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沒去過,告沒告知,誰能知曉?
楚煙神依舊不變,面上仍舊帶著溫婉的笑:“不知道公公,是告知的誰?”
小子聞言微微一愣,笑著開口道:“自然是面見皇后娘娘,當面告知。”
“公公說笑了。”
楚煙緩緩收了笑,看著他:“每日辰時一刻到巳時一刻,皇后娘娘都在禮佛,莫說是公公,就是陛下,皇后娘娘也是不見的。”
小子神一僵,拍了下腦門道:“怪奴才沒說清楚,奴才是告知的辛姑姑,皇后娘娘長年不見外人,任何事兒都是由辛姑姑轉達,于是宮中便默認了,告知辛姑姑便是告知了皇后娘娘。”
“公公又說笑了。”
楚煙淡淡道:“辛姑姑今兒個子不適,臥了床,一早便特意命人傳信告知我,不能在宮門相迎,公公又是如何見到辛姑姑的?”
聽得這話,小子面上的笑,終于掛不住了。
他開口道:“坤寧宮今日并無宮人外出,郡主又是聽誰傳的信?”
楚煙看著他:“公公是在審問本郡主麼?”
小子聞言神一凜,躬道:“奴才不敢。”
“不敢便好。”
楚煙看著他淡淡道:“剛剛我確實是說笑的,皇后娘娘只禮半個時辰的佛,早在半個時辰之前,便已經結束了。皇后娘娘也不會不見人,上次就見了貴妃娘娘。”
小子聞言一噎,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楚煙笑了笑:“勞煩公公告知惠妃娘娘一聲,上次未曾前去同宮中各妃嬪請安,確實是我之過。待會兒同皇后娘娘請過安后,我會前去向惠妃娘娘請安賠禮的。”
就在這時,辛姑姑帶著一頂轎匆匆而來,看了眼小子,轉眸朝楚煙行禮道:“奴婢來遲,讓郡主驚了。”
“姑姑來的正好。”楚煙笑著道:“我們走吧。”
小子看著乘轎離開,心復雜的抬腳朝宮走去。
永壽宮,小子將在宮門發生的事兒,以及楚煙的話復述了一遍。
惠妃聽完看向李澤道:“本宮早就同你說過,平王妃當年乃是驚艷了整個京城的子,教出來的兒,不可能是個懵懂無知之人。楚煙孤一人來京,必然更加謹慎,你看輕了。”
李澤聞言沉默不語。
他打開折扇輕搖了兩下,沉了片刻開口道:“兒臣犧牲了那麼多,將自己都快變了一個玩,所求的,不過就是那個位置罷了。今日其實也只是試探,若懵懂無知,那便是最好的禮,若聰慧,那便是合作共贏。”
惠妃聞言皺了皺眉:“未必會選你合作,老三和老四,都虎視眈眈著。”
李澤將折扇一收,看向道:“因為,兒臣手中有的東西。雖不是什麼把柄,但也足夠讓愿意坐下來,同兒臣好好聊一聊,兒臣會拿出誠意,打的。”
回坤寧宮的路上,辛姑姑一直在不停的自責。
見到譚皇后,當即就跪了下來:“奴婢在去接郡主的途中,被人絆住了,險些釀大禍,請娘娘責罰!”
譚皇后問了下始末,面帶韞道:“這事兒確實是你之過,幸好煙兒機警,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安穩過了十多年,你竟然連這點警惕之心都沒了!”
辛姑姑重重磕了一個響頭:“懇請娘娘責罰!”
楚煙聞言求道:“姑姑其實并未去晚,即便煙兒信了那宮人的話,也會遇上姑姑的。”
譚皇后看了一眼,朝辛姑姑道:“既然煙兒替你求,又未曾釀下大禍,今日之罰暫且記下,下次若再犯錯,兩罪并罰!”
辛姑姑又重重磕了一個響頭:“謝娘娘,謝郡主。”
楚煙連忙將扶了起來:“辛姑姑言重了,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譚皇后沉聲:“這事兒給咱們都敲了個警鐘,往后都得更加小心謹慎才是。”
楚煙與辛姑姑同時行了一禮:“是。”
楚煙從袖中取出一沓紙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幾日事兒比較多,煙兒便沒有好好抄寫經書,還娘娘不嫌棄。”
譚皇后聞言一愣,從手中接過紙張來看了看,訝異的道:“你回去之后,居然還在抄?”
楚煙嗯了一聲:“只是這幾日事兒多,就有些懶了。皇后娘娘對煙兒疼有佳,煙兒卻沒什麼能為皇后娘娘做的,唯一能做的,便是之前說的抄經祈福,可就是這點小事,煙兒都沒做好。”
譚皇后聞言心都了一汪春水:“你有這個心就很好了,難為你這麼多事兒,還惦記著這個,本宮甚是。嬪妃那兒你也別去了,們算什麼東西,值得你親自去給們請安?”
“本宮派人送份禮過去,同們說一聲便是。”
楚煙聞言有些為難:“這豈不是要讓皇后娘娘破費?”
“沒事兒!”
譚皇后大手一揮:“送了禮,們肯定是要回禮的,說不定還能小賺一筆,再者,本宮的東西,最后都是要留給你……”
話說一半,忽然一頓,輕咳了兩聲:“咳咳,本宮的意思是,本宮真心將你當兒來疼,你也知道,本宮唯一的兒子已經沒了,同譚家也斷了往來,所以本宮打算都留給你,嗯,就是這樣。”
譚皇后重重點了點頭,肯定了自己的說辭。
見楚煙并不答話,只是面帶微笑靜靜的看著,不由又輕咳了一聲:“你不信?”
楚煙笑了笑,朝屈膝行了一禮:“煙兒謝過娘娘。”
“應該的應該的。”
譚皇后上前將扶了起來,拍了拍的手,笑著道:“走,咱們備禮去。”
中午的時候,各殿的禮就由辛姑姑親自送了過去。
傍晚時分,各殿的回禮也都送到了坤寧宮。
用完晚飯,楚煙與譚皇后面對面坐著,一道看回禮,果真如譚皇后所言,還小賺了一筆。
楚煙并不在乎錢財,畢竟來京城的時候,是金銀珠寶,就有整整小半個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