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聞言輕嗤了一聲:“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還有,誰跟你是一家人?”
李胤手刮了下的鼻子:“剛剛是誰說要為我的妻?”
楚煙咬了咬,將頭扭到一邊不說話。
李胤笑了笑,開口問道:“你剛剛說,以后就沒有熱毒了,是我想的那個意思麼?有了夫妻之實,熱毒便會消失?”
李胤聞言頓時勾了角:“我明白了。”
瞧著他的笑容,就知道,他腦子里想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楚煙懶得跟他一般計較,談起正事道:“你這次去,是要恢復份麼?”
李胤點了點頭,看著道:“若,等我娶你,若不,替我收尸。”
說完這話,他低頭深深吻了一口,而后起頭也不回縱離去。
楚煙在床榻上坐了一會兒,起下榻穿好鞋,出了臥房打開房門,朝外間道:“香怡。”
香怡聞聲立刻匆匆而來:“小姐,有何吩咐?”
楚煙開口道:“去將上次家宴時,來告知我晗哥哥事的那位華仁堂文大夫請來。”
“是。”
皇宮。
承恩帝心極好的回了宮,一路上都在與左正一笑談。
平那幾十萬大軍,一直都是他的心腹大患,雖說平王是他一手提拔,可平每年都在增兵,說什麼海岸太長,倭寇和海盜猖獗,又說安南、滄瀾、呂宋又多次冒犯,短短十余年的時間,幾萬大軍直接增到了幾十萬。
雖然年年都有帖子遞上來匯報,可事實如何,本無人知曉。
承恩帝故意減發軍餉和糧草,意思就是讓平王裁軍,然而平王卻上了奏章,說是恤他的難,余下的會想辦法自行解決。
這同擁兵自重有什麼區別?!
然而承恩帝卻不能明說,還得表彰平王為君分憂。
承恩帝不是沒想過,直接將平王給置了,收回平的軍權,
可那幾十萬大軍,養起來費勁,而且他也不是真糊涂到想要亡國的地步,只能暫且按捺下來,命平王將唯一的兒送往京城為質,也算是一種牽制和制衡。
現在好了,陳呁與楚煙有了首尾,有了將楚煙徹底留在京城的由頭。
而且將楚煙嫁給陳國公府,遠比嫁其他人,更讓他放心,畢竟陳家人丁凋零,就只有一兒一,全靠著左正一和祖上庇佑,才有今日。
回乾清宮的路上,承恩帝心極好的同左正一道:“朕今日心不錯,上次的丹藥可還有?”
左正一笑著道:“自然是有的,臣又煉制了一些。”
“那正好!”承恩帝笑著道:“將貴妃喚來,卿同朕一起快活快活!”
左正一正要應是,一抬眸卻瞧見乾清宮門前站著一個人,當即便愣住了:“皇后娘娘?”
聽得這聲皇后,承恩帝當即便轉眸看去,只見譚皇后站在乾清宮的大殿門前,正靜靜的看著他。
承恩帝腳步頓時停了下來,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
他有多久沒見過了?
三年?五年?十年?
他記不清了。
老了,可風骨卻依舊不減,歲月雖在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卻又給多添了幾分獨有的神韻。
左正一看了看譚皇后,又看了看承恩帝,開口喚道:“陛下……”
承恩帝回了神,垂了垂眼眸,不自覺的看了眼上的衫,這才抬腳朝大殿走去。
譚皇后朝他行了一禮:“臣妾見過陛下。”
承恩帝結微,沉默了幾息,這才啞聲開口道:“免禮,你……怎麼舍得出來了?”
譚皇后起了,看著他道:“臣妾有些話要單獨同陛下說,還請陛下屏退左右。”
承恩帝看了眼旁的左正一,開口道:“卿先回去吧。”
左正一皺了皺眉,看了譚皇后一眼,應了一聲是,便告退了。
承恩帝看著譚皇后,開口道:“進殿說吧。”
譚皇后應了一聲,隨著他一道了大殿。
承恩帝在大殿上坐下,看著風韻猶存的臉,開口道:“皇后坐下說話吧,你許久未曾出坤寧宮,朕也……”
“不必了。”
譚皇后站在大殿上,靜靜的看著他,緩緩開口道:“臣妾今日來尋陛下,是為了兩件事,第一,楚煙是臣妾相看中的兒媳……”
“兒媳?”
承恩帝皺了眉:“可……可咱們的瀛兒已經……”
“這是臣妾要說的第二件事。”
譚皇后看著他道:“瀛兒沒有死,他現在李胤。”
“什麼?!”
承恩帝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瞪大了雙眼看著:“你說什麼?!瀛兒他……”
“對。”譚皇后點了點頭,直直的看著他道:“瀛兒沒有死,他現在李胤。”
承恩帝愣愣的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漸漸回過神來。
他緩緩落了座,冷笑一聲道:“你還真是嫌棄朕,嫌棄到了骨子里,你就這麼喜歡他?喜歡到了朕的皇后,同朕生的太子,卻要送去給他當孩子,喚他一聲爹?!”
譚皇后聞言直接翻了個白眼:“這麼大歲數,你能不能一點?再者,你缺我這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