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晉辰剛要筷子,簡靜湊過來,在他耳邊小聲提醒,“老頭兒好多年不做這道菜了。我剛替你試了一下,賊難吃,你注意點表管理。”
“......”
簡靜吃完飯,沒坐多久就犯困,馮瑜扶上了樓,又在浴室外面守著洗完了澡,才替關上房門。
打著哈欠下樓時,簡元讓剛和周晉辰下完一盤棋。
周晉辰起說,“辛苦媽了。”
馮瑜聽得次數多了,都不知道該怎麼回,“你這孩子怎麼總那麼客氣?”
等到周晉辰都回了臥室,簡元讓還坐在茶室里,手里拈著一個炮,盯著那盤殘局出神。
馮瑜問了聲,“不睡覺了你?”
“這小子的棋路,讓人琢磨不。”
雖然簡元讓贏多輸,但就是覺得耐人尋味。
馮瑜坐下看了一眼,“這不是你贏了嗎?”
“贏的局都他讓我的,我還看不出來這個!”簡元讓指了指棋盤給看,“你看,他的棋招子乍一看很溫和,沒什麼特別的,但越下到后頭越霸道,我本沒有贏面。”
馮瑜把棋都收起來,“你這婿,本來也是個一眼看不穿的人,只要對你兒好不就行了嗎?”
簡元讓點點頭,“那倒是。”
周晉辰回了房間,洗完澡換上睡,躺在簡靜那張四角垂著帳幔的法式公主床上,不停地變換姿勢,怎麼都覺得別扭。
他下的床墊實在太,目又全是亮眼的,還有一直躥腦門的香薰味道,完全是一個標準的、高中小生的臥房。
但簡靜很懷念,手里還拿著一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翻出來的八音盒。撥了撥中間那個跳芭蕾的小姑娘,“跳舞的時候,這個子還會變,是不是很好看?小時候我爸從米蘭給我買的。”
周晉辰只能點頭,“好看,好看。”
他邊翻著書,試圖讓自己的心靜下來,適應一下這個,和他極簡主義的風格,可以說是水火不容的居所。
簡靜還沒察覺到,周晉辰一直用手稍稍擋著鼻子。接著說,“讀初中的時候,譚斐妮來我家,想借這個八音盒去玩兩天,我沒給,就和我絕了半年,你說我們倆到底誰小氣?”
周晉辰沒聽,仍然重復著最后兩個字,“是小氣。”
“......”
簡靜終于放下八音盒,抬頭看他,周晉辰應到的目,問怎麼了。
怎麼了?給你個選擇題,你答個完形填空,你說怎麼了!
看他是這種態度,不明所以的,生氣地往枕頭上一躺,一句話都不想再說了。
周晉辰拉一拉的袖子,“我剛才是......”
簡靜大力扯過來,“別說話,掉線了。”
“......”
“對不起,我沒有注意聽,在想別的事。”
被子里傳出用力的一聲冷哼,“那你就想你的好了,我自己會跟自己玩兒。”
周晉辰無奈地笑一下,“玩什麼?”
“別管,左腳絆右腳玩。”
“……”
簡靜懷孕到三十九周的時候,已經開始休產假,整日都在家中休息。要是周晉辰不在,每天晚飯后,爸媽就扶著,到園子里面走兩步。
春日一個暖洋洋的午后,簡靜躺在沙發上午睡。
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的小時候,在游樂場里玩梯,那個時候膽子還小,梯又很高,排在前面,章伯寧爭先恐后的,催著趕下去,別耽誤大家時間。簡靜不敢,后來章伯寧就推了一把,尖著摔了下來。
從睡夢里驚醒的簡靜,條件反地雙一蹬,從沙發上掉了下來。
起初還不覺得有多痛,扶著茶幾,想要自己站起來,但形笨重,靠自己實在很難起得來。
簡靜大聲而驚恐地喊了句媽。
正在外面澆花的馮瑜聽了,丟下手里的花灑就跑進來,見摔在地上,臉也煞白,嚇得六神無主,忙忙叨叨地去扶,“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疼!”
簡靜就著媽媽的手,上沙發坐下,“肚子不疼,屁墩兒疼。”
馮瑜略放了一點心,“好好兒的,你怎麼會摔下來?”
簡靜著腰,“做了個嚇人的夢,把自己蹬下來了。”
“......”
馮瑜給蓋好毯子,“你再躺會兒,媽媽去給你端安胎藥來,廚房里熬著呢。”
“我能不能不喝了?”
簡靜一想到那個味道就口里發苦。
馮瑜板起臉,“不行,知道你爸弄這方子,花了多大的力嗎?”
等馮瑜走遠后,簡靜安安靜靜地躺著,手搭在肚子上,明顯覺到,下越來越酸,還有一熱流在涌,肚子開始著痛,像扯著神經似的,一陣一陣。
淑姨剛把藥倒在瓷盞里,還安馮瑜說,“不要的,我們懷孕的時候,也沒摔跤,還不是平安無事?”
馮瑜點了點頭,剛端上藥,就又聽見一聲比之前更慘痛的喚,“媽!你快來。”
一驚,心如麻的,藥盞也摔在了地上,清脆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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