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綏看了看時間，“今天不加班？”

周停則不咸不淡覷他一眼。

“哎，我不是那個意思。”孟綏反應過來，笑著道，“我可沒有要榨周總的意思。”

周停則明了，語氣淡淡，“要回家吃飯。”

孟綏驚訝，“回家？”

周停則：“有什麼問題？”

“沒有，”孟綏靜了一瞬，斟酌著問，“咱媽不會是有哪里不舒服吧？”

不怪他這樣問。

實在是周一工作日，周停則回家吃飯有點兒不同尋常。周停則和父母工作都忙，不到周末一家人本湊不齊，所以他周一晚回家吃飯，孟綏不由自主地多想了。

周停則：“沒有。”

他知道孟綏的意思，淺聲道，“回家有點事。”

知道不是段士不舒服，孟綏放下心來，“那就行。”

話音落下，孟綏欸了一聲，“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

怎麼就被他轉移話題了。

周停則了眼皮，很是冷漠，“先看文件。”

孟綏沒轍，只得把文件遞給他。

等周停則看完文件，討論了一會兒公事，孟綏也忘了問周停則他和章韞宜的進展。

恰好下班時間到了。

周停則一丁點兒遲疑都沒有，趕著孟綏離開，他要下班了。

-

周停則驅車到家的時候，廚房飄出濃郁香味。

“停則回來了，”廚房的阿姨和他打招呼，“了嗎？先坐一會兒，你爸媽還沒回來。”

周停則微頷首，喊了一句，“王阿姨。”

王阿姨笑笑，“欸，先等等。”

周停則應聲，毫不意外。

他先回了一趟自己房間，聽到院子里的車聲，才從樓上下來。

“爸，”看到走進屋子里的人，周停則喚了一句。

周理群點頭，“回來多久了？”

周停則：“二十分鐘。”

周理群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最近工作忙不忙？”

“還好，”周停則回答，“我媽怎麼還沒回來？”

周理群嗯了一聲，解釋說，“有病人找，說晚半個小時，讓我先回來。 ”

周停則見怪不怪，和周理群一同往客廳走。

到客廳坐下，周理群想起點什麼，偏頭看向他，“你媽說你替介紹了一個病人？朋友的家屬？”

周停則點頭，“朋友同事的家屬。”

他抬眼看向周理群，沉幾秒問，“醫院的醫療救助申請需要滿足什麼條件？”

聞聲，周理群詫然地將目轉到他上，“醫療救助？”

周停則頷首。

父子倆對視須臾，周理群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眼鏡，“你這位朋友……很重要？”

周停則知道周理群的另一層意思，他輕嗯一聲，“是一個比較特別的人。”

他想幫章韞宜一把。

聽著周停則這個語氣，周理群眼里有一閃而過的詫異，他稍稍一頓，好奇地問，“多特別？”

“很難跟您形容，”周停則淡淡地笑了下，側過頭，神認真道，“爸，我想幫一把。”

周停則難得有事求助父母。他從小就獨立，有什麼事都是自己解決。從小到大，周理群的記憶里，周停則就沒怎麼拜托他們這對父母幫過他什麼忙。

無論是念書還是工作，他都是自己做決定，自己做選擇。

周理群將他的神看在眼里，鄭重記下，“知道了，等一切確認后我會問問況。如果符合醫療救助條件，我會幫忙申請。不符合的話——”

他思索著，還沒來得及往下說，周停則便道，“我可以匿名捐款。”

周理群定神看他，“……行。”

他答應了，就會替他辦到。

“謝謝爸，”周停則低聲。

恰好外面傳來車聲，不意外是段士回家了。周理群起準備到門口接人，一本正經，“不謝，先謝你媽吧，是出力的。”

周停則答應，和他一同往門外走，“待會謝。”

“……”

-

“阿嚏”

在章韞宜連打兩個噴嚏后，鐘靈狐疑著，“冒啦？”

章韞宜抬手了下鼻子，不是很確定，“沒有吧。”

沒覺得哪兒不太舒服。

鐘靈觀察著的神，叮囑道，“最近氣溫變化大，早晚溫差也大，你注意點兒。”

章韞宜笑笑，“知道啦，鐘醫生放心吧。”

鐘靈覷一眼，“我放心你才怪。”

章韞宜不說話。

很了解鐘靈，很清楚這個時候自己沉默是最好的。不反駁，鐘醫生最多念叨兩句，要是反駁，鐘醫生能念叨一晚上。

鐘靈嘀咕幾句，和邊吃邊聊。

兩人聊的話題除了有胡曉暢母親外，更多的就在周停則上。

鐘靈還是不敢相信，章韞宜怎麼就突然把周停則看順眼了。

聽這麼問，章韞宜哭笑不得，“也不是很突然吧。”

鐘靈遞給一個自我會的眼神。

章韞宜彎了下，眼前忽而浮現很多畫面。一幀一幀的，印象最深的，是在山里營的那個晚上，譚嘉實朋友為難時，他出聲提醒的那一句。

以及，兩人在深夜并肩看星星，寂靜在周蔓延。

章韞宜不經意轉頭的時候，周停則在看。

他看的那道眼神很輕很輕，似乎帶著溫煦的晚風，輕輕地拂在臉龐，讓知到他無聲的安。

那個時刻，章韞宜知道他在安自己什麼。

悅悅的為難，沒有表出沮喪，郁悶。可心還是有的，有無奈，也有懷疑。會忍不住地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給別人造了一定的錯覺，才會如此。

很久以前，章韞宜甚至想過，要是長得丑一點，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類似困擾。

當然，過后還是很清醒地告訴自己，你沒有做錯什麼，長得漂亮不是你的錯。也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

“想什麼呢？”瞧著章韞宜失神的樣子，鐘靈抬手在面前晃了晃，“周總？”

章韞宜垂眼，“靈靈。”

鐘靈揚眉，瞪大眼睛，“你要干嘛？”

往常章韞宜這麼親昵喊，都是有事找幫忙。

瞧著如臨大敵的樣子，章韞宜忍俊不，“你說，我追周停則的話，追到的概率大不大？”

“……”

“？”

鐘靈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愣怔幾秒，不可思議地問，“你們現在都到這一步了，你問這種問題？”

章韞宜：“哪一步？”

“你說呢？”鐘靈沒好氣地白一眼，“你同事的忙，周停則都幫了，你們倆還需要追求這一步嗎？”

是真的有點兒不懂兩個人之間的小把戲了。難道這就是曖昧期的男？再者，就算周停則真需要章韞宜的追求，章韞宜也不用考慮概率大不大這個問題。因為絕對功。

章韞宜被說得啞言，琢磨道，“儀式還是要有的吧。”

鐘靈：“……”

托腮瞅著章韞宜，有些搞不懂陷人的腦回路，也不想懂，略微無奈地點了點頭，“你想要的話，那就追吧。”

章韞宜點點頭，著問，“怎麼追？”

“……”鐘靈哽住，“你問我？”

章韞宜：“啊。”

鐘靈默了默，忍不住問，“我像是會追人的人嗎？”

章韞宜很老實地搖了搖頭，“不像。”

兩人面面相覷。

好一會兒，章韞宜掏出手機，“那我上網看看追人攻略？”

鐘靈無語凝噎，想了想，“你不如參考一下你以前那些追求者們的追人方式。”

“那還是不了吧。”章韞宜想也不想地說。

鐘靈眨眨眼，“為什麼？”

“他們都沒追到我，證明他們的追人方式不可取。”章韞宜有理有據分析。

鐘靈：“……”

這話說得，一丁點兒病都沒有。

第三十章 追人計劃書。

章韞宜是個目標明確后，行就會很迅速的人。

當天晚上和鐘靈分開到家，就鉆進了書房，打開文檔做了一個追人計劃表。

簡單暴地做好，發給鐘靈：「幫我看看，還有沒有哪里需要修改。你有更好的想法也可以給我建議。」

消息發出，章韞宜就先去浴室洗澡了。

另一邊的鐘靈，洗漱完出來便看到了章韞宜發給自己的PPT。

的視線往下，看著章韞宜的后一條消息，頂著滿腦子的問號點開了微信里收到的PPT。

點開最上方的標題就是——追人計劃書。

鐘靈：“……”

追人前列一個PPT做規劃，也就章韞宜想得出來。

認真仔細地看完PPT容，給章韞宜回了一連串省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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