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結束。

葉傾城去結了賬，一頓飯花費四萬八，包括鮮花和紅酒，但是覺得那位曲士值這個飯錢。

送曲士到停車場，曲士等了半天，沖著肖白抱怨：“看來是等不到你紳士的一天了。今晚的法餐很愉快，肖白，期待下次再見著你，我們慈善拍賣會再見。”

肖白點頭，為曲士打開車門。

曲士嫣然一笑，翩翩鉆進車子，還隔著一道車玻璃與肖白招手，至于葉傾城，那是附帶著的，而且心里有一點點的嫉妒。

黑房車，漸行漸遠，一直到看不見為止。

肖白看見葉傾城：“你車在哪？我送你過去？”

葉傾城指著另一側的市政停車場，“停在那里了，我走過去就行，不遠。”

肖白執意送過去，葉傾城沒有拒絕。

一別經年，想不到他們還能在一起合作，還能心平氣和地站在一起寒暄，也唏噓的，兩人隨意聊了聊，但是孫靜雅和陸驍兩個人，倒是一直未提及。

路程太短，一會兒就到了市政停車場。

葉傾城拉開車門，看著肖白：“不管怎麼樣，還得謝謝你，否則我搭不上曲士這條線。兩年半時間，國影視行業發生翻天覆地變化，都難的，否則我也不會讓你賣笑。”

夜如寐，萬俱靜。

肖白注視著葉傾城，往事如影隨形。

好一會兒，他忽然說：“過去，你舍不得讓我賣笑。”

葉傾城笑了：“你還知道啊！不是照樣被辜負了！所以，人就得活得沒心沒肺一點，我要將從前沒有榨的補回來。”

肖白：“隨時可以。”

葉傾城看出他眼底的期待，正起來，“我開玩笑的。肖白，咱倆是過去的事了，以后或許我會再婚，但不會是你。”

肖白不聲：“會是陸驍嗎？”

葉傾城沒有回答，只是笑笑，坐進車子里。

一會兒，車子緩緩駛離了。

肖白站在夜里，看著黑的勞斯萊斯消失不見，低頭點上一香煙，緩緩地吸著，走回餐廳門口停車場。

車旁有個人，孫靜雅。

秋天，仍是穿著夏天的子，顯出幾分從前沒有的楚楚人來，著肖白，聲音低低的：“我看見你跟在一起了，是要復合嗎？會對玥玥好嗎？”

肖白站在夜里，靜靜地將一香煙吸完，拉開車門坐上車子。

系安全帶的時候，他淡淡開口：“只是合作。另外，你不是不要兒嗎？不是又跟了個男人嗎？忽然關心起兒來了？”

這一年多，孫靜雅未曾回來過。

肖白一問，孫靜雅就咬著，給自己找理由：“玥玥是我親生的，我怎會不記掛？這兩年比較忙，一直沒有得空，這次我回來給買了很多新服。肖白，讓我見見，到底是我親生骨。”

隔著車窗，肖白聲音更淡：“下次吧。”

孫靜雅連忙塞了一個紙袋過去，“這是我給兒買的裳，你拿給穿，就說媽媽很想。”

肖白扔在副駕駛座上，緩緩升上了車窗，將車子開走。

孫靜雅看著車子離開，臉上的漸漸變淡，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其實，這一年多過得不差。

那個有錢男人死了，得了一筆不菲的產，原本就該好好過日子的，但是聽說葉傾城回來了，和肖白聯系了，剛剛他們一副絡的樣子。

不甘心，意難平。

……

夜，肖白回家。

肖玥已經睡了，肖母坐在大廳等著他，有個阿姨在一旁陪著，手上織著小孩子的線。

肖白進來，將一袋東西放在茶幾上。

肖母拿起，翻開看了看，應該是肖玥穿的。

看向兒子。

肖白語氣很淡：“到孫靜雅了，說想看看玥玥，我推了。”

肖母將服放回去，仔細想了想說：“一年多未見怎麼突然回來了？聽說那個男的死了，繼承了一筆錢，媽不許你跟一起。”

肖白未說話。

肖母又問：“你跟傾城怎麼樣了？平時工作有接的話，你稍稍提提呀，不要談工作，空下來請人喝個茶，再去看個電影，年輕人談不都是這樣嗎？”

肖白笑得淡淡的，仍不說話。

肖母心里有愧，不再提了。

……

葉傾城回去，車子在周宅門口，被堵住了。

黑雕花大門口，一輛黑邁赫堵在路中間，來往車不能，葉傾城按了一下喇叭，但是那部車還是未，倒是車門打開了，下車的高大影葉傾城子靠向椅背上。

——是陸驍。

陸驍高大軀走過來，打開副駕駛車門，徑自坐上去。

葉傾城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瘋，著車前面：“去把車挪開。”

陸驍想談的，卻是另一回事兒，“你跟他吃飯？”

這個他，一定是肖白，葉傾城不會想錯。

葉傾城并未解釋，離婚夫妻有什麼好解釋的，別說跟誰吃飯了，就是跟誰睡覺都是的自由，輕方向盤：“陸驍，你能正常一點嗎？”

陸驍盯著的小臉：“怎麼正常？你跟他吃飯很高興是不是？報紙上的照片你笑得真開心，你回來以后陪他吃了兩次飯，跟我一次沒有過。”

葉傾城反問：“我們什麼關系？”

陸驍氣狠了：“睡過覺的關系。”

葉傾城：“如今能合法陪我睡的人太多了，不差你一個。起開，我還要回去洗澡，再陪下孩子們。”

實在疲憊，懶得應付陸驍。

但是明顯陸驍不想放過，仍是糾結那個問題：“你會不會和他復合？”

葉傾城有些惱火了，自認為與陸驍斷得干干凈凈，除了兩個孩子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糾紛，不喜歡被這麼管著，更不喜歡被質問，好像紅杏出墻似的。

很認真地說——

“我找肖白，因為他能給拉來曲士的投資，這幾天國行變了。煤老板沒了，各種投資方也在撤，現在還愿意投的都是真電影。陸驍，你口口聲聲說我與肖白復合，舊復燃，那我問你，你能給我拉來投資嗎？是，你說你可以投，但是做生意本來就是公私分明。”

“還有，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也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咱倆沒戲。”

……

“那跟誰有戲？肖白嗎？”

“跟你沒關系。”

“怎麼沒有關系，我是兩孩子的親爹。”

“生學的爹，你非要拿那幾秒說事嗎？”

……

陸驍的聲音很輕：“確定是幾秒嗎？葉傾城，要不你再回憶回憶？”

葉傾城覺得他簡直是流氓。

就在兩人僵著的時候，周宅出來一幫園丁似的壯漢，六個人手推，輕易就將陸驍那輛價值600萬的邁赫推進了路旁的淺水湖里。

砰，一聲巨響。

——周瀾安閃亮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