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那時的一定是明的，自信的。同樣又是低調的，斂的。

周停則目直直地看著那張照片。

好一會兒，他轉頭問章韞宜，“我能拍張照嗎？”

章韞宜眨眨眼，“……拍這張照片？”

周停則點頭。

“……你想拍就拍，”章韞宜將自己的照片對他開放授權，又沒忍住問，“你拍來做什麼？”

這話問的，周停則目深深地看一眼，緩緩地笑了，“留檔。”

他想留存，紀念過去的，他未曾涉及的，也未曾見過的一幀一幕。

第三十七章 “有人送。”

聽到周停則的回答，章韞宜極為緩慢地哦了一聲。

周停

則側眸看一眼，然后拿出了手機。

章韞宜看著他的作，后知后覺有點兒不好意思，“……這張照片拍得不是很好。”

上榮榜的證件照，當時素著一張臉，滿臉青。

周停則拍了好幾張，才笑著道，“這話被其他同學聽見會氣暈。”

拍得不是很好都已經是榮榜最出彩，最吸睛，最漂亮的一張照片了。要是拍得好，還讓其他人怎麼辦。

章韞宜啞然，“我不是那個意思。”

周停則勾，欣賞著窘迫的神，才慢慢地說，“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那樣的人。

拍完照，兩人把學校其他地方逛完。

章韞宜本想帶周停則去教學樓，去看看自己曾經上課的教室，但現在教學樓都上了鎖，周末不讓人進去，得去找管理老師拿鑰匙，故而作罷。

走出學校，章韞宜問周停則是想吃火鍋還是在附近吃飯。

周停則問，“學校附近有常去的店嗎？”

“有啊，但我不知道你吃不吃。”章韞宜說。

周停則：“什麼？”

“魚火鍋，”章韞宜告知，“我們學校門口有一家魚火鍋特別好吃，一丁點兒腥味都沒有。”

因為做得好，時不時會饞。

周停則難得見有如此強烈的口腹之，勾了勾角道，“吃的，去吧。”

章韞宜昨天才吃過火鍋，今天沒有再吃的必要。

“……”

魚火鍋店在營業，假期學校學生都放假回家了，這兒生意卻依舊不錯。

店坐了好幾桌客人，有些還是開車過來吃的。

章韞宜和周停則找了個靠窗邊的位置坐下，接過老板遞過來的菜單，想要遞給周停則，主隨客便，剛把手出去，周停則先說，“你點就行。”

他客隨主便。

章韞宜沒有跟他在這種小事上多糾結，默默地把菜單收回，拿起旁邊的筆在菜單上勾選，邊選邊問，“你想吃什麼魚？”

“要什麼口味的？”

“其他的還要嗎？”

周停則一一作答。

點完菜，章韞宜端起周停則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扭頭看向窗外。

許久沒有回來，周圍好像有蠻大的變化，又似乎沒有。

章韞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思緒飄飛地看著某，周停則抬眼看向，落在沉靜的側臉廓上，神思微。

沒多久，魚火鍋送了上來。

章韞宜拉回思緒，和周停則一同用。用之前，拿出手機拍了一張非常隨意的照片，發給鐘靈。

鐘靈猝不及防：「？？？」

章韞宜笑著回：「下次回南城，一起來學校逛一逛。」

鐘靈：「可以不發圖的。」

饞這一口很久了。

兩個人在申城的時候，也找過當地的魚火鍋店。但都沒有學校門口這家做得好，不是味道太淡，就是太重，總而言之，都是們吃了一次，就不會再去第二次的味道。

章韞宜彎了彎，承認道：「我就是故意的。」

鐘靈無語：「一個人？還是跟靜靜？」

章韞宜：「我昨天才跟靜靜約啊。」

鐘靈：「哦對。」

知道這件事。

想著，追問：「所以你今天是跟誰？」

章韞宜：「你猜猜，我吃完回答你。」

鐘靈：「…………」

這人真的有點兒過分了吧。

章韞宜和說完就放下了手機，跟周停則邊吃邊聊。

不過兩人聊得不多，他們都不是喜歡在吃飯時候說話的人，只簡單地說了兩句，便安靜地進食。

進食結束，章韞宜也沒和周停則搶著去買單。

反正，誰買區別都不大。

兩人離開學校這邊，章韞宜又帶著周停則去逛了逛南城相對有特的幾條街巷，在巷子里轉了轉。

假期人太多，巷子里的寂靜沒覺到，人倒是一波接著一波。

-

最后，兩人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看人來人往。

忽地，章韞宜手機震了震，點開一看，居然是沈舒窈發來的消息，問這會兒忙不忙。

兩人上次見面后，就沒怎麼聯系過。

沈舒窈忙著和之前的經紀公司解約，Aurora那邊因為卓嘉佑的事，雖掉了不卓嘉佑帶來的購買力，可也因為及時止損，發出解約聲明，讓不路人對Aurora這個妝品牌有了好。

路人認為，品牌方能及時放棄卓嘉佑這麼一個滿口謊言，欺騙的藝人，其實還有魄力的。

也是如此，章韞宜沒有太過焦急地催促沈舒窈。

同時，他們也在尋找其他適合Aurora品牌形象代言定位的藝人。

萬一沈舒窈真不想接，他們需要有其他備選方案。

章韞宜連忙回復：「怎麼了？」

沈舒窈：「想跟你聊聊Aurora代言的事。」

章韞宜思索：「我現在不在申城，晚上九點可以嗎？」

沈舒窈：「可以啊，正好我也睡得晚，約哪里？」

章韞宜：「我都可以，你有什麼要求？」

沈舒窈倒是沒有太高的要求，但是個明星，很多地方都不太能去。

還有就是，今天和章韞宜聊的是私事。

想了想，沈舒窈問：「你介不介意來我家？」

章韞宜微怔，笑著問：「你不怕我把你的地址曝出去？」

沈舒窈信誓旦旦：「思維的公關總監，口風應該很吧。」

語氣篤定。

畢竟，做公關這一行的，最基本的素質要求就應該是能保守。不然的話，不知道會惹多麻煩。

和沈舒窈約好時間，章韞宜將這件事記在日程表提醒里。

放下手機，不經意對上周停則的目。

“……”

章韞宜頓然幾秒，沒忍住問，“這麼看我做什麼？”

“工作？”周停則問了一句。

章韞宜點頭，忽然想到之前聽到的八卦事件。

沉默須臾，點頭道，“嗯，沈小姐找我談事。”

周停則抬眼，“沈小姐？”

“沈舒窈，”章韞宜告訴他，停了停，“周總應該知道吧。”

都和周停則表過白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聞聲，周停則輕挑了下眉頭，“知道。”

章韞宜：“哦。”

“……”周停則垂下眼，眼眸含笑地看著，“就這樣？”

章韞宜偏頭看向他，眼眸澄亮。在周停則的注視下，終歸還是沒能忍住問，“你們應該很吧？”

聽到這個問題，周停則沒忍住，低低笑了出來，“不。”

章韞宜眨了下眼，面上寫著幾個字——

真的嗎？

周停則勾，淺聲道：“我們比較。”

章韞宜微哽，小聲咕噥，“我沒有讓你做對比。”

周停則看著此刻的神，隨即正道，“我和認識是因為孟綏。”

章韞宜：“孟總？”

周停則點頭，他們兩家父母關系比較好，他第一次見到沈舒窈是在孟家。

不過周停則得承認，他和沈舒窈認識有很多年了，他們高中時候就認識。但沒有聯系，連聯系方式還是他兩年多前回國后才加上的。

聽完周停則說的，章韞宜好一會兒沒說話。

靜了靜，認真道，“其實沈小姐可的。”

兩人接不算多，但沈舒窈格是真的蠻可的，也沒什麼大明星的架子。章韞宜伺候過咖位不高，架子很高的藝人。那人和沈舒窈對比來看，沈舒窈簡直稱得上是天使。

周停則了眼皮，“有嗎？”

章韞宜看他，“沒有嗎？”

“我

不知道，“周停則回答，“我們單獨相的時間不超過半小時。”

所以他對沈舒窈并沒有很了解。

章韞宜詫然，“……半小時都沒有？”

“一般都跟孟綏一起，”周停則說。

章韞宜默默地點了下頭，心想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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