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還是二樓，各有利弊。

上若離反問五郎：“你覺得一樓好，還是二樓好？”

五郎想了一下，道：“當然一樓，咱們的行禮、車輛多，不方便往二樓搬。”

上若離笑了，道：“我也是這意思。”

對方沒有車輛，顯然是從草原、沙漠深來的。

既然已經決定了，就在一樓的角落用布圍起一個封閉的空間，供眷休息用。

那商隊很快就到了，看到有車馬停在外面，派了代表來涉，漢話很生。

這里是戎狄邊境，牧民的語言、口音差不多。

對于他們這些從地遠道而來的人來說，從口音上分辨不出什麼。

那人抱拳行禮道：“各位有禮了！”

五郎回禮道：“有禮了！”

那人道：“我們也想在此落腳過夜，避避風沙，請問可否行個方便？”

五郎客氣道：“都是出門在外，應當互相行方便。

一樓我們已經打掃收拾妥當，請你們去二樓吧。”

那人神微微一僵，道：“牲口、貨品較多，不方便往二樓搬運，不知能否將一樓讓出一半？”

五郎拒絕道：“不好意思，隨行有眷，實在不方便。”

那人臉有些不好看了，“讓你們眷全部住樓上去，豈不是更方便？”

五郎堅持道：“我們護衛數量不夠，分散開不安全，而且，我們先到，已經安頓妥當。

我們可以將一樓讓個角落給你們放貨牲口，若是不行，就請各位自便吧。”

;荒郊野外的地方，講究一個先來后到。

我們先來的，且都打掃干凈、安頓好，你一后來的，讓塊地方給你就不錯了！

還挑揀瘦的，誰讓著你們！

那人回去商量了，嘰里咕嚕地說的是民族語言，聽不懂。

顯然，他們也不想分散開兵力。

貨和牲口放在一樓，得有人守著，其余人上二樓。

若是想搶他們的貨，堵住通往二樓的門，就掐斷了支援。

最后，他們一部分人在一樓，一部分人在瞭塔外，愣是沒上二樓。

篝火燃氣來，粥煮起來。

各自吃飯，各自休息，互不打擾。

狂風穿過瞭塔上的瞭口，發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呼嘯聲。

遠傳來狼嚎聲，顯得特別森蒼涼。

夜漸漸深了。

篝火小了，燃燒的木柴發出噼噼啪啪的炸裂聲。

大家漸漸進了夢鄉，或背靠背坐著，或蜷在皮褥子上，或躺在帳篷里……

突然，商人隊伍里有人了，翹起腦袋四看了看，確定上若離他們一伙兒人都睡著了，掀開上的狼皮站了起來。

走到貨邊，出一把彎刀，在火下閃著森森寒。

然后，又一個人起來了，拔出了靴子里的匕首。

他大聲喊道：“狼來了！快起來，狼來了！”

見上若離他們依然東倒西歪睡得沉，神放松下來。

一人狂傲道：“哈哈，都中招兒了，手吧！”

在外面的同伙紛紛進來，都是一臉痛快。

“娘的，還不讓地方！還以為多呢！原來都是蠢貨！”

“看穿著是羊！”

“先都殺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