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們這樣的家庭,聯姻似乎是必然命運,只有強強聯手才能讓家族財富得到發揚和傳承。
自己喜不喜歡,并不重要。
門當戶對的合適比較重要。
安然十八歲就已經定了親,的確如時暖說的那樣,對象是青梅竹馬的冤種發小。
兩個人從小打到大,自從訂婚后,那個未婚夫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出國至今未歸。
但這門親事是兩邊長輩都看好的,沒有回旋的余地。
婁景琛眸深沉似海,那一瞬間,時暖嗅到了濃濃的危險氣息。
繼續道:“不過,婁總應該也知道我剛回國不久,他們現在有沒有聯系,關系怎麼樣,我都不清楚。”
“你認為,他們能結婚?”
“……”
這怎麼還問上了?
婁景琛見不說話,墨眸微微瞇起,“時小姐在安然心里的位置很重,我想,你的意見應該會納考慮范疇。”
時暖一下就笑了,“婁總這是什麼意思?想讓我幫你勸安然……繼續待在你邊?”
刻意咬重了‘待在你邊’這幾個字,帶著些許嘲諷。
別說并不怕他。
即便份差距當真巨大,也不可能幫這個男人說話。
“你要是真的,不用我說什麼安然也會排除萬難跟你在一起。但你要是不在乎……”
時暖頓了頓,冷聲道:“只要安然有需要,我什麼都可以幫忙。”
哪怕,離開這個男人邊。
說完就想走,卻被男人一把拽住了手腕。
“時小姐的意思是,幫,不幫我?”
“……婁先生是有病?”
是安然的朋友,當然選擇站在安然那一邊,說這種話是沒睡醒嗎?
時暖還沒來得及掙扎,不遠卻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
時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還能做什麼?
沒看到是被控制的那一個嗎?
掙開手,看看江逸臣,再看看面前的婁景琛——氣笑了。
男人,果真是一個好東西也沒有!
時暖一句話都沒再說,直接抬腳往門口走去。周瑾正好和兩個老總聊完,見黑沉著一張臉,連忙再后面跟上。
“小姐,出事了?”
“心炸算不算出事?”
周瑾沉默一秒,“算。”
時暖隨口嗯了一聲,徑直打開車門,“走吧,待不下去了。”
“是。”周瑾沒猶豫,拉開駕駛座上了車。
就在他剛坐上去的下一秒,后座車門突然再一次被打開,男人頎長的姿坐進來,仿佛瞬間占據了大半空間。
時暖愕然,“你……上來干什麼?”
江逸臣面不改,“喝了酒,勞煩溫小姐送我一程。”
“……”
時暖眼皮跳了跳,扭頭看著正前方,漠然道:“開車的人不是我,我做不了主。”
“如果連這點主都做不了,司機也不用留了。”
“?”
不可思議的轉頭看著他,“江總平時有手別人私生活的癖好嗎?”
“沒有。”江逸臣和對視,眼里像燃著一團火,“我只想手你的私生活。”
時暖呵呵兩聲,“但我不聽。”
“下車!”
“……”
旁邊的男人毫無反應,他甚至相當自在的長了,然后閉上眼睛。
周瑾擰著眉頭,詢問的眼神看過來。
“小姐?”
時暖不太見過他這麼厚臉皮的一面,又好氣又好笑,一時竟然忘了外面也是有保安的,沉聲道:“他不是借個車嗎?送他回去!”
說完,往旁邊挪了些許位置,保持距離。
本來好好的。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隨著車開出去一段距離,男人跟他離得越來越近,最后直接靠在了的肩膀上。
時暖本來就繃著一防備的神經,這一下差點讓暴走。
剛想暴走,扭頭卻看到男人睡的臉。
他應該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隔得近了才發現他眼瞼下方有明顯的青,呼吸均勻,很沉。
時暖忍了忍,還是忍住了差點口而出的話。
……算了。
吵醒又是來回拉扯。
就當做點好事。
的言又止都被周瑾看在眼里,他目從后視鏡掃過,默默加大了油門。
車駛進別墅區,停在東方別苑門口。
“小姐,到了。”
“江逸臣。”
時暖推推肩膀上的人,低聲說:“到了。”
江逸臣睫輕輕一下,睜開眼。
時暖當初之所以會那麼快對他產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雙眼睛,深邃也深,乍一看像散落的漫天星辰,讓人一眼淪陷。
愣了一下,避開目。
“到了,下車吧。”
“醉了。”
男人深不見底的目看著,剛剛睡醒,嗓音有種醇厚的磁,“時小姐能不能再辛苦一下,送送我?”
時暖咬牙,“江逸臣,別得寸進尺。”
“唔。”
他神有些許恍惚的樣子,恍若無意的又往時暖肩膀上靠了一下,在生氣的前一秒挪開,“真的暈。”
“……”
是暈得不輕。
時暖深呼吸一口氣,解開安全帶下車。
繞過車尾,打開另一邊的車門,“滾下來!”
江逸臣角有笑意迅速閃過,依舊不慌不忙的,長往外一邁就下了車。他抬手在時暖臉上了一下,不輕不重的作,反而著一曖昧。
“謝謝時小姐可憐我,希下次,還有機會。”
“……”
下次有線的機會!
時暖瞪了他一眼,上車。
“走!”
周瑾深深的目掃過車外的男人,沒說什麼,開車離開。
江逸臣一直目送那輛車駛出視線,臉上的笑容緩緩收了起來。
會發火,會生氣,那就是還有緒。
總好過淡漠。
他自嘲一笑,想到周瑾方才那個充滿敵意的表時,微暗的眸子漆黑濃烈。
車上,時暖閉著眼睛調整呼吸。
周瑾看著微微漲紅的臉,嗓音如常。
“小姐是打算原諒江先生?”
“……”
人沒有說話,倏地睜開的眼睛里有冷意劃過,“周瑾,你僭越了。”
周瑾收回視線,恭敬頷首:“抱歉。”
不過說起來也并不是什麼大事。
時暖吐出一口氣,淡聲道:“上的事各有立場,談不上對錯,一定要扯上原不原諒,那就說明還沒有放下,何必這麼放不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