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簾低垂,“我舍不得你們。”
和寶寶和他分開這件事,是想想就已經很難過了。
屆時真的那麼久見不到的話,又是怎樣的煎熬。
難過到,真正出發那天,南嘉沒有看孩子。
一是時間匆促,二是怕自己就此留下。
連陳祉也只堪堪來得及看一眼。
這一天,家里氣氛格外沉悶,卻都不能表現出來。
Vera抹眼淚,總覺得小太太狠心,星寶那麼小,哪有說走就走的,至告個別。
用早餐時,陳祉也得若無其事。
星寶沒有察覺到周圍的異常,只知道常見的座位上沒有悉的人影,好奇問陳祉:“媽咪呢。”
“出去了。”
“去哪兒啦。”
“很遠的地方。”
“那,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這天早上陳祉沒有小東西吃他不喜歡吃加了青菜的輔食。
星寶卻意外地沒有挑食。
以前總是要爹媽兩人換著哄才勉勉強強吃一點,鬧騰得不行,媽咪不在,他就沒像從前那樣得寸進尺,為所為了。
南嘉離開七個月。
期間回來過兩次,陳祉去過歐洲三次,閑暇時分,總隔著時差打視頻,剛開始彼此都不適應,慢慢地不得不適應。
不在的半年里,星寶長得飛快,說話也利索,兩歲小朋友,還學會不英文詞匯,而不是止步于十一哥哥和白仔弟弟教他的貓貓狗狗語。
格方面變化最大,不再無厘頭調皮搗蛋,也不會特意針對陳祉。
原先南嘉每次回來,父子倆都要爭著去抱,南嘉不在,父子倆了互相擁抱的人,看得陳夫人這個做的不免疼惜,常常過來幫忙教育孩子。
南嘉最后一次回來前,是和陳祉安排婚禮的事宜,再結束一場演出,就回來和他舉辦婚禮。
婚禮場地早在兩年前就在準備,私人島嶼上德式城堡酒店可容納上百人,滿島種滿季節薔薇,在直升機上往下看看似章法的錦簇花團,實則是對稱的圓心形。紅毯盡頭是一仿希臘神殿的開放式講臺,紫風鈴和藍薔薇纏繞出蝴蝶翅狀的門架,海風,城堡,氣球和花束構造了夢幻的神話風婚禮現場。
前一天就有賓客搭坐包機降落,熱的海風裹雜椰香撲面而來,落日熔金,霞四溢,安寧和諧到空氣里都是香甜清新的。
意外總是猝不及防,本該轉機到附近州再飛來的南嘉中途耽擱,頭天晚上沒能如實抵達。
陪陳祉的還是那個小不點。
媽媽不在,星寶變化太大,半年間竟懂事不,但格還是黏糊糊的,晚上睡不著就去敲陳祉的門。
陳祉開門,前方不見人,得低頭幾十度才能看到那張圓潤白凈的臉蛋。
“爹爹,你不是說今晚能看見媽咪嗎。”
“明天才能過來。”
明天是個未知數。
婚禮賓客都來了,新娘子卻沒到場,如果再延遲的話,他們的婚禮要延遲。
比起沒能準時的憾,陳祉更多的是對的思念。
兩個月沒見到了。
“哦。”星寶應了下后就要往他房間走。
陳祉沒,練地給小東西拎起來,“一個人睡去。”
“可是……”
“沒有可是,這里沒有壞人,你已經兩歲了。”
“可是我怕你難過。”
小家伙的子被他撈著,還懸在半空中,眨著無辜可憐的大眼睛,說著最真摯的話。
“我難過什麼。”陳祉問。
“見不到媽咪,我很難過。”星寶說,“我想爹爹你也會很難過的,所以,要不要我陪你。”
當然如果不想他陪的話就算了,不能總把人家提起來吧。
星寶委屈。
陳祉許久沒出聲,雙手把他撈到懷里,兩歲小孩還是很小,說的話卻很有沖擊力。
星寶的話沒能安到他,反倒生出一愧意。
這半年總致力于把星寶教育一個聽話的寶寶,但當他真的開始懂事的話,當爹的又覺得是不是他太苛刻,小小年紀要承和媽媽分別的痛苦,卻從來沒因此哭過鬧過,似乎知道媽媽不僅僅是媽媽,也是南嘉,有自己的事業和生活。
南嘉每次打視頻來,父子倆都要搶那點說話時間。
星寶說話慢,邏輯碎,好不容易有了說話的機會,卻要給講,自己今天吃了什麼東西,要麼就是展示他新得到的玩汽車。
陳祉幾次出國找都沒把星寶帶著,他年紀小,不太想帶他常出去奔波,他和南嘉都不在的時候,Vera說星寶很乖,不僅自己不挑食了,還督促十一和白仔不挑食,顯而易見,爸爸媽媽不在,貓貓狗狗是他能寄托的小伙伴了。
陳祉把小家伙抱到床上,“你自己能睡嗎。”
星寶認真點頭。
看他要走,星寶問,“爹爹你是出去煙嗎。”
“不是。”
“哦。”星寶說,“不要煙哦,對不好。”
“我知道。”
“不然我會告訴媽咪的。”
開始理直氣壯威脅他了。
陳祉沒有再走,先哄小家伙睡覺,但星寶今晚是為了來陪難過的爹爹,所以不要他來哄,小大人似的,把爪子搭在陳祉的腰上,有模有樣拍了兩下。
第二天清晨依然沒有的消息。
陳夫人和幾個長輩倒是一點不著急,遲到就遲到,大不了延遲一天。
朋友們來的都很早,最遲的是沈泊聞和紀意歡,借著參加婚禮名頭去周遭溜了一圈。
沈泊聞大致掃了眼景,“這小島適合辦婚禮。”
陳祉:“不借。”
沈泊聞:“?我沒想朝你借。”
他又不是沒有,想辦婚禮的話隨便都能挑出合適的,用不著借他的。
“也不許抄走。”陳祉淡淡陳述,“島上的一草一木是我給設計的。”
“怪不得這麼。”沈泊聞一頓,“花里胡哨。”
滿地都是薔薇,取名薔薇島得了。
南嘉喜歡的元素都給他搬過來。
沈泊聞看不上,紀意歡倒是鐘得很,上島相機鍵都快按爛了,站哪都能出片,想不到陳祉一直男,策劃出的婚禮現場很得孩子審。
陳祉沒陪聊太久,手邊的星寶不知道溜去哪玩耍,他問了下阿姨,給指的是禮堂的位置。
不知是其他阿姨帶過去的還是自己去的,賓客眾多,怕他貪玩,陳祉很快找到禮堂門前,這里十二點本該有一場盛大儀式,因為南嘉的遲到,可能推遲到晚上。
他沒有多想,推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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