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淵認真記完了這些，又問道：

“那麼，季星那個花店，是不是要關掉”

季星心里一驚，這個花店現在生意不錯，讓關掉是萬分不舍得的。

江初靜看了季星一眼，干咳了一聲，“那也不至于，只要您別再去了就行。”

霍九淵點點頭，此刻他像個虛心求教的小學生，“還有呢”

江初靜道：“還有就是和夫人好好道歉。”

霍九淵的子僵了僵，一束從他的頭上打下，在他眼瞼下映出一片影。

片刻，他開口道：“程鳶方才的態度很冷淡，也是因為你說的這些嗎”

江初靜重重點頭，“當然，夫人心里肯定比我更不爽！”

“尤其你們還一前一后，一起進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小三來示威呢！”

不知道為什麼，霍九淵聽了，心里忽然有點愉快。

所以程鳶……在吃醋

季星聽不下去了，很不高興地道：“九爺和夫人都住了院，我只是想來探一下，江小姐你干嘛說得那麼難聽。”

連連后退，“九爺，反正我確實也是高估自己了，這顧問我做不了了，以后就靠您自己了！”

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可算能離開這修羅場了。

沈確看著跑得飛快的背影，忍不住笑出聲。

再轉眸，卻看見霍九淵隨手拎起他的果籃，向程鳶的病房走去。

他的笑容頓時僵住，又被霍九淵借花獻佛了。

程鳶在病房里等了很久，終于聽到門外響起腳步聲，門鎖被扭開的聲音響起。

抬眼，看進來的是霍九淵，不是江初靜，不住微微一怔。

霍九淵把果籃放下，從里面拿了個柑橘，慢慢地把皮剝掉。

上面的白脈絡，也清理干凈了。

然后，他把橘子遞給程鳶。

程鳶垂眸，猶豫了一下，說了聲“謝謝” 接了過來。

把橘握在手里。

霍九淵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目落到的手上，“不吃嗎”

程鳶沒有，“怎麼，你這是打一掌，又給個棗吃”

“我給你的明明是橘子。”

程鳶：“……”

把天聊死了。

兩個人面對面沉默了半晌，空氣流淌，安靜得仿佛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霍九淵終于慢慢抬起眼睛，眸子漆黑干凈，定定地看向程鳶。

“我剛才問了江初靜，為什麼你們看起來像是討厭季星。”

程鳶愣了一下，他怎麼想起來問這種問題。

“我現在知道了，我不應該和季星聯系那麼切，哪怕我們之間沒什麼，也不行。”

程鳶抿，“我沒有權利干涉你和誰朋友。”

霍九淵仿佛沒有聽到說話。

“以后我和不會再見了，”霍九淵繼續道，“我會一次賠償一筆錢，的事就到此結束了。”

程鳶說不出來話。

“還有，”霍九淵拿起桌子上的水杯，遞給程鳶。

程鳶不解，接了過來，“干什麼”

霍九淵指指自己的頭，“來，朝這里，狠狠打。”

程鳶怔住，把水杯放得遠遠的，“你這又是干什麼”

“為了我拿槍指著你的事賠罪。”

霍九淵又把水杯推向，“你怎麼打都可以，直到你消氣為止。”

程鳶覺得無語，“我可沒那麼暴力，算了。”

“或者你捅我幾刀”

“……”

霍九淵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忽然拿起杯子，用力向自己額頭砸去。

一聲悶響，杯子沒有破。

霍九淵臉毫無變化，毫不遲疑地繼續對著自己的額頭猛砸。

剛好針的頭，瞬間又有鮮流了下來。

程鳶看著害怕，想上手去搶杯子又不知道從何下手，“霍九淵，你就非要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嗎”

霍九淵終于住了手，黑的眸睨。

那……還能怎樣

以牙還牙，以還，不都是這樣嗎

“你要非得道歉，送我個禮好了。”程鳶提醒。

這都不會。

霍九淵臉上出恍然大悟狀，原來是這樣。

“那，你要什麼”

“自己想，生不都喜歡驚喜麼。”

程鳶一面說，一面急忙拿起紙，手忙腳地給他。

“還得醫生來看看……”

程鳶想起按鈴，霍九淵把拉到自己上。

一手起的下，狠狠吻了上去。

鮮紅的沾滿了程鳶的頭發，郁的腥味彌漫開來。

程鳶不敢，生怕蹭得滿頭滿都是。

只能僵著子，任由霍九淵對肆意掠奪。

“姐姐。”

他忽然喊，聲音低沉，嘶啞。

程鳶心中一跳，他“姐姐”的時候，總是沒什麼好事。

然而霍九淵只是用力抱住了，漆黑的眼盯住，道：

“你說過，要試著接我。”

程鳶一顆心簡直要跳出來了，乖順的仰頭，坦然地對上霍九淵的視線。

輕輕“嗯”了一聲。

霍九淵的臉上明暗織，他低低地道：“那我們就說好了。”

之后，他還沒來得及包扎，就被一個電話走了。

下午。

程鳶在病房里，聽江初靜講了一百遍霍九淵虛心和請教的事。

江初靜覺得可真是太刺激了。

“我原來以為九爺對那個季星有點好，原來他只是真純。”

江初靜眉飛舞，“我讓他以后不要和季星見面了，他還拿著手機認真記。”

江初靜托著腮仔細回味，“夫人，你說九爺以前是不是本沒談過啊。”

程鳶微微笑了笑，“不知道。”

以前上學的時候，給他遞書的生可不，好像他確實沒有和誰走得近過。

“簡直太反差了，行了，九爺也是不懂男關系里的這些小九九，也不是誠心的，我原諒九爺了！”

江初靜一錘定音。

程鳶：

你原諒他啥

看江初靜興致的樣子，程鳶忽然覺得自己的心也好了不，支起子，坐在椅上。，又隨手拿了個橘子。

“我們下去轉轉吧。”

兩個人坐電梯來到了一樓，江初靜正準備推著往外走，程鳶忽然“噓”了一聲。

“快推我到柱子后躲起來。”

看見人了。

姚歡，挽著林初旭的手臂，正向婦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