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聞言眉頭皺的更。
承恩帝本就懷疑李胤不是他的種,雖說因著大殿上,譚皇后那一撞,以及寧王與寧王妃等人的態度,打消了懷疑認了李胤,可若是他又突然后悔了怎麼辦?
這麼大的事兒,沒有半點風聲,那李胤吃的苦,又有誰知?
退一步來說,即便承恩帝沒有后悔,對于這個死而復生突然冒出來的太子,相信的世人又有多?
眾口鑠金三人虎,想要恢復份,不僅僅得承恩帝承認,還得造勢。
楚煙想了想道:“姨母,煙兒有件事兒想要拜托你。”
寧王妃嗔怪的看了一眼道:“說的這是哪里話,且不說如今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就沖著你喚了本宮這麼久的姨母,風雨無阻日日來請安,有什麼事兒,但凡本宮能做到的,你盡管提便是。”
楚煙低聲道:“胤哥哥要恢復份,民間的聲音也不可小覷,煙兒初來乍到,京城沒什麼悉的人,還勞煩姨母,將胤哥哥便是故去太子李胤的消息給放出去,為胤哥哥造勢。”
寧王妃聞言立刻道:“你說的極是,這兩日是我們疏忽了,你且放心,本宮這就去安排!”
說完這話,又問道:“這話……要如何傳才合適?”
楚煙想了想:“此事不便將左正一牽著進來,一來若是牽扯了他,便是與他正面為敵了,眼下咱們的實力還不夠,沒有足夠的證據一舉將他拉下馬之前,表面上還得客客氣氣的。”
“二來,百姓也不都是明事理的,聽聞了父子連心丹之后,他們之中必然會有人要懷疑,胤哥哥是不是自己給自己下毒,好躲過所謂連心丹的探測。若再有人刻意引導,好事反而變了壞事。”
寧王妃點了點頭:“煙兒說的有理,那就略過這事兒不提,直說前,然后傳陛下已經認下了胤兒,不日便要正式宣布此事。”
此事還得知會寧王一聲,商量個萬全之策。
楚煙開口問道:“晗哥哥可知曉了胤哥哥之事?”
提起李晗,寧王妃心頭就是一痛,長長嘆了口氣:“晗兒不僅知道了胤兒之事,還知道了你與胤兒的事,整個人了很大的打擊,但因著你從前的勸,倒也沒有自暴自棄,只是已經三日未回王府了。”
楚煙能夠理解李晗的心,原本事事不如自己的二弟,突然搖一變了太子,需要他仰。
而他雖然已經放棄,卻曾喜過的姑娘,又與二弟私相授,換是誰,心理上多都會不平衡。
楚煙想了想道:“姨母還是要派人盯著晗哥哥才是,萬一有心之人利用晗哥哥就不好了。”
寧王妃點頭道:“放心吧,姨母醒得呢。”
話音剛落,翠鳶就匆匆跑了進來,一臉慌張的道:“不好了!世子出事了!”
“什麼?!”
楚煙與寧王妃齊齊站了起來:“出了什麼事?”
翠鳶慌張開口道:“奴婢也不知,方管家就在外間,說是出了大事!”
寧王妃雙一,險些跌坐下來:“還不快喚方管家進來!”
方管家匆忙進了屋,不等行禮,寧王妃便急忙開口道:“晗兒出了什麼事?!”
方管家看了楚煙一眼,面上有些猶豫,寧王妃怒聲道:“煙兒不是外人,快說!”
聽得這話,方管家這才急忙開口道:“世子這兩日心不佳,一直住在芙蓉樓,昨晚照舊在芙蓉樓飲酒,遇到了秦公子等人,許是因著心中煩悶,便多飲了些,然后回房睡了。”
“今日是休沐,世子沒有如往常一般早起,下人們也就沒怎麼在意。可就在不久之前,世子房中傳來子的尖……”
寧王妃沉了臉,打斷他的話問道:“那子是誰?”
方管家臉很不好,低聲回道:“陳國公嫡,陳夙。”
寧王妃聞言噗通一聲跌坐在了椅子上,楚煙的臉也沉了下來。
寧王妃怒聲道:“芙蓉樓是王府的產業,上上下下皆是王府的人!那陳夙是怎麼進去的?!”
方管家低聲道:“無人知曉陳姑娘是如何進去的,陳姑娘現在就知道哭,什麼話也問不出來,也沒人敢盤問。下人們得知此事之后立刻就來稟告了,陳家的人,這會兒也應該得到了消息。”
寧王妃聞言,氣紅的眼眶,猛的一拍扶手,怒聲道:“他們這是要毀了晗兒!”
這招確實夠狠毒。
李晗負了沈音的事兒,人人皆知。眼下又有了陳夙的事兒,即便李晗什麼也沒做,可陳夙在他床榻上醒來,他就得負責,若是他寧死不從,那他的名聲也徹底毀了,且不說得罪了陳家就是得罪左正一,就是他的名聲,也沒人敢將兒嫁給他。
婚事作罷也就算了,陳夙若是嫁到寧王府來,寧王府必定會犬不寧,李晗的人生更是不必說。
只娶不,這也就是話本里說說罷了,左正一正得勢,他有的是法子李晗就范。
最最重要的是,李晗一旦娶了陳夙,便會被烙上左正一的印記,善待陳夙便會兄弟之間必定會有隔閡,若是冷待陳夙,又會家宅不寧背負罵名。
寧王妃啞聲問道:“此事可告知了王爺?”
方管家回話道:“已經派人通知了,王爺此刻想必已經知曉了。”
寧王妃瞬間好似蒼老了十歲,這后半生就為李晗而活,而現在,一個陳夙將的所有的期盼都毀了。
扶著座椅艱難的站起來:“本宮去……”
楚煙手攔下了,開口道:“姨母不必著急,先找個驗的嬤嬤。”
寧王妃聞言看著,頹然的道:“陳夙不是沈音,也不是什麼尋常人家的子,就算……”
“帶上吧。”
楚煙看著道:“帶上驗嬤嬤,煙兒與姨母一道去。”
明明楚煙是晚輩,明明比自己小了兩,可不知道怎的,的話好似讓寧王妃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寧王妃點了點頭:“好,姨母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