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日之后,緋晚往前侍奉的時候,時常帶著辛選侍。
辛選侍當初在緋晚挑選住春熙宮的嬪妃時,就積極爭取,現在真得了緋晚提攜,便越發恭維奉承,就差將緋晚當菩薩供奉了。
說話做事很有眼力見,十分討人喜歡,跟去辰乾殿每兩次,就跟前的宮人關系和諧。
伺候皇帝的時候,做事麻利,又細致。
還會及時發現緋晚疲憊了,變著法讓緋晚舒坦些,搭手讓休息。
皇帝有時睡著了,緋晚在旁陪坐,就輕輕給緋晚肩背。
有一次皇帝都說:“有辛選侍陪著,朕不必擔心昭卿累,能放心讓常來伴駕了。”
“陛下謬贊,嬪妾只是想讓皇貴妃娘娘輕松些。娘娘是您心尖上的人,嬪妾能幫襯一二,就是嬪妾莫大的福分。”
皇帝贊懂事,隨手將一柄小巧的如意賞了。
后來,緋晚漸漸的,會懶到外頭暖閣里歇息,讓辛選侍單獨伺候皇帝。
有前車之鑒,緋晚跟曹濱叮囑過。
“以后無論是誰,伺候陛下的時候,你都要萬分留心,就算是本宮也不例外。陛下的龍安康,比任何事都重要。”
曹濱躬:“皇貴妃娘娘放心,奴才必定嚴防死守,保證陛下安全。”
這天晚上,緋晚又在辰乾殿伺候著,看看天不早,皇帝讓早點回去休息。
“隔日就是冊封典禮,昭卿回去歇著,養足了神,冊封時神采奕奕的,朕喜歡。”
緋晚抿笑道:“隔日才是呢,陛下這麼早就讓臣妾回去歇著,莫不是嫌臣妾在跟前久了,看膩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不討陛下的嫌。”
皇帝笑貧。
兩人玩笑幾句,緋晚便告退。
辛選侍也要跟著離開,緋晚道:“離陛下就寢還有一會子,你在這里陪著陛下說話吧。”
“可是……”辛選侍有些惶恐。
皇帝靠坐在床頭,笑道:“怕什麼,朕會吃了你麼?”
辛選侍地留下了。
香宜陪著緋晚回春熙宮。
“娘娘,看這兩日的形,陛下似乎對辛選侍有些意了。”
緋晚淡笑:“這麼乖巧又會說話的姑娘,誰不喜歡呢。吳姐姐說話有趣,但不夠溫小意,秋妹妹小家碧玉,但不夠活潑,辛選侍正好是兩者的結合。再者,長得又帶點英氣,跟子有反差,像是溫順下來的惠妃。太容易讓人印象深刻了。”
皇帝看慣了宮里的人,都覺著不新鮮了。
這段日子盤兒讓好些嬪妃有了新氣,怕是在皇帝眼中,仿佛是已經秋開敗了的花園,突然又綻放新鮮花朵似的。
想欣賞,想摘一朵把玩,不是很正常嗎。
他養傷養病,不能召幸嬪妃,但有一朵花在旁邊陪著,也是極好的。
緋晚回到春熙宮,養了一會神,便開始瀏覽各地府報到閣的簡報。
這段日子皇帝養傷,自然是不能理朝政。
但是奏折和其他政務他基本都沒落下。
好幾個臣子上書拍馬,稱贊皇帝重傷之中仍然勤于國事,實乃千秋萬代難逢的圣君賢主。其他一些不拍馬屁的朝臣,也多次表示讓皇帝好好養著,別影響的龍。
但是哪會影響得到呢。
皇帝用著朝臣們的恭維。
實際上,卻是將政務多半給了緋晚,其余的小半,讓管文書的侍代辦。
凡是需要圣筆批閱的奏折,都由緋晚經手。
以前緋晚是在辰乾殿里批。
現在,皇帝用慣了,防備更了,允許悄悄帶回春熙宮批。既能掩人耳目,免得緋晚待在前太久被人追問,又能照顧緋晚的和作息,一舉兩得。
緋晚就窩在自己溫暖如春的寢殿里,舒舒服服批折子。
肯用功,又聰明好學,由一封折子能知道很多事。
朝中的格局,各地的概況,乃至皇帝用人的用意和走向、對未來的布局、施政的意圖,都被慢慢揣到了。
遇到實在想不明白的,就暗中遞信給宮外,請教陸年。
陸年知無不言。
所以緋晚在政務上進境飛快。
而且樂此不疲。
覺得治理國家真是太有意思了。
所以,比起在辰乾殿伴駕邀寵,更愿意在房間里安安靜靜辦理公事。
辛選侍愿意出頭,就提攜一把。
何況,早知道,此人的出頭,未必那麼簡單。
且看著吧!
……
“陛下?陛下?您口嗎,起來喝口水?”
皇帝寢宮。
辛選侍小心翼翼輕推皇帝肩膀,低聲呼喚。
皇帝躺在明黃錦枕上,雙目閉,睡得酣沉,任憑辛選侍怎麼呼喚都沒回應。
辛選侍便確定皇帝是真睡著了。
輕輕給皇帝蓋好被子,掖好被角,他也沒醒。
辛選侍對旁邊搭手的前宮說:“陛下剛睡下總是額頭有薄汗,你去端熱水,捂個帕子,我給陛下。”
“是,小主。”
宮轉出去。
殿中便只剩了辛選侍一個。
往袖袋里了,心跳加速。
“小主,這是奴婢老家那邊特別靈驗的桃花符,子佩戴在上,很快能找到良婿,若是能把配對的‘雄符’給心儀的男子佩上,那麼這男子很快就會對也心生慕,上門求親。奴婢小時候,親眼見著鄰家的姐姐就是跟神婆求了這個符,沒一個月就嫁得心儀已久的秀才公,后來跟著丈夫高升,做了太太。您只要把這個符放在陛下寢殿,讓符完完整整在那里待上三天,不出一個月,就會有好消息了。”
盤兒將靈符給時,說的話再次回響在耳邊。
辛選侍是早年選秀進宮的民間子,承幸一兩回就被皇帝拋在了腦后,多年來就靠著討好別人才能在宮里過得尚可。
沒讀過什麼書,私下里經常去佛堂上香,求個開符什麼的。
向來篤信神佛。
跟盤兒近日相得好,知道盤兒對掏心掏肺,便很容易相信了盤兒的話。
只是……
要想讓桃花符的“雄符”待在皇帝寢殿三日,而不被人。
該放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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