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燕點了點頭,腳步盈盈地踏進去,帝王正姿態隨意地靠在太師椅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茶盞,聽到腳步聲,他抬起艷如畫的眉眼,語氣正常:“回來了?”
不知為何,謝燕總覺得帝王看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好似凝聚著些復雜,甚至于還有些不解,心微微提了起來,對著他福了福:“讓表哥久等了。”
“沒有太久。”蕭忱嗓音帶著獨特的磁,他風華拔的軀在謝燕面前停下,目更是在上停留片刻:“既然表妹回來了,那便一起去慈寧宮吧。”
此刻,二人距離挨得極近,他溫熱滾燙的呼吸噴在謝燕頸上,瑩白的脖頸上頓時浮現幾抹紅。
謝燕努力忽略心里的異樣,輕輕“嗯”了一聲。
一旁的翠兒跟著松了口氣,原本以為陛下會問小姐話本子的事,所以一直提心吊膽的,幸好陛下沒有問。
乾清宮外面已經備好了龍輦跟轎輦,慈寧宮里,太后都要眼穿了,可算聽到宮說陛下跟謝姑娘來了。
看著一前一后進來的帝王跟謝燕,太后笑容無奈:“總算等到皇帝跟皎皎過來了,再不來,哀家這頓早膳是要免了。”
說歸說,但太后眼里沒有一生氣。
帝王已經在上首坐下,倒是謝燕,還有幾分不好意思,嗓音清靈,像溪流流淌在人心間:“是我的錯,讓表哥等了我許久。”
“這怎麼就了表妹的錯。”慈寧宮的下人又上前奉茶,蕭忱并沒有,他眸落到謝燕上,輕笑道:“表妹今早是去花園摘芍藥,想為母后做芍藥糕。”
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太后愣了愣,怎麼覺得皇帝跟皎皎好像變得有默契的,而且皇帝此言貌似是在袒護皎皎,不知這是不是的錯覺。
“原來如此,我們皎皎有心了。”太后笑了笑:“張嬤嬤,快讓下人擺膳吧。”
皇帝日理萬機,等在慈寧宮用完膳,肯定又要回乾清宮理政務。
“是,太后娘娘。”張嬤嬤態度畢恭畢敬,拍拍手,宮人們魚貫而,膳食的香氣讓人食味大開。
用膳的時候,多是太后與謝燕說話,帝王沒怎麼開口。
等用完膳,帝王回乾清宮理政務,謝燕被留在慈寧宮陪太后。
因著謝燕在宮里,皇宮要熱鬧許多。
午后,昌平公主了宮,一看到謝燕就笑瞇了眼,拉著的手轉圈圈,嘟著:“皎皎姐姐,你進宮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害得我以為皎皎姐姐回了義勇侯府,還想著什麼時候去找你玩呢。”
謝燕失笑,與講清楚了來龍去脈。
“這事說來話長……”
聽完,昌平公主神變得有些古怪:“所以皎皎姐姐還隨皇兄見了云慧大師?”
許是因為昌平公主表太過震驚,謝燕婉約一笑,道:“是,不過后來云慧大師要與表哥單獨談,我就帶著翠兒去后山賞桃花了。”
“那云慧大師給皎皎姐姐占卜過嗎?”
“卜了一卦。”
“那皇兄還真是偏心,那一年我瞎了眼看上那個誰之后,就聽說云慧大師卜卦很靈,所以想讓皇兄帶我去找云慧大師卜上一卦,然后皇兄告訴我,云慧大師不輕易給人卜卦,我要是想知道什麼,可以去個簽,誰知現在他就帶皎皎姐姐去了。”昌平公主一臉的幽怨:“看來在皇兄心里,表妹才是最重要的。”
這還是一件陳年舊事,要不是因為皎皎姐姐,昌平公主都快忘了這事呢。
越想越覺得皇兄偏心。
昌平公主長吁短嘆。
帝王與昌平公主兄妹一向極好,謝燕并不認為在帝王心里,要比昌平公主重要,輕聲開口:“可能是趕巧了吧。”
昌平公主思索片刻,覺得是這個理,皇兄與皎皎姐姐是偶然遇到的,那皇兄帶皎皎姐姐去見云慧大師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大概是多想了。
不過想著想著,昌平公主又想起另外一件事:“那皎皎姐姐現在是歇在乾清宮的偏殿?”
要是沒記錯的話,方才皎皎姐姐是這麼說的。
見謝燕點頭,昌平公主再次覺得皇兄偏心:“我記得皇兄登基剛登基那會兒,我年紀還很小,我知道暖閣是個好地方,我跟皇兄說我想歇在暖閣,皇兄說我太聒噪了,不讓我睡在那里,他怎麼就不覺得皎皎姐姐聒噪了。”
若不是知道皇兄是個不近,都懷疑皇兄是喜歡皎皎姐姐呢。
謝燕面容婉約,整個人顯得清麗人,其實也不太明白帝王此舉,但是過不了幾日就要出宮,索就不想了。
一聽說要出宮,昌平公主就急了:“皇兄既然將暖閣給皎皎姐姐住了,那皎皎姐姐就安心住著,難道皎皎姐姐不覺得,暖閣的床榻都比尋常的床榻要嗎,而且主殿就是皇兄的養心殿了,皎皎姐姐可是有龍氣的庇佑。”
昌平公主嗓門大,引了不宮人往這邊看,謝燕忙向解釋:“公主快別說了,是因為我家二妹妹好事將近,所以我要回義勇侯府。”
昌平公主不興趣地“哦”了一聲,意識到自己是在外面,又拉著謝燕進殿,然后從暖閣順走了好幾件貴重的瓷,讓婢告知了帝王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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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暖閣點了好幾盞燭火,縷縷春風從窗牖外面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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