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發去另一家也極名氣的茶點酒樓吃飯。

黎選的店比較遠，也在郊區那邊。

正是下班高峰期，道路有些擁堵。

車安靜了好一會兒，黎出聲打破這份寂靜，“最近工作很忙嗎？”

章韞宜實話實說，“有點兒。”

黎抬眼，玩笑地問，“應該不是順興這邊給你們造的忙碌吧？”

“當然不是，”章韞宜笑著說，“思維合作的客戶比較多，業務一直也比較繁忙。”

黎微頷首，表示了解。

“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選擇思維嗎？”他突然問。

這樣的問題，章韞宜還真不太好回答。

斟酌了一下，淺聲道：“應該是思維跟總比較有緣分。”

黎一怔，沒想到會這麼回答。他偏頭看一眼，低低笑了出來，“也算是一個原因吧。”

章韞宜點點頭，“我也覺得。”

人和人認識，公司和公司合作，本講究的就是緣分。沒有緣分，其他的再好，都會出現各種差錯，導致結果不那麼圓滿。

兩人簡單地聊著，一路飛馳到郊區。

下車時，章韞宜還有點兒暈。好在進店就坐下，稍微能夠緩一緩。

“看看想吃什麼。”黎把菜單給。

章韞宜遞回給他，“我不挑食，我都可以。”

淺笑盈盈地說，“總，我們是來做調研的，您看著點就好。”

言下之意是，更希黎認真地做調研，點這家店和順興相似的菜品，方便做對比，做評價。

黎也不知道聽沒聽出話里意思，答應一聲，“行，那我點吧。”

章韞宜笑著說好，那就給您了。

等菜送上來間隙，章韞宜記得自己的職責，環顧一圈，觀察著店里的服務員，經理，包括進店的客流等等。

黎瞧著認真的樣子，低聲道：“Eva，放輕松一點兒。不用那麼張。”

章韞宜：“……總，我們在調研呀。”

黎無奈，“也是。”

他目直直地看著章韞宜，兀自笑笑，“你一直這樣嗎？”

章韞宜：“嗯？總是在夸我嗎？”

黎大方承認，“是啊。”

章韞宜點點頭，一臉認真，“我們思維的人都這樣。”

“……”

黎被逗笑，搖頭抿了口茶水，沒有再說話。

兩人這頓飯，吃得還算愉快。

菜送上來之后，黎明顯認真了一些。

章韞宜在口味上沒有黎專業，只能盡可能地給出自己品嘗之后的意見。

一頓飯吃了差不多兩個小時。

吃完時已經差不多九點，時候不早，黎也沒有再提議去別的地方，問過章韞宜后，便驅車送回去。

不過，章韞宜讓他送自己回公司。

黎詫然，“還要回去加班？”

都要九點了。

章韞宜嗯了一聲，“忘了點東西在公司。”

黎無奈，“很要？”

“有點兒，”避免黎說送回公司再送回家，章韞宜先一步道，“正好我的車也還在公司，就麻煩總送我回公司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黎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無計可施地答應下來，“沒問題，走吧。”

回程比去時要順暢很多。

到公司樓下也只花了四十分鐘，章韞宜推開車門下車，扭頭看向黎，“總，今天謝謝了。”

黎側眸著，“這話應該我說，我麻煩你加班了。”

章韞宜搖頭，“分之事，這是思維應該做的。”

又提思維，黎輕扯了下角，“那先這樣，之后有需要我再找你。”

章韞宜：“好的，總慢走。”

-

黎驅車離開，章韞宜在原地站了半分鐘，才轉上樓。

確實落了點東西在公司，只是明天拿也可以。但回都回來了，章韞宜索拿了再去車庫開車回家。

剛到家，章韞宜就收到周停則發來的消息，問到家了嗎？

吃飯的時候，周停則就給章韞宜發了消息，問今天加不加班。說加，在外面加班。

周停則問是不是飯局。

章韞宜說算是。

周停則沒有再多問，只叮囑別喝太多酒，回家了說一聲。

想到兩人兩個小時前的對話，章韞宜彎了彎：「剛剛到家。」

周停則：「喝酒了嗎？」

章韞宜：「沒有。」

黎倒是問了，說酒不配茶點，所以沒喝。

得到的回復，周停則叮囑：「早點休息。」

章韞宜：「知道。」

消息發出，周停則忽而又發來：「明天早上要吃面嗎？」

章韞宜愣了下，忍俊不：「要啊，你請我嗎？」

周停則：「七點半？」

章韞宜：「七點半。」

約好時間，兩人互道晚安。

莫名地，章韞宜的緒變得輕快了一些。放下手機洗漱，期待著次日到來。

“……”

隔天早上，章韞宜和周停則一起吃了頓早餐，而后各自驅車去公司。

到公司后不久，章韞宜就被喊去開會了。

周停則亦然。

周停則早上的會議開得不算久，開完回到辦公室，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他接起，“喂？”

“周總，樓下有個外賣小哥說有您的外賣。”任懷夢疑地問周停則，“您點了什麼東西嗎？”

正常來說，周停則是不點外賣的。

周停則蹙眉，“沒有。”

話音落下，他問，“確定是我的？”

“是的，”任懷夢告知，“要不我下去看看？”

周停則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幾分鐘后，他手機鈴聲響起，還是任懷夢。

“周總，”任懷夢在電話那端有一丁點兒為難地說，“……您要不下樓一趟？這邊確實有一份您的外賣，點名要您簽收。”

周停則這會兒正忙，語氣淡淡的，“是什麼？”

任懷夢看著眼前的東西，猶豫幾秒告知，“仙人掌。”

周停則：“……”

上午十點，Nexalith集團的大多數員工都知道了一件事——

有人給他們公司的周停則總經理，收到了不知道誰送的一束仙人掌花束，花束還大，看著有模有樣的。

集團部有人議論，送這份禮的人，可能覺得周總平日里說話不好聽。

也有人認為，送這份禮的人對他們周總懷揣著好的祝愿，是在夸周總，外表堅心溫暖。

總而言之，說什麼的都有。

孟綏早上有點事，來公司比較晚。

他剛進公司，就聽到了大家的討論。他揚揚眉，連自己辦公室都沒去，直奔總經理辦公室。

推開門進去，孟綏張一圈問，“你收到的仙人掌禮呢？”

周停則正在電腦后面辦公，聞聲頭也沒抬，“你很閑？”

孟綏看到放在桌上的仙人掌，走了過去，抬手了仙人掌的刺，“不閑，但來你這邊看看熱鬧的時間還是有的。”

他偏頭看向他問，“誰送的？”

周停則看著那束仙人掌，靜默幾秒，倏然笑了，“我的合作方送的。”

“？”

聽著他的語氣，孟綏狐疑，“什麼合作方？”

周停則了眼皮，意思很明顯——

他沒有向孟綏匯報的必要。

孟綏微哽，“兄弟之間聊聊嘛。”

他趴在周停則辦公桌上，“你稍微一下，我來猜。”

周停則：“不。”

孟綏無語，正想再說點什麼，敲門聲響起。

周停則抬頭，“進。”

是任懷夢，這次進來，手里抱了一束向日葵搭配的馬蹄蓮花束，鮮艷又漂亮。

“這又是誰送的？”沒等周停則和任懷夢出聲，孟綏開口問 ，“什麼況？難不你今天過生日？”

周停則還沒搭腔，孟綏又道，“你今年打算過兩個生日？”

“……”

“我沒有過兩個生日的好，”周停則回了孟綏一句，起從任懷夢手里接過花，嗓音低低地問，“誰送來的？”

任懷夢：“還是剛剛的外賣員。”

周停則頷首，“好，謝謝。”

任懷夢搖頭，看著那束花，又瞟了眼周停則面上明顯有些愉悅的神，低聲道：“周總，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

周停則：“去吧。”

在任懷夢要開門出去時，周停則倏地把人喊住，“外面有花瓶嗎？”

任懷夢一愣，“……有吧，我去找找。”

周停則說好。

等任懷夢出去，孟綏不抬眼，“你要養這束花？”

“嗯，”周停則難得有耐心地回答他，“去幫我找一下漂亮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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