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靜點開譚斐妮的頭像,看朋友圈, 第一條就震驚了。
臉上的笑一下就僵住了。
簡靜喊周晉辰,“老周,你快點來看呀, 這個是不是章伯寧!”
【我他媽不認識章伯寧!】
周晉辰在心里罵完。挑起眼尾看。
簡靜沒有察覺到他沉下去的臉, 還招手他,“你快過來啊。”
周晉辰瞥了一眼的手機屏幕, 譚斐妮和媽媽倒是上鏡,在三亞人擁的海灘上,跟一對姊妹似的,至于哪個是章伯寧,恕他眼拙。
認不出來。也不想認出來。
“哪個?”
周晉辰冷眉冷眼地問。
簡靜指著個小角落,“這個呀,就這個,穿黑服,戴了帽子站在后面的。他和譚斐妮一起去三亞過年了?”
周晉辰靠在床頭翻一頁書,皺了下眉,“我上哪兒知道?沒準是上的。”
還有,能不能別再提章伯寧這個名字了?
簡靜否決了這個猜想,“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是不是在這張照片里面,這很重要嗎?值得你大半夜在這兒研究?”
周晉辰話說的很平靜,但簡靜如果細心一點,就能聽出來其中忍的怒氣。
簡靜咂了下,只認為自己找錯了吃瓜的搭子。
周晉辰怎麼可能聽得懂其中的玄機?他只會對神分析和行為主義取向興趣,躺在被窩里也要說,哲學的最大的憾是,蘇格拉底一生授業,卻死于最的人民之手,柏拉圖永遠無法實現的理想國與它的哲人王。
像這種俗里俗氣,又充滿彩的兩話題,有生之年也別想和周教授聊上。
想到這里更不喜歡他了,扣大分!
簡靜邊翻著通訊錄,“不知道陳晼睡了沒有?我給發一個。”
“睡了。”
“你怎麼知道?”
“龔序秋剛說的。”
簡靜失落地收起手機,“那算了,回北京我再和約,睡吧。”
“......”
周晉辰合上書,偏頭看。
這就完了?講不章伯寧,就什麼都不講了?
簡靜扔下手機躺進來,命令道,“關燈。”
周晉辰摘了眼鏡,他把書放到床頭,摁了摁鼻梁,“你沒什麼好跟我說的了?”
“問你什麼你都不知道,我還能跟你說什麼呀?”
簡靜覺得無聊。翻個,背對著周晉辰說。
周晉辰把燈關掉,挨得近了,帶點無奈又討好的語氣,“我看出來了,那的確是章伯寧,和譚斐妮在一起的那個。”
他實在也是沒辦法了,才能編出這種話來。
但簡靜困勁上來,打了個哈欠,“你看晚了,這個話題已經過了。”
“......”
合著的題還有時效?可這前后才不到三分鐘。
周晉辰遲疑了半天,還是把手搭在的腰上,很快就被簡靜拿掉。
說,“別搞這套,和你聊不到一塊兒,肯定也睡不到一起。”
“......”
還記仇。
周晉辰在黑夜里反省,來回的復盤,也就一句話沒順著說。
初一早上開祠祭祖,簡元讓領著一家人拜過之后,挨家挨戶地拜訪長輩,每一戶坐上十分鐘就告辭,如果他不肯起,簡靜就拼命給他使眼。
急著回北京。
最后也如了愿,大年初一的傍晚就到了家。
簡靜放下行李箱就問陳晼在哪兒。
周晉辰坐在客廳里聽打電話,那個激勁兒,簡靜就像是為吃瓜而生的一樣。
和陳約好地點,就蹭蹭蹭地上樓洗澡換服,再下來時,見周晉辰也已經準備好出門。
簡靜疑道,“你也要出去嗎?”
周晉辰說,“嗯,去和龔序秋他們,簡單吃個飯。”
“別告訴我是安定門那家餐廳。”
“沒錯。”
“......”
簡靜嘿了一聲,扭過臉嘀咕,“龔序秋怎麼那麼娘們兒唧唧的,就追著陳晼吶他,好像一晚上不見,就有人把他媳婦兒拐跑了似的,說個話都不盡興。”
客廳里太安靜。
周晉辰把這話聽了個七七七八。
他角微揚,簡靜就算是自言自語,都比一般人的句子要長。哪天真要把堵上,能憋瘋。
周晉辰拿上車鑰匙,“一起走嗎?”
“只好一起了,還能怎麼樣。”
周晉辰聽著這話不對。他問,“好像和我一起,你特別不高興。”
簡靜還覺得莫名,“你又不是紅彤彤、頂呱呱的票子,誰見著你都得高興啊?我就不喜歡。”
“......”
周晉辰長久地凝視一陣。
他的眼神太復雜,像是責怪、怨懟,又有點失落和不敢信。看得簡靜頭皮發麻,也渾發熱。
簡靜不看他,拿起包就先他一步出了門,害怕在這樣的對峙里敗陣。
輕快地走著,實則手心都冒汗,又仔細聽著周晉辰有沒有跟上來。然后對自己說,做得好,靜靜,你就繼續穩定輸出,早晚會不喜歡他的。
周晉辰快步追過來,在車邊攔下,扣住簡靜的手腕,把人往車門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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