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聞言沉默了片刻,迎上陳呁的目,淡淡開口道:“陳哥哥也覺得是許佳盜取的麼?”
陳呁看著笑了笑:“我自然不覺得,許佳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但調查的結果很清楚,前些日子在一品香掛了近三百兩銀子的賬,后來便一發不可收拾,經常在一品香宴請旁人。”
“據的丫鬟代,本只想幾件飾,好平了一品香的賬,畢竟那日大家都出了彩頭,幾件不會有人察覺。但那會兒恰巧有人經過,一張便全部都收了起來。”
這下連作案機都有了,難怪會這麼快結案,簡直就是天無。
楚煙看了他一眼,低低嘆了口氣:“不知最后是如何置的?”
陳呁笑了笑:“許佳好歹也是五品員之,而且只是盜財,算不得什麼大罪,的丫鬟被打了幾十大板,算是小懲大誡了。倒是譚大哥,因著辦案有功,升一級,如今是正五品刑部侍郎了。”
楚煙聞言,臉頓時冷了下來。
陳呁比想象的還要狠,若僅僅是破案這事兒,旁人還會說,譚恒只是辦了這一件錯案,以往的功勛還是有的。
可因著這事兒被升職了,旁人只會覺得荒謬,甚至會覺得譚恒能有今日的就,完全就是冤假錯案堆起來的!
不僅會懷疑他的能力,還會懷疑他的品行。
楚煙有些忍無可忍,抬眸看向陳呁道:“陳哥哥,有必要這般絕人后路麼?”
陳呁聞言微微一愣,看著沉默了片刻,微笑著道:“煙兒妹妹怕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正五品刑部郎中需調派外地,譚大哥升任,三日之后便會前往刑部豫州清吏司上任,此事并非是我從中作梗。”
聽得這話,楚煙反應了過來,這事兒應該是那只狗子干的。
中州隸屬豫州,而豫州乃是產糧之地,之前為他介紹的糧商便是中州之人。
只是給他搭了線,助他度過危機,他卻要將豫州的鍋給端了!
好好好,好一個將計就計,好一條狗子!
一條狗一條蛇,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楚煙出一個歉意的笑容來,朝陳呁道:“是我誤會陳哥哥了,對不住。”
“無妨。”
陳呁朝笑了笑:“誤會解釋清楚了便好,此間風大,我們回屋用飯吧。還有這簪子和鐲子……”
楚煙想了想,開口道:“陳哥哥將這換糧食吧,也算是我為周遭百姓盡的一份心。”
陳呁聞言笑了笑:“也好,那我就收下代為置了。”
楚煙應了一聲,與他一道起朝湖岸走去。
兩人來到湖邊的屋子用飯,屋門打開著,可以直接看到湖中景,屋燃著香,香氣宜人。
楚煙對陳呁一直抱著幾分警惕,聞到香氣的那一刻,便朝香爐看了一眼。
可眼下屋門敞開著,空氣流通,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飯菜也特別留意了下,并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只是做的尤為致了些。
用完飯,兩人品了會兒茶,休息了一會兒,便四逛逛。
陳呁和楚煙在前面走著,香怡遠遠的跟著,本來一切如常,然而在行至一花叢的時候,楚煙卻頓時察覺到不對勁起來。
的熱毒居然開始發作了,而且發作的比任何一次速度都快!
連忙取出抑制熱毒的丹藥,直接當著陳呁的面服下。
陳呁仍舊在與說著一些京中趣事,不見半分異樣,直到看見服了藥,這才有些訝異的問道:“煙兒妹妹這是怎麼了?”
服了藥,一涼意從腹部蔓延開來,楚煙定了定神,笑著道:“沒什麼,先前的飯食太好吃,不由就多吃了些,正好我上有消食的丹藥,便服了一顆。”
“原來是這樣。”
陳呁打量著:“煙兒妹妹是不是走累了,我瞧你額間都出了汗,咱們去前面屋子休息會兒吧。”
楚煙現在有些,看了看小道旁敞開的屋子,便點了點頭:“也好。”
兩人沿著小路進了屋,在一旁坐下。
陳呁命下人送些茶過來,還心的將熱茶放涼了些,這才遞給。
楚煙心頭一陣煩躁,接過涼茶一飲而盡,按理來說,服了抑制熱毒的丹藥,熱毒應該很快被下才是,可這次,只是下了一瞬,熱毒又迅速發作了起來。
陳呁有些擔憂的靠近:“煙兒妹妹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尋個大夫來看看?”
聞到他上的氣息,楚煙下意識往后退了一些,努力保持著清醒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希陳哥哥不介意。”
陳呁聞言微微有些訝異,但也沒說什麼,起道:“也好,煙兒妹妹先休息,我就在外間,你有事可我。”
楚煙知道熱毒發作是他的手筆,但卻沒想到,他竟然這般輕易的應了,讓人完全找不到把柄。
深深吸了口氣,勉強出一個笑容來道:“多謝陳哥哥了,還陳哥哥莫要在意我的失禮。”
陳呁笑了笑,滿目的看著:“怎麼會呢,煙兒妹妹與我并不見外,我很是高興。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楚煙應了一聲,陳呁便出去了,還的關上了門。
他一走,香怡便連忙上前扶住楚煙,著急的低聲問道:“小姐,你可是……”
楚煙朝擺了擺手,努力維持著清明道:“去將窗戶關上。”
陳呁就在外間,開著窗戶一點響,他必然知曉。
香怡連忙起去關窗,陳呁看著一扇扇被關上的窗戶,眸微暗,微微勾了角。
窗戶被悉數關上,楚煙連忙取出哨子吹了起來,吹完之后,便徹底沒了力氣,扯了扯領口,趴在了桌上。
熱度來的極為洶涌,連丹藥都無法化解,站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無,只能讓楚平來接。
甚至都不敢想,接下來要如何應對,此離京城甚遠,趕回去服藥來不及,至于李胤,那就更別說了,他還不知道在何。
為今之計,只有在馬車上的時候,將帕子塞口中,讓香怡在外間看著,自己先紓解一翻。
然而,往日里很快就會趕來的楚平,這次卻沒有及時出現。
楚煙的理智快要盡失,息著朝香怡道:“你……你去看看,平哥哥怎麼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