外祖家,也算是七皇子的助力。
俗話說,破船還有三千釘,靖國公當年雖然上兵權,還有不舊故,這些舊故有在朝為的,也有在軍中,是不可小瞧的勢力。
皇后很快就冷靜下來,吩咐翡音幾句。
雖然兒子說不用幫忙,但當娘的,知道他難得有個心上人,哪里能不幫他?
既然如此,兒子和褚家二姑娘的婚事就要先解除,正好還沒賜婚,這婚事只是當年太后口頭上許諾的,換個褚家的姑娘也無妨。
總之,不管褚映玉和陸玄愔是否各自上都另有婚約,皇后都覺得不是事,倒是可以借著安王別莊的事攪渾水,未必不可行。
想必兒子也是這麼想的。
**
靖國公府收到靜安郡主讓人送去的消息時,反應不一。
“我不同意!”靖國公怒氣沖沖地說。
靖國公世子孟玉珂張了張,到底有些畏懼父親,委婉地問:“爹,您為何不同意?總不能真讓瑜哥兒兩個都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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