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黃:“行,我記住了。”
待一下也好,萬一有哪些地方或是哪些事王爺不高興做,還能及時改正。
到了黃昏,兩個人一共釣上來八條魚,最后姚黃還釣到一條估有十多斤重的大青魚,沿著河岸走出好長一段距離費了憋紅臉的勁兒才把魚拖出水面,從魚鉤卸下魚的時候更是被甩了一一臉的水,扭著頭連呸了好幾聲。
趁呸水,那青魚擺尾狠狠一跳跳到了湖邊,姚黃撲過去抓,青魚又是一跳,撲通進了水,把姚黃氣得直!
趙璲一直看著。
后花園的口,青靄、飛泉被突然傳來的王妃尖嚇到了,青靄都往前沖出了一段距離,湖邊又傳來王妃氣急敗壞的聲音:“我記住它了,明天我還要來釣魚,釣不到以后就繼續釣,早晚要燉了它吃!”
青靄:“……”
王爺王妃都沒出事,兩個公公便繼續守門了。
湖邊,姚黃氣鼓鼓地回了氈墊旁,看看持竿穩坐的王爺,再看看自己被打的襟擺,更恨那條魚了。
趙璲:“手。”
姚黃不明所以地出左手。
趙璲:“雙手。”
姚黃只好把右手也出來。
的手背漉漉的,手腕有被魚尾拍打過的紅痕,趙璲轉過的手心,這邊沾了草葉泥,好在沒有被魚鱗劃傷。
趙璲取出帕子,干干凈凈的雪白帕。
姚黃見了,忙回手:“我去湖邊洗洗就行,別糟蹋這麼漂亮的帕子。”
說著,蹲到湖邊,水洗手洗腕子。
湖水清清涼涼,姚黃先是沸騰又是懊惱失的心重新恢復了平靜,看著湖面中央的金粼,姚黃回頭朝惠王笑:“這麼好的地方,難怪里面的魚都長得。”
趙璲回以淡笑。
甩甩手上的水,姚黃回到桶邊,丟了兩條小魚出去,安排道:“六條魚,王爺吃一條,賞飛泉青靄一條,我一條,賞四個大丫鬟一條,剩兩條后日晌午招待我爹他們,王爺說呢?”
趙璲:“我吃不完一條,不如你我同席。”
姚黃:“也行,正好我爹他們都很能吃,兩條未必夠他們吃。”
趙璲:“東西留在這邊,飛泉他們會來收拾。”
姚黃便來推椅。
趙璲:“去明安堂吧,你早些換裳,免得著涼。”
第24章
青靄、飛泉去收拾東西了,姚黃推著惠王回了明安堂。
姚黃的沾了湖水也蹭到了那條逃跑的魚,能聞到淡淡的魚腥氣,姚黃決定趁飯前把今天的澡洗了。
趙璲讓將椅推到室窗邊的羅漢床前。
羅漢床與拔步床的床板等高,鋪了一張葦編的涼簟,中間擺張與羅漢床配套的紫檀小桌,上面倒扣著一本書。
姚黃推椅推得太專心,見惠王看向小桌,才反應過來,不太好意思地抓起書放在背后。
趙璲:“何書?”
姚黃背著手站在他對面,老實作答:“書坊買的話本子,難登大雅之堂那種。王爺要在這邊休息嗎?那我先去西屋沐浴了,一會兒丫鬟們給你上茶?”
趙璲:“不,書給我。”
姚黃臉紅了:“普通百姓看的,王爺還是別看了,我去書房給你拿本經史子集去。”
趙璲不再說話,只朝出手。
到底是王爺,一的氣勢在那,姚黃還沒這位夫君的脾氣,怕他真會因為的違背怒,只得乖乖將書了過去,別別扭扭地道:“我隨便挑的新話本,哪想到里面竟寫了些不正經的東西,遇到這種地方我都是跳過去看的,王爺千萬別誤會。”
書坊的話本分好幾類,其中有些是所有年紀的人都能看的,有些專門擺在一,書坊沒有豎個牌子明言提醒,但每當有未出閣的姑娘走過去,伙計都會暗示一下,久而久之,客當中,往那邊去挑書的就只有年紀稍長些的婦人。
姚黃遵守著書坊的“規矩”,但翻過母親帶回家的話本,知道里面會比較詳細地寫男之事,那時候的姚黃對這個可不興趣,解了疑就不再翻了。
如今出門都是新婦發髻,再加上嘗到了夫妻間的趣味,那天姚黃就理直氣壯地挑了幾本。
趙璲淡淡點評:“話本源自民間,因容通俗易懂曲折離奇而廣泛流傳,有些言穢語很正常。”
姚黃:“……算了,王爺看了就知道了。”
去柜取了一套裳,從外面帶上門,自去西間等水。
外面丫鬟們進進出出,沒有王爺的傳喚無一人敢靠近東里間,趙璲挪到羅漢床背對夕的一側,在安靜中逐頁翻看起來。
作為一個時便習慣讀書讀到三更天次日鳴時分便起床繼續讀書或練武的皇子,趙璲讀過的書幾乎可以填滿三間大房,但其中唯獨不包括任何一本民間的話本。
容通俗,他一目十行翻得很快,當水房的婆子們提著水進了西屋,趙璲已經看了一大半,話本的主人公“潘絮娘”也換了三位相好,每好一個就要有兩三場房中戲、院里戲甚至野外戲,男方則囊括了種地的漢子、打鐵的鐵匠、縣衙的捕頭,各有各的“龍虎猛”。
知道王爺在看什麼,姚黃這個澡洗得十分不安且簡單,想著早些洗完早些回去,興許王爺還沒看到第一場不正經的地方!
匆匆換好裳,姚黃披著一頭絞得不再滴水的長發就往外走。
百靈追:“王妃,您先梳梳頭啊!”
姚黃回頭,搶過百靈手里的梳子繼續往東屋趕,萬不能百靈伺候,不然梳完黃花菜都要涼了!
推開室的門,姚黃看向窗邊,就見王爺背對而坐,面朝窗外,窗外斜前方是一棵披滿了夕的桂樹。
姚黃再看小桌,話本子平平穩穩地放在那。
這時,王爺朝門邊看來,視線明顯在披散的頭發上停留了幾瞬。
姚黃故作平靜:“丫鬟們梳得太慢了,我怕王爺久等,干脆來這邊梳,正好能曬到夕。”
趙璲轉了回去。
姚黃坐到他對面,暖黃的夕照得臉頰熱乎乎的,握住一把頭發慢慢地梳,一邊朝話本揚揚下,問:“王爺這麼快就看完了?”
趙璲:“不曾,只看了開頭,李大石病死牢中那段。”
姚黃:“那王爺怎麼不看了?”彩都在后頭呢,李大石一死,潘絮娘了寡婦,曾經與青梅竹馬的健壯農夫就找上來了。
趙璲:“我在想,民間是不是真有這樣的冤。”
姚黃:“……”
王爺就是王爺啊,看個話本都在為黎民百姓憂慮,哪像,看不正經的了!
抓起話本塞到涼簟下,姚黃安他道:“王爺勿憂,話本都是寫書人瞎編的,父皇他老人家英明神武,朝廷吏治清明,至咱們京城這一帶百姓都過得很好,沒聽說哪里出了冤。”
趙璲點點頭,目落在正被長發潤的另一側肩頭。
姚黃見了,往后面的床圍上一靠,頭微微后仰,除了被握在手里的頭發,其余的全都垂了下去,再也挨不到的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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