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目瞪口呆的看著，似乎不敢相信那個字是從口中說出來的。

楚煙將匕首往里聳了聳，看著他微笑著道：“胤哥哥，需要我再說第二遍麼？”

外間響起了香怡的聲音：“小姐？”

接著，便是起的聲響。

李胤聞言朝外間看了一眼，縱消失在了屋。

香怡掌了燈，掀開簾子朝里間看了一眼，見楚煙正安穩的睡著，這才放心的退回外間。

李胤站在屋外暗，看了看外屋打開的窗戶，又看看里屋，有些不死心的想要再回屋。

然而他還未，就見楚煙輕手輕腳的起了，手中拿著匕首來到窗邊，朝他勾了勾手。

李胤眸一暗，立刻閃來到窗邊。

楚煙一把拽住他的領，將他拽向自己，出舌尖了他的耳垂。

看著他瞬間僵的子，勾一笑，在他耳邊輕聲道：“胤哥哥，這東西，你我都沾不得，別陷的太深了。”

李胤聞言皺了眉，啞聲道：“你又玩膩我了？”

楚煙聞言一噎，心理影還大。

“胤哥哥。”

楚煙打斷了他的話，看著他道：“人一旦有了肋，就容易被拿，也容易被威脅。李晗能找到蛛馬跡，旁人若是有心，必然也能。你在紙上寫滿了煙兒的名字，該不會是上煙兒了吧？”

李胤聞言面一僵，出一個笑容來：“怎麼可能？與你一般，我也只是饞你的子罷了。”

“不是就好。”

楚煙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在他上輕啄了一口，看著他的黑眸道：“我是個貪生怕死的，所以胤哥哥以后，不要在紙上寫滿煙兒的名字了，乖。”

李胤聞言騰的一下紅了耳，黑眸靜靜的看著，抿著不說話。

嘖，瞧著還委屈。

楚煙親了親他的薄：“還有一件事兒，京城的貴們得知，胤哥哥的紅知己奄奄一息了，都很關心胤哥哥，送了不東西來，聊表問之。胤哥哥去沁竹苑看看吧。”

說完這話，轉回到榻上，蓋好被子，背對著他。

讓罰寫家規，臭死你！

李胤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兒，轉而沁竹苑而去。

然而還未到院門，便聞到了一臭味。

他著鼻子了院子，開口問道：“怎麼回事？茅房炸了麼？”

來福聽到他的聲音，急忙跑了出來，鼻子里還塞著兩塊布條，甕聲道：“爺，咱院里可沒有茅房。這是郡主派人送來的，說是各府小姐托郡主轉給公子的問之禮。”

李胤皺了眉：“都是些什麼？”

“都是些臭味的吃食。”來福回答道：“大都是臭豆腐和臭鱖魚，還有豆兒，酸筍之類。”

各種各樣的臭味兒堆在一塊兒，比茅房炸了還難聞。

李胤現在知道，云裳苑為什麼窗戶大開著了。

他著鼻子道：“拿去理了，扔了賣了都行，這兩日我不回來，若再有送來的，一并理了。”

來福應了一聲是，李胤便轉走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來福苦著臉朝屋走去。

他還得再臭一晚上。

翌日，楚煙照舊去給寧王妃請安，發現李晗也在。

并沒有到意外，照舊如同往常一般相待。

李晗顯得沉穩了許多，整個人都好似沉淀了下來，但卻再也不見從前的明朗，整個人瞧著有郁。

用完飯楚煙起告辭，李晗也要回去，與結伴而行。

到底是寧王嫡子，楚煙想了想，停下腳步看著他開口道：“晗哥哥有話要同煙兒說麼？”

李晗看著張了張口，言又止。

“晗哥哥沒有話同煙兒說，可煙兒卻有話要同晗哥哥說。”

楚煙看著他，輕嘆了口氣聲道：“晗哥哥是不是瞧見胤哥哥帶我出府，所以覺得，是胤哥哥使了壞，才讓你與煙兒有緣無分？”

李晗垂在側的手握了握，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冷聲道：“難道不是麼？”

“不是的。”楚煙搖了搖頭，看著他道：“真正讓煙兒與晗哥哥有緣無分的，不是別人，是晗哥哥你自己。”

楚煙嘆了口氣，看向前方，緩緩道：“晗哥哥，人這一生會面臨很多，今日沒遇上，將來也會遇上。遇到岔路口，明知道哪邊才是正確的路，可瞧見另一條路的風景，還是忍不住踏進去了。”

“無非就是想著，左右我已經知道正確的路，我只是去看看，并不走遠，待會兒就回來。可是晗哥哥，一旦錯了就是錯了，不會有回頭路可走的。”

楚煙轉眸看他，認真道：“晗哥哥，經不住踏錯路的人是你，你不能怪那條路風景太好，亦不能怪讓你看見那條路的人，是你的貪婪，你的僥幸，讓你錯過了原本的路。”

“昨日煙兒見過沈姑娘了，還與聊了許久，本就世孤苦，將你當了唯一的依靠，可你卻那般待。晗哥哥，你已經辜負了一個子，莫要再一錯再錯了。”

李晗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楚煙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看著他道：“人生就是一場修行，而且是一場苦修，即便放縱也要有度，能大事者，絕不會是放縱之人。晗哥哥，煙兒即便無緣與你為夫妻，可也真心希晗哥哥好。”

“你答應煙兒，做一個有責任有擔當，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讓煙兒想起晗哥哥，都會很高興很驕傲的同旁人說，我曾與晗哥哥議過親，讓煙兒以此為榮好麼？”

李晗紅了眼眶，頭哽咽。

他靜靜的看著，半晌才出一個字來：“好。”

楚煙朝他笑了笑，主來到他邊，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擁抱：“晗哥哥，煙兒很高興認識你。”

李晗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他緩緩抬起手，將擁在懷中，哽咽啞聲道：“晗哥哥……也很高興認識煙兒。還有……”

“對不起。”

不遠，藏在樹葉中的簡三，微微挑眉，悄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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