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指著其余的畫卷說道:“阿時,這都是那日我從室里帶出來的畫。”
“暴君以為我都給他燒了,可把他給氣得不輕。”
“現在我都帶出來給你。”
“我只要一幅。母妃的畫,或許真的可以救師父。”
段容時手輕畫紙,滿目不可置信。
“母妃……的確是這副樣子。與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竟然還能畫出母妃的模樣。”
此時此刻,段容時心中的對宗政朗日的更加復雜了起來。
低頭看向面前的妻子,再一想到當日在假山后的暗道與李卿落相遇時,不僅拖著宗政朗日,還辛苦地背著一個巨大的包裹。
當時說回家一起看。
現在他才明白,拼死帶了什麼東西回來。
是母妃的畫像。
是千辛萬苦也要給他的一個念想。
不僅如此,還從冷宮里了一個母妃時的木馬。
段容時心里早已得一塌糊涂。
他的落兒,心里是有他的!
一想到此,段容時便著李卿落的臉頰,低頭再次吻了上去。
一個長長的吻再次落下后,二人都變得有些氣吁吁。
只不過,這里并非親熱之地。
二人都怕弄臟了母妃的畫像。
所以,趕又彼此分開,并將別的畫卷打開都認真地欣賞起來。
這些畫有新有舊。
而每一幅,都與宗政清月毫無差別,一致無二。
他們仿佛一起看到了時期的宗政清月,是如何的風華絕代,如何絕世傾城。
只是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不過,母妃的畫,為何能救南宮狄的關鍵之?
“這件事我也沒有弄清。”
“或許,等去了西域就明白了。”
段容時:“這些都是你拼死帶出來的,不必問我。看上哪幅便拿哪幅就是。”
“倘若真能救南宮先生,母妃也不會有意見的。”
李卿落便挑了一幅宗政清月穿著大紅長的畫。
“阿時,我一定會珍惜此畫,不會母妃有任何破損的。”
“就像我的命一樣重要!”
段容時一瞧的額頭:“母妃在天有靈,也希你將自己的命看的更重。”
“落兒,若是萬不得已,保命,毀畫。”
“記住我說的,我要你安然無恙地回到我邊。”
二人額頭輕輕抵在一起,離別的愁緒再次涌上心頭,李卿落的心里竟越加難起來。
他們很快就收拾了一起出門。
雖然李卿落什麼都想買。
但此番出行,并不打算坐馬車。
騎馬,會更快。
馬車太耽擱行程了,李卿落直接棄了這個出行方式。
所以,能帶的東西最好都是輕裝。
最后,也只給裴老夫人帶了幾樣禮品而已。
“祖母看見我,就是最大的驚喜了,老人家不會介意的。”
李卿落到時多買了兩樣小娃娃的東西。
阿蘭就快生了。
雖然自己是小師叔,但從家人來說,卻也是自己的嫂子。
雖然各各的,但給小侄子的禮品也不能。
二人還一起在街上用了一頓飯。
只是段容時挑的很,也只了幾筷子。
李卿落便早早的拉住他又回了府。
親自去廚房里搗鼓了一個時辰,最后又弄了一桌他最吃的那些東西。
“阿時,快嘗嘗我如今的手藝可有退步?”
段容時面前的碗中很快就堆了一座小山。
看到忙得滿面緋紅的樣子,段容時并未遲疑地立即吃了一口。
果然,一如既往那般,是他最喜歡的味道。
他笑著重重頷首:“落兒的手藝,一如從前。”
說完,便慢騰騰地一口口吃了起來。
每一筷子,都沒有遲疑,更沒有出半點不喜歡的樣子。
李卿落便撐著頭在一旁看著他吃。
其實,已經很久沒有親自下廚給他做頓飯菜了。
想起來心中便實在愧疚得很。
明知他挑。
卻因為忙著自己的事,每日本不得,也就許久沒讓他吃上一口的手藝。
看著他一口一口的吃下去,李卿落即開心又難過。
“以后我一定要多多為你親自下廚。”
“阿時,對不起。”
“自從婚后,我對你的關心太了。”
“而我們又都忙著各自的事,常常又聚離多。你才從大梁回來,我卻又要離開……”
“阿時,等以后一切塵埃落定,我一定不會再如此忽略你。”
李卿落說著便拿起手絹,親自替他輕輕過額頭的汗珠。
段容時握住的手。
“無礙。”
“落兒可還記得,你當初在青松觀做的那道地瓜宴?”
“那是我第一回吃落兒做的飯菜。”
“其實,提不上多絕世味。”
“但奇怪的是,落兒的手藝,就是能抓住我的舌頭味蕾。”
“也許,這便是母妃給你說的天定姻緣星。無論你做什麼,天生便是吸引我的。”
“所以,無論落兒做什麼,飯菜,還是你認真忙于自己的事,畫的兵圖紙,習武箭,無論你哪幅模樣,都會令我心愉悅,神之喜悅。”
“即便是你要離開我前去西域,雖然我很舍不得,但落兒有有義,忠肝義膽,也同樣致命般地正吸引著我,讓我本移不開眼。”
“所以落兒,不要辜負我。”
“早些回到我邊來。”
段容時握住的手,在自己臉頰上依依不舍。
李卿落跟著紅了眼眶:“好。”
吃了個早晚飯后,鄭嬤嬤們早早地便來將碗筷都收了下去。
接著,便將棠棣居附近的侍衛和奴婢都給遣走了。
院子里外便都只剩下他們二人。
他們先在院子里牽著手散步,然后在魚缸面前喂魚。
又在樹下坐著下棋。
李卿落拉著段容時的手,耍賴不讓他落下決殺的棋子。
最后一起坐在樹下嬉戲玩鬧。
天黑了,便一起又坐在廊下看花叢里的那對螢火蟲。
不一會兒,李卿落便靠在段容時的肩上睡著了。
他正將抱起來回屋放在床上,李卿落卻突然醒了過來。
“睡吧。明日還要趕路,今晚早些歇息。”
段容時給掖了掖被子,正要起離開,李卿落卻起一把摟住他的脖子。
“阿時,我舍不得睡。”
還想多看看他,多陪陪他。
這一別,又不知時日長短。
是幾月?
還是幾年?
李卿落甚至不敢給自己一個確切的時日。
所以,今晚一過,便不知下一次重逢會是何時。
李卿落再也忍不住的低聲啜泣了起來。
鮮如此弱。
但這一刻再不想忍著自己心頭離別的悲傷難過。
“阿時,若是你早些理完了大楚的事,你便來尋我好不好?”
段容時溫地哄著應道:“好。”
“你若是也早些做完你的事,希我的落兒不要貪玩,也能立即回來找我。”
“我們約定好了?”
李卿落哭著勾上他的手指。
見如此,段容時哄:“既然如此難過,不走了好不好?讓他們去!”
李卿落趕搖頭:“不行!”
段容時就知道。
哭,也是哄他的。
“你個小壞蛋。”
“那你要怎麼做才不哭?”
李卿落坐起來,還是一一搭的。
“你別管我,我很快就好。”
段容時決定給時間。
干脆起去到床邊的矮榻上盤坐下。
他拿起紙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起來。
李卿落了淚,收拾好了自己的緒才又跟著過來。
“你在畫什麼?”
段容時:“西域各部的關系圖。”
“落兒,你路上慢慢看,不至于去了西域兩眼一抹黑的抓瞎。”
“還有,破風在曼陀城。”
“去了那里,你可以與他聯絡。他會一切聽你指令行事,幫助你們。”
李卿落很驚喜:“破風?”
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破風了,知道破風是被他派去做了別的事,原來他是在曼陀城!
李卿落立即答應:“好。”
“對了,我也還有一事沒有告訴你。”
“你舅舅給的和熙園我已經令人打掃好了。”
“那里如今是越王府,等我走后,你便搬過去住吧?”
“不然堂堂一個越王殿下,如今還住在這們小的宅院里,又是上門贅婿的份,平白再給南安這些人添了笑話。”
“我可不依!”
段容時也應了下來:“好。”
二人相視一笑,都為彼此做了一點打算。
不一會兒,李卿落主纏上段容時,要去鬧他。
段容時無奈地拉住的手。
分明他已經被逗得快要焚,卻還是保持著一理智。
“你還不覺得累?”
“當真要來?”
“明日還能趕路?”
李卿落笑著撲向他:“春宵苦短啊,夫君。”
“今晚你再不珍惜,可就要獨守空房不知多時日了。”
“你當真還要客氣?”
段容時聞言一把將拽進懷里。
“落兒,這是你自找的。”
“我會你后悔!”
果然,等李卿落再來不起了,眼睛都睜不開時,他竟還不肯放過。
還哄,睡的,不必管他。
這能不管?
不管能睡得著嗎?
果真后悔了。
哭著求放過,他才了的淚,罷了休。
一覺起來,段容時是真的已經走了。
李卿落有些失落地了邊的枕頭,起后雀兒進來伺候。
眼睛都不知看哪里,只能紅著臉說:“姑娘,殿下說他不想瞧著您走,所以便上朝去了。”
“讓咱們……一路平安順遂。”
李卿落:“我知道了。”
“雀兒,咱們收拾一下,趕出發吧。”
只是才起穿戴梳洗好,鄭嬤嬤就送了一封信進來。
“姑娘,是姜七娘邊的嬤嬤一大早親自送來的信。”
“好像還急的。”
李卿落:“姜七娘?”
李卿落趕拆開一看,快速一眼掃去,臉逐漸變得古怪。
雀兒意識到又有事發生,不由關心:“姑娘,怎麼了?姜七娘說什麼了?”
李卿落將信紙扣在桌子上:“姜家那位十三娘你可還記得?”
雀兒:“記得啊。就是那位姜三爺的兒,那日滿是地跑到咱們跟前來求我們救……但這娘奇怪得很,反正奴婢瞧沒有那麼簡單。”
李卿落:“去求了姜尚書,說要咱們越王府,想做殿下的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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