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聽到他說必須離婚表倒是沒多變化，要說的話，反倒是有那麼點高興。

“行，嫂子這就給律師打電話。”

水玉笑呵呵的聯系律師讓對方來一趟，余都沒瞧張雨萌一眼。

水玉今兒來看魏宇鵬不是老公讓來的，是自己想來看看魏宇鵬是不是真有老婆孩子，本來知道真有老婆還有點失落，但現在對方這就要離婚了，能不高興嗎？

水玉是土生土長的海市人，家里在海市算不上小家族，也就是有點錢的暴發戶那種，后來遇到了魏宇鵬的領導，兩人知知底才結了婚，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也過的舒心安逸。

可憐妹妹結婚遇到渣男，差點財產都被哄騙了去。

實在擔心妹妹以后沒著落，萬一又遇到渣男被騙財騙怎麼辦？又或者獨居生活被人傷害？

水玉不敢細想這些。

魏宇鵬條件是真覺得好，學歷高工作面，人老實懂報恩還知趣，最重要一點是自己丈夫能拿住他，所以完全不擔心妹妹會被欺負。

多好的結婚對象啊！

水玉現在越看魏宇鵬越滿意，怎麼都覺得這是天定的良緣啊！

魏宇鵬不知道水玉心里想的小九九，水易歡也不知道，只當姐姐讓自己陪來這一走一趟，現在還有點被張雨萌嚇到，此刻還帶點愣神。

等律師來了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后。

對方按照魏宇鵬和張宇鵬所說擬邀了離婚協議書，一式兩份由兩人簽下。

張雨萌見魏宇鵬真要給自己那二十萬，樂不可支的就簽了協議，當晚就收拾行李，服什麼的都分批裝好了。

真要走的時候整個人卻有些迷茫了。

張雨萌的指尖過沙發扶手上那道凹陷的紋路，那是魏宇鵬總擱胳膊的地方。

三年前的某個雨天，他窩在這里看球賽，嫌吵，最后還是魏宇鵬換了臺讓繼續看那部一直在追的偶像劇。

那時候覺得魏宇鵬對真的很好，還會笑著在凹陷刻下一枚小小的心，現在那顆心早已被磨得模糊，邊緣泛著陳年的灰。

紙箱堆在玄關，里面盛滿了的東西。

將最后一件疊進收納箱時，魏宇鵬的襯衫從架落，領口還殘留著洗的檸檬香。蹲下撿，卻覺得那件服突然重得像鉛，得膝蓋發。

客廳的掛鐘“滴答”走著，秒針聲在空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環顧四周。

褪的雙人合影還掛在墻中央，相框玻璃上有他們婚禮當天的照片。

臺的綠蘿瘋長，藤蔓爬滿了魏宇鵬大兒子用來作畫的窗臺——那些未完的畫紙早被收進了屜，料盤結著痂，像此刻凝固的淚。

手指劃過冰箱門上著的購清單，以前買東西總是會往東往西，魏宇鵬卻從不會跟爭執，還會安，最后買了便簽本，便簽本有時也會弄丟，他就買了這種可以在冰箱門上的便簽紙。

最后一行是魏宇鵬潦草的筆跡：“記得你胃不舒服，不要吃生冷的食。”

這是魏宇鵬知道有胃病后特意在這里提醒的，每次想吃冰都會看到這張紙。

眼眶酸，心里一陣陣的發苦，片刻后紅著眼眶揭下清單，膠痕在冰箱表面拉出細長的淚痕，仿佛是在心底落淚。

挲著這張紙上魏宇鵬留下的字跡，然后像是對待珍寶那般把這張紙收起來。

心里真的很痛，知道，今天這一走，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行李箱被拖到門口時，忽然回頭。

夕從窗簾隙進來，在地板上割出金黃的裂口。

恍惚間張雨萌想起剛搬進來那日魏宇鵬替掛窗簾，笑他笨手笨腳，他卻從背后摟住親吻。

他永遠都是那樣溫，明明不，卻可以那樣溫，總讓有一種這個男人大概是著自己的錯覺。

可他怎麼會自己的。

若非他的母親信算命的師傅非要他們結婚，魏宇鵬這樣的男人值得更好的。

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那麼在意，想牢牢把握住他不想放開他。

可最終，夢還是碎裂了。

間的酸堵得不過氣，張雨萌蹲下，把臉埋進膝蓋，任由淚珠砸在瓷磚上濺開。

那些笑聲呢？那些刻在沙發上的心、窗臺上的畫、冰箱上的字……怎麼就碎了滿地撿不起來的玻璃渣？

張雨萌心里的酸楚幾乎在此刻盈滿了腔，最后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心的，拿了他一件襯，好歹日后還算是有個念想。

兩個孩子被魏宇鵬送到那位上司家由對方照看，他這幾天也不回家，大概就是不想再看到。

竟然真的厭惡到這種兩看相厭的地步啊。

張雨萌抬手捂住自己酸紅腫的眼睛。

張雨萌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懸了許久，最后那串悉的號碼像是被燙紅的烙鐵，灼得指尖發。

蜷在玄關的紙箱堆里，聽著客廳掛鐘“滴答”倒計時般的聲響，仿佛每一秒都在剝開結痂的傷口。

最后還是打了過去。

那邊響了很久才接聽，啞著嗓子問：“我今天就要走了。”

“嗯。”魏宇鵬冷淡的回應。

“魏宇鵬，我說我今天就要走了，你能不能不要只說嗯……你說句別的好不好。”覺得自己此刻脆弱的仿佛風一吹就要碎掉了。

嫁給魏宇鵬的時候覺得自己以后肯定會特別幸福，而在家里面作威作福魏宇鵬也任由。

可最后就作了這樣，悲劇收場。

自己都快不認識此刻的自己了。

此刻還在等著魏宇鵬的回應，過了許久對方才淡淡道：“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說的。”

“魏宇鵬，你不能對我這麼狠！”張雨萌痛哭“我嫁給你這些年……你就對我一點都沒有嗎！我們好歹同床共枕一起睡了這麼多年！”

魏宇鵬頓了片刻才終于開口。

“我對你有沒有你心里很清楚為什麼還要一直問。”

“如果不是我母親迫，我不會娶你。”

“從一開始我們之間就不該在一起，如果不是我母親，我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