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臣安不敢推門進去,這是無菌病房,因為慕君衍的骨折手還沒有進行,他在來病房之前,去找過醫生詢問過,接下來恢復好的話,除了接骨,還要鋸掉一截骨頭重新長,除此之外,他還要接神經細胞移植手。
慕臣安是聽完傷分析,都一陣頭皮發麻。
他看向病房。
慕君衍閉上眼睛,手一直抓著床單,小臉憋得通紅。
他掙扎著出手,按了一下救護鈴。
很快,護士趕到了。
一看到慕臣安,認出了他,有些驚訝地捂住,但并沒有過多停留,匆匆進了病房。
護士一進去,安君衍就忍道:“護士阿姨,輕點好嗎……我疼得厲害……”
他的聲音都在發抖。
護士阿姨出為難的表:“君君,你忍一忍好不好?你下午剛打過鎮痛泵,這種東西不能多打的。”
也沒想到,鎮痛泵竟然這麼快就失效了。
但是這東西需要間隔一定時間,多打了,對不好,而且很容易產生耐藥,對劑量依賴越來越大。
慕君衍:“痛……”
他說不出別的什麼話,只會喊痛。
護士于心不忍,道:“你等等我好不好?我去問問醫生。”
慕君衍“嗯”了一聲,半張臉都進了被子里。
他已經痛得五扭曲了,只是,他骨子里一直是要強的,不希別人看到他如此狼狽的一面。
護士退出病房,慕臣安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目前,他還不能進病房探視,要他親眼看著君君如此痛苦的樣子,他實在于心不忍。
他在心里默默祈禱——
君君,你一定要振作,愿老天眷顧你,治療順利,然后健健康康地重新站在我面前啊。
……
三天后。
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
慕雨妃將親子鑒定結果傳真給了顧晏洲。
顧晏洲第一時間看到了這份報告。
結果沒有任何意外。
君君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看到報告結果頁那一瞬間,顧晏洲心中白干集。
他沒想到,他深多年的人,竟然給他生了兒子。
讓他最心疼的是,這個孩子這麼多年,沒有父母疼呵護,了多的苦。
他背負著“私生子”的名義長大,盡冷眼奚落,他媽媽明明是洲際集團總裁,爸爸是長河集團的總裁,他本該擁有很好很好的人生,而他,卻淪落到在孤兒院為了爭一個饅頭,和別的孩子大打出手。
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從小就學會了弱強食的規則。
不過……
不愧是他顧晏洲的兒子。
哪怕再險惡的生存環境,也如此堅韌桀驁地活著。
晚上。
顧晏洲回到顧唯一和傅廷岳的家,有些失魂落魄的。
傅廷岳在家,并沒有去醫院。
一見到顧晏洲如此黯然的表,忍不住問:“顧晏洲,你還好嗎?”
男人與男人之間,這樣的語氣,已經算是關心。
他和顧唯一還沒有復婚,因此,他直接他名字。
顧晏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恬恬在房間里看書。
這幾天,學校停課,便休息在家。
顧晏洲雙手捧住臉,冷靜了許久,才道:“你先坐。”
傅廷岳在他邊坐了下來。
顧晏洲權衡良久,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和坦白。
盡管,和傅廷岳多年不對付,可眼下,他真的很需要一個人傾訴一下心中的苦悶。
對此,傅廷岳也自然很有耐心。
他看得出來,顧晏洲心有些愁悶,這個時候,他自然是愿意好好表現自己的。
既然他是誠心誠意想和顧唯一復婚的,那麼,討好幾個大小舅子,也是當務之急的事。
顧晏洲道:“君君這個孩子,你知道嗎?”
傅廷岳“嗯”了一聲。
顧晏洲:“我今天才知道,這個孩子,是我的兒子……”
他這輩子只過一個人,慕雨妃。
可沒能娶心的人為妻,是他一直以來最大的憾。
但他也有他的驕傲。
面對昔日心的人,他也只能表現得冷酷一些,不在乎一些,不想讓窺探到他心底未曾放下過的執念。
傅廷岳道:“我大概猜到了。”
顧晏洲道:“你什麼時候猜到的?”
傅廷岳:“比你早不上多久。”
顧晏洲又問道:“你是因為什麼原因,和這個孩子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