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延珵到家的時候,瞥了一眼對面顧家的房子。
下午拍賣公司已經傳郵件給他了,所有事都已經辦妥,他只是看了一眼,現在是實實在在看到人去樓空。
因為張卉敏在家,所以他不用開門,但口袋里的鑰匙卻實實在在得到,剛進門,張卉敏就看到他了。
“阿珵,你回來了啊?”
“媽。”他喊了一聲。
張卉敏張羅讓他走進來。
溫延珵解開了襯的袖扣往二樓上來。
“我這還有一個蓮藕排骨湯盛出來就好了,你先去洗手。”張卉敏對他說道。
溫延珵應了一聲,直接去了廚房洗了個手,“媽,我來就好。”他拿著抹布端著砂鍋就往外走。
“喲,你難得回來,還讓你干活。”
“我就端了端,媽辛苦了。”溫延珵和張卉敏說道。
張卉敏的臉上笑得褶子都多了幾道,“我哪里辛苦了,我高興的。”
溫延珵放下砂鍋又進去盛了飯出來。
“哪家婿,眼里有這麼多活的,阿音平日里使喚你是不是?”張卉敏都沒有他手快,什麼活都搶著做。
“沒有,我們都是分攤的。”溫延珵解釋。
“該這樣。”張卉敏道。
溫延珵清了清嗓音,“媽,背后不說阿音壞話了,會不高興的。”
“京市這麼遠,誰管呢,我還就編排了。”
溫延珵在一旁笑著。
兩人坐了下來。
溫延珵看著桌上四菜一湯,醬鴨、白斬、響油鱔、雪菜炒豆,還有蓮藕排骨湯,都夠好幾口人吃了。
“趕吃飯了,工作辛苦了吧。”張卉敏對他說道。
溫延珵知道張卉敏忙活了半天,他也難得吃了很多,張卉敏看著他吃,也格外高興。
“媽的手藝真好。”
“你吃就行。”
“媽,阿音最近要去參加珠寶大賽,回頭到決賽的時候,我來接媽一塊兒去現場看比賽,順道也在京市住幾天,別告訴,想給一個驚喜。”
“好,你有心了。”張卉敏點頭,繼而又說,“你又知道一定能進決賽?”
“我對有信心,有這方面的天賦,自己也很努力,一定會為一個優秀的珠寶設計師的。”
任何事都把余音放在心上,事事都有回應,這樣的對象,張卉敏哪里會看不慣。
兩人邊吃邊聊,倒是也吃得快。
飯后,溫延珵一定要收拾,張卉敏攔都攔不住。
正好有隔壁鄰居過來,張卉敏讓人進了屋。
“阿敏,你這是有客人在?”是隔著幾棟樓的黃太太,之前就和張卉敏關系還算不錯,是嫁到春山來的,算是外地媳婦,沒有這兒很多富太太勢利眼,看余家倒了就避之不及。
“沒有,我婿出差,剛吃完飯,一定要去收拾去了。”張卉敏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黃太太笑盈盈道:“噢喲,現在能進廚房的男孩子能有幾個人啦,還知道幫你丈母娘,真是難得的,你們家余音是撿到寶了。”
“是啊是啊!”
“之前就聽說余音結婚了,我還說我不相信呢,現在婿都在家里,我倒是相信了,辦酒什麼時候辦啦?”
“到時候請你來喝喜酒,他們都忙,辦酒也要停下來的,現在年輕人停下來,工資也要不,我又幫不上什麼忙,他們樂意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張卉敏解釋。
黃太太拍了拍張卉敏的手臂:“是的咯,大張旗鼓也不一定好,顧家之前這排場訂婚,到頭來呢,什麼都沒有撈到,我就是在和你說,你知不知道啦?”
“什麼?”
“顧家啦,這欠了一屁債,我們家老黃說是翻不了了,以前總狗眼看人低,現在被人看狗了吧。”黃太太嘀咕兩聲。
顧母之前總瞧不上黃太太這個外地媳婦,夾帶棒地數落人。
現在風水流轉了。
“別人家的事,懶得管。”
“也是,總算是清凈了,我之前投訴了好幾回了,真的被那些高利貸討債的煩死了。”黃太太懊惱地擺了擺手。
“是啊。”終于消停了。
還真的是像是一場夢。
黃太太嘰嘰喳喳說了不,張卉敏在一旁多半是聽著,也不發表多余的意見。
溫延珵整理好廚房,走了出來。
年輕男人穿著白襯衫,袖口挽起來,出了小臂線條,小臂上還沾著水珠,闖了們倆老太太的視線里,他又走近了一些,“媽,沒吃完的菜我封好了,放冰箱了,明天要吃就一定要熱一下。”
“好,知道了。”張卉敏應聲。
黃太太探出腦袋上下打量著這個年輕男人。
“這是黃阿姨,隔壁的鄰居。”張卉敏介紹。
溫延珵關上冰箱門,又走了過來,“黃姨,你好。”
“好好好。”黃太太橫豎看著滿意,“我就是過來找你媽去外頭散散步的。”
“好,媽,您去吧。”溫延珵禮貌點了點頭對張卉敏說道。
黃太太拉著張卉敏出門,邊走邊說:“你這婿還有沒有弟弟啊,我家兒過兩年也好找對象了,這麼好看的男人又會做人家,你看看現在年輕人什麼都要倒掉倒掉,他倒是省的。”
到他們這個年紀了,不會像是年輕人一樣大手大腳,哪怕是很有錢。
“我回頭問問他。”張卉敏的臉上笑意不斷。
兩人便出了門。
溫延珵拭了手臂上的水漬,便給周景撥了個電話,“你人到了沒有?”
“我今天有個應酬,我讓司機過去接了,照片也發過去了,也給嫂子留了電話,讓嫂子到家就給我發定位,這待遇,我朋友都沒有的。”
“知道了。”溫延珵掛了電話。
他回撥給余音。
“喂,溫先生,你也把我保護太好了,我現在正在回去的車上,是阿景安排的車,你就安心。”余音接到他的電話,就知道他要說什麼。
一早周景就在樓下等。
昨晚,確實晚才睡著的。
李暑的影,哪里說忘就忘,可只能咬牙過去,溫延珵在出差,要是說自己一點不好,他還真的會回來。
他的世界不該只是。
最后開著燈,迷迷糊糊睡了幾個小時,依舊準備了早餐后,下樓去上班。
周景打著哈欠出現在的視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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