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夷對梁雋臣這番言論有些不可置信。

也許是本功利心比較強，已經強過了個人，所以才在這些方面不在意。

兩人四目相對，男人眼里盛滿委屈，沈希夷看著看著，慢慢別開了視線。

“是嗎？”

“你太冷落我。”梁雋臣著的肩骨微微用力。

沈希夷此時忽然有了男人的視角，這種話大多數是人跟男人講的。

下一秒，沈希夷主擁住了他，梁雋臣子僵了僵，抬手迅速的回抱住了。

“希夷？”

“是我不好。”

不是不，只是沒有梁雋臣這麼純粹，他可以一門心思的為了想做什麼做什麼，但卻不行。

梁雋臣聽到跟自己這麼說，又一下子有些心疼。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但我做的不好，是真的。”

梁雋臣多好哄啊，沈希夷甚至沒說什麼好聽的，梁雋臣似乎完全好了。

男人抱著很久，不知道在想什麼，沈希夷也沒有推開他，兩人就這麼靜靜地互相抱了許久。

“說到底，始終是我對不起你更多。”

過去的事，不是說短暫的忘記就能當做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梁雋臣有時候也勸自己。

自己以前那麼混賬，沈希夷如今對他冷淡一些又有什麼關系。

沈希夷沒明白他什麼意思：“什麼？”

“以后你去云臺山祭拜你師父的時候，我送你去吧。”

這是他們之間最深的隔閡，沈希夷愣了一下，然后將他一把推開。

“不行。”

的拒絕毫不猶豫的口而出。

梁雋臣見拒絕的這麼果斷，心里不是滋味。

“你還是怪我。”

“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好好的提這個干什麼，我的那些師兄們雖然還算和善，但你要是上去，一定宰了你。”

沈希夷還是了解的師兄們的，梁雋臣不去也算是保護他。

“難不我要一輩子躲著他麼？”男人不贊同的皺眉。

“他們跟你也沒什麼集，何必非要去見。”本來沈希夷心沒那麼糟糕，梁雋臣忽然提起這件事，心里就不太舒服了。

這男人真會霉頭。

沈希夷面不愉的從他側走過，徑直去了帽間換服。

梁雋臣深吸了口氣，沒有攔住。

等到沈希夷換了服出來，梁雋臣又說：“我不見他們也可以，帶你能不能帶上我？”

男人的語氣很低聲下氣。

現在冬已經很久了，沈希夷每年都會在下第一場雪之前，去云臺山祭拜師父。

從沒有跟梁雋臣提起過，自然是不希他來干涉的。

“梁雋臣，你現在已經開始這麼沒有分寸了嗎？”沈希夷忍不住皺眉。

他好像試圖用彌補的方式來抹掉過去的一切，但，憑什麼呢？

“希夷，我只是想解開我們之間的矛盾。”

“人死不能復生，我已經不提這件事了，就不要得寸進尺了吧。”沈希夷沒有生氣，就是覺得梁雋臣在問題上很容易關心則。

沈希夷的目落在他上，梁雋臣最終還是乖乖沉默，他差點忘了自己是來跟和好的。

“好，我不得寸進尺。”

沈希夷點頭：“洗洗睡吧，我去看看寶珠。”

南城冬后，天氣越來越冷，沈希夷還是和往年一樣在下雪之前去了云臺觀。

沈希夷一年去一次，道觀每次都熱鬧非凡。

不是周末不湊巧的時候，一般是一個人，這次也很不湊巧。

有幾個年紀小的道很惋惜寶珠不能來。

沈希夷和大家分發了禮后，李凌風就將那些有些煩人道給趕走了。

隨后李凌風才慢悠悠的開口：“怎麼一個人來？”

“寶珠今天不是周末，不太湊巧。”

“我是說梁雋臣，是他沒臉來，還是你不愿意讓他來？”

沈希夷沒有回應，起去給祖師爺上香。

李凌風幽幽凝視著，這這麼多年梁雋臣對云臺山資金支持已經遠超過捐款了。

上山的階梯翻新的更寬更平緩了，上山的索道也已經開始投使用，這山里大大小小的道觀無一例外都被翻新過了。

若是贖罪，似乎已經差不多了。

沈希夷上完香回頭看到李凌風正看著自己，目不經意間躲閃了一下：“師叔，您要是想揍他直說就是了，他來這里，不是找死嗎？”

“怕我們把他打死？”

“嗯，寶珠還小呢，不能沒有爸爸。”沈希夷回答的十分認真。

后院的一眾師兄太極拳和八卦掌的十分好，就梁雋臣連三腳貓都不會的人，不被打死已經是師兄們仁慈了。

李凌風瞧著的臉，對招了招手。

沈希夷過去在桌前坐下：“師叔，就別為難他了吧，也別為難我了。”

“手給我，把把脈。”

沈希夷乖巧的將手遞過去，李凌風的手指落在手腕，松松的搭了好一會兒。

“怎麼了？師叔？是有什麼暗疾麼？”沈希夷見李凌風格外凝重的表，下意識張起來。

“你懷孕了。”

沈希夷聞言詫異的挑了挑眉：“懷孕了？”

“你這麼弱，怎麼還頂著這麼冷的天上來。”李凌風說著說著話眉頭頓時眉頭鎖。

沈希夷聽完腦子嗡的一下，前幾天才剛來了生理期，只是覺比以前量很多，而且不到兩天，還以為是自己氣不好導致的經量減。

想到這里，沈希夷已經變了臉。

“師叔，我……”

“我讓人帶你去休息，躺著不要，哪里也不要去。”李凌風鮮這樣急躁，起直接招呼人過來安排了一番然后抬腳出了大殿。

然后沈希夷就被人給帶到了后院休息。

其實沒覺得哪里不舒服，不過現在自己這個狀況，好像有點先兆流產的征兆了。

就這麼在床上躺了幾個小時，直到房間門被人重重推開。

本以為是師兄拿吃的過來給，可是一睜眼就看到了梁雋臣的臉近在咫尺。

他跪在床邊，上還裹挾著室外的涼意，隨之而來的還有醫護人員。

沈希夷有點反應不過來：“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