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起往間里走。
屋里的擺設和之前一模一樣。
人榻上放著霜霜最喜歡的枕,一旁的案幾上還擺著最近讀的話本子,才看到一半。
平常他和霜霜會坐在人榻上,他看書,霜霜看話本子。
若是累了的話,霜霜便會耍賴躺到他懷里。
還有那件霜霜沒繡完的袍,陸硯一看就知道,這是霜霜這些日子背著他,給他準備的新年禮。
許是知道他要外出辦差,不怕被他看見,霜霜就把袍放到了案幾上。
袍繡完了大半,還有一只袖子沒有接好。
陸硯撿起了袍,這袍上面還沾染著霜霜的香味。
淡淡的,如霜雪一般干凈的香味。
一切都還在,什麼都和之前一模一樣,只是沒有了霜霜。
陸硯坐在了人榻,久久沒有彈。
他不知道霜霜有沒有吃好睡好,更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傷害霜霜。
一想到這里,陸硯就攥了拳頭。
一滴滴滴在地板上。
陸硯的神異常冷漠和鷙,他一定會找到霜霜。
要不然他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外面風聲簌簌,又飄起了雪。
陸硯起,然后去了外間。
這時柳川也回來了,他手上拿著許多藥:“大人,讓奴才幫你清理一下傷的地方吧?”
還是得盡快清理,把木刺挑出來才好。
陸硯沒有吭聲,柳川大著膽子幫陸硯清理了一下,然后又上了藥包扎起來。
剛包扎好,陸硯就起往外走。
折騰了這麼多時間,天已經有些亮了。
陸硯騎了馬徑直往京郊外趕。
柳川連忙跟上去。
…
送子娘娘廟附近。
陸硯帶著柳川等一行人到了地方。
這地方還是下午時的模樣,上面有不跡。
可以清晰地看到,這伙人分了三路往各自的方向去了。
柳川向陸硯稟報:“大人,府上的護衛也分了三路追了過去,不過聽回來的護衛說,這三路痕跡都是到城鎮里就斷了,很難繼續往下找了。”
這伙人很聰明,知道在小路上走會留下痕跡,便大著膽子走路過城門,這樣一來,便再難尋找。
尤其是分往了三個方向,這三個方向又通向無數城鎮,更是難以琢磨。
陸硯凝眉思慮了片刻:“柳川,你帶人往西邊去找。”
柳川領命:“是,大人。”
東邊,則是讓柳山帶人去找。
至于北邊,則由陸硯自己帶人去找。
如此一來,各個方向細細查探,總會找到霜霜的。
只不過在此之前,陸硯還要去趟皇宮。
…
皇宮,書房里。
陸硯向皇上稟告了霜霜被人擄走的事。
找人不易,此行怕是要花費不時間。
皇上一聽便同意了。
他與陸硯相識多年,陸硯為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
現在陸硯的妻子被擄走,皇上自是允諾讓陸硯盡管去找。
陸硯:“多謝皇上。”
皇上扶起陸硯:“你我君臣之間說這些做什麼。”
陸硯道:“臣還有一個請求。”
皇上:“陸卿盡管說。”
陸硯沉了片刻,然后說了出來。
此行說不定得幾個月才能回來,到那時年假都結束了,何況年假期間霜霜為主母也得參加各種宴會,霜霜長時間不出現,定會惹人懷疑。
若是人發現霜霜被人擄走了,那霜霜的名聲便全完了。
所以陸硯想了個主意。
年假這些天假稱他帶著霜霜,回陸老夫人的祖籍祭祖去。
至于年假過后,便假稱皇上派陸硯去外地辦差事。
霜霜作為妻子,自是要跟著陸硯一道去。
這樣一來,便順利章了,也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皇上自然答應。
得到了皇上允諾后,陸硯出宮回了鎮國公府。
…
鎮國公府。
陸硯回來的時候,陸老夫人和蔣琬都在正屋里。
陸硯把要出去找霜霜的事說了出來。
眾人都知道陸硯這一去得些功夫,說不定得個把個月才能回來。
蔣琬下意識開口:“小叔,可這樣一來,你朝上的事怎麼辦?”
陸硯道:“朝上的事我都同皇上說好了。”
陸硯把宮中他和皇上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陸老夫人聽了點了頭:“這是個好主意,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霜霜的名聲了。”
霜霜終究得回來的,必須得為霜霜的名聲考慮。
蔣琬沒有開口,看著陸硯的側臉。
知道霜霜此行本不會回來了,可不能開口。
都代完,陸硯便準備走了。
陸老夫人這幾天就像是老了好幾歲似的,握住了陸硯的手:“硯哥兒,你一定把霜霜好好的帶回來。”
陸硯點頭:“我知道,祖母。”
他一定會把霜霜帶回來的。
…
大齊。
霜霜本就虛弱,又發著燒。
驟然得知安全了,自然不必強撐著了。
霜霜上了馬車后不久便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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