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看看。”

蘇雨眠愣住：“……什麼？”

“開門。”

那頭話音未落，蘇雨眠已經跑出家門。

蘇晉興看了眼，立馬坐直：“是不是小邵來了？！”

去年，他記得很清楚，也是這樣的除夕夜，邵溫白突然出現，給了所有人一個巨大的驚喜。

就連宜敏也忍不住朝外張。

蘇雨眠穿過花園，來到鐵門外——

率先映眼簾的是一束玫瑰。

蘇雨眠一聲“溫白”在看見抱花的人后，生生卡在嚨。

“請問是蘇小姐嗎？”

穿黃制服的麗團外送員面帶微笑，說話的同時，將花遞到面前。

服務態度相當好。

蘇雨眠怔愣幾秒，隨即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我是。”

“邵先生送您的花，祝您新年快樂。”

“……謝謝。”

“那個……收貨碼可以告訴我一下嗎？在短信里找。”

“哦，好的，稍等。”

蘇雨眠一手抱花，一手劃拉過通話界面，點開短信：“4135。”

“好的好的，謝謝，祝您新年快樂！”

外送員轉離開。

蘇雨眠低頭看著懷里的玫瑰，啞然失笑。

“……雨眠，收到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邵溫白的聲音。

“嗯，收到了，謝謝，花很漂亮。不過我很好奇，大過年的還有外賣員送貨上門嗎？”

蘇雨眠抱著花，一邊走，一邊打電話。

剛進門，蘇晉興就沖過來：“小邵呢？在后面？”

說著，就往蘇雨眠后張。

恰好這句話通過手機，傳到那頭。

邵溫白一時沉默。

蘇雨眠：“爸，是送花的。”

“……啊？”蘇晉興有些失，不過很快調整好緒，“這玫瑰怪好看的，還是哈，小邵送的？”

“嗯。”

“有心了有心了。”

邵溫白讓蘇雨眠開免提：“叔叔，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新年快樂！”蘇晉興忙不迭回道，“也替我向你父母轉達問候，祝他們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謝謝，我會如實轉達的。”

蘇雨眠放下花，走到落地窗前：“教授，還有一分鐘。”

還剩十秒的時候，電視里也傳來主持人的倒計時——

“五，四，三，二！一！”

“教授，新年快樂。”

“眠眠，我你。”

剎那間，煙花齊放，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

邵家，老宅。

結束通話的邵溫白轉，只見姜舒苑站在不遠。

“媽，”他下意識皺眉，“你怎麼起來了？”

“躺夠了，起來走走。”即便在室，姜舒苑也仍然戴著帽子。

持續的化療讓頭發大把大把的掉，臉也蒼白如紙。

好在，化療在除夕前兩天徹底結束。

接下來，只需好好調養，就能慢慢恢復。

邵溫白上前，扶到沙發坐下，又細心地拿過外套，披在上。

“剛才在給雨眠打電話？”

邵溫白輕嗯一聲。

“今年你沒去臨市過除夕，有意見了？”

邵溫白皺眉，聲音也不自覺嚴肅起來：“媽，雨眠從來沒要求過我什麼，去和不去都是我自己決定的。”

“你急什麼？我就隨便問問，瞧把你張什麼樣了？”

邵溫白：“您的隨便問問，是建立在對的誤解和偏見之上，我沒辦法不張。”

姜舒苑輕嘆，語氣突然下來：“今年你能留在家里過除夕，我很高興。邊月也把煜煜跟和和帶來了，一切都很圓滿。”

“年后，是我和你爸結婚三十年紀念，你爸的意思是，想弄個party，熱鬧熱鬧，你請一起來吧。”

“媽？”

“你這是什麼表？懷疑我別有居心？”

邵溫白沒有半點跟開玩笑的意思，肅然道：“不怪我會這麼想，媽，你有前科。”

藏紅花，石泉事件等等。

姜舒苑一噎。

“那是以前！經過這次生病，我也想明白了，人生在世，只有是自己的，那麼多心干嘛呢？”

邵溫白狐疑：“您真這麼想？”

姜舒苑認真道：“如果可以，也請雨眠的父母一起來吧，上次在臨市匆匆忙忙吃了個飯，也沒正式流過你們倆的事，這次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就當雙方家長正式見面了。”

邵溫白雖然驚訝，但并未表現出半點外的興或雀躍，只平靜地對姜舒苑說：“媽，我希這次您是真的愿意接雨眠。”

而不是憋著壞，在謀算什麼。

姜舒苑氣笑了：“你現在是拿我敵人看嗎？我有你說的那麼狡詐？！”

邵溫白生地出一句：“最好不是。”

“……”

“反正機會我給你了，信不信由你。如果你還想跟蘇雨眠開花結果，有個好的將來，就別把父母家庭排除在外。你雖然沒經歷過，但應該也聽了不——沒有家人祝福的婚姻，是不會長久的。”

姜舒苑說完，起離開。

……

“老三，想什麼呢？”邵言之撞了撞他肩膀。

“……沒什麼。”

“我準備回了，你呢？今晚就留在老宅？”

“嗯。”

回去單元樓，也沒有的影，不如不回。

“嘖！難怪媽生病化療期間，離不開你，也就你有這個耐心了。”

邵溫白送他到門口。

邵言之：“你今年真不去臨市了？”

“嗯。”

“雨眠沒意見？”

邵溫白搖頭。

“好的，我走了啊。”

……

年初一，

不出門。

蘇雨眠一家三口貓家里，昨天的剩菜還有好多，蘇晉興隨便加個工，瞬間變一盤新菜。

年初二，開始走親戚。

首先就是大伯父蘇晉齊家。

年初三，到二伯父蘇晉賀。

這次，蘇雨眠見到蘇倩倩的男友。

跟一樣，都是制，端鐵飯碗，男方父母都是雙公務員，并且位置還不低。

找到這麼個面的好婿，周琴自然相當滿意。

言語間，都是對這個準婿的夸獎：“……小唐可不得了，年紀輕輕，就是辦公室副主任了！前途不可限量啊！聽說開年之后就要借調到組織部，有這回事吧？”

蘇倩倩趕制止：“媽！你別瞎說！還沒定的事，八字沒一撇呢。”

周琴：“嗐，這有什麼？說起來你和雨眠如今都有著落了，話說雨眠，有機會你也介紹小唐跟溫白認識認識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