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妃聞言沉默了許久,才拍了拍的手背嘆道:“姻緣天注定,這話半點不假啊。”
楚煙笑了笑,沒說話。
比起姻緣天注定,更愿意相信母妃常說的,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吃完飯,天就徹底暗了下來,門房先來通報,說寧王回來了,正在前院用飯,今晚會在主院留宿。
楚煙聞言笑著道:“叔父與姨母的關系,似乎好了許多?”
寧王妃手輕敲了下的腦袋,笑著道:“你呀!等你到姨母這個年紀就知道了,夫妻之間更多的是利益糾葛,哪來那麼多啊啊的。”
但一想到平王與平王妃,又改口道:“當然,你父王與母妃除外。”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如平王妃那樣的,自然也羨慕,可那不是自己的生活,與寧王也永遠不可能那般恩。
最簡單來說,寧王即便留宿也只是與議事,他們之間自打他晗兒出生之后便再也沒有同房。
但他也給了足夠的尊重,后院的妾室,也無人能大的過去。即便有庶子,年齡上也比晗兒差了許多,夠不上任何威脅。
如此,也就夠了。
楚煙沒再說什麼,只起告辭。
夫妻相,乃是夫妻間的事,一個沒過親的,就不瞎給別人出主意了。
回到云裳苑,剛剛進門就瞧見了在院子里坐著的李胤,許久不見的來福和楊嬤嬤,正在一旁候著。
瞧見進來,李胤立刻起了,來到邊聲道:“回來了。”
楚煙嗯了一聲,朝他笑了笑:“難得看到你走正門。”
李胤挑了挑眉,牽了的手朝屋走:“今兒個我是隨著皇叔,明正大過來的,自然走的是正門。再者,也該走一回正門了。”
楚煙笑看著他:“不走狗,是因為狗被堵上了麼?
話音剛落,一旁的來福、香怡和楊嬤嬤,都笑出了聲。
李胤:……
他看著,帶著幾分無奈和寵溺道:“是,回頭我就把狗堵上。”
楚煙笑了笑沒說話,兩人進了屋,香怡等人都留在外間,還心的關上了門。
李胤回頭看了一眼,低頭笑著在耳邊道:“看來,他們是知道平日里咱們在一塊兒,都在做什麼的。”
楚煙白了他一眼:“我都傳出去有孕了,難不是夢里自己懷的?”
李胤聞言笑著親了親的臉:“結果不重要,過程才重要。”
楚煙微微紅了耳,推開他在桌旁坐下,看著他道:“雖然殺了曹夫人,確實可以敲山震虎,可到底顯得有些莽撞,你怎麼想的?”
說到這個,李胤冷了臉,在旁坐下道:“你沒發現麼?我們一直都是在被接招,想要化被為主,就必須出其不意。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會殺盧氏來祭旗。”
“更重要的是,我想要娶你,除了面和心不和,這種分不清真假的事之外,我還得給他們遞上一個把柄。盧氏不僅出現的及時,而且份剛剛好,殺乃是理所當然。”
與料想的差不多,盧氏份夠高,卻又不值得承恩帝大肝火,倘若殺的是朝廷大臣,必定群臣嘩然,而現在,這個尺度剛剛好。
楚煙撇了撇:“你倒是聰明。”
“煙兒那般聰慧,我也不能太笨了是不是?”
李胤牽了的手,聲道:“再者,你都為我鋪好了路,若是我還不能明白你的意思,那也不配做你的夫君,做平的婿。”
楚煙輕哼了一聲:“那個讓你念念不忘的,如今瞧見了,覺如何?可要我喚一聲姐姐?”
李胤聞言當即就一陣難堪:“往后不提了行不行?”
“不行。”
楚煙收回手,看著他道:“那可是讓你,第一次春心萌的人,若是要寫個小傳,那都有資格寫上幾筆的,這般重要的人,怎麼能不提呢?”
李胤:……
他想把十歲愚蠢的自己打一頓。
看著他有苦說不出的模樣,楚煙輕哼了一聲,手了他的腦袋:“真不知道你腦子里想的什麼!所有的恩都要以相許麼?有人著離開,不離開就要死麼?拿了銀子,就該徹底斷了的,你還給個玉!”
“也不想想,你那時候十歲,可已經十四歲了!該懂的早已經懂了,有那塊玉有那個承諾,能夠讓一躍從平民為貴人,還會看上別人,安安心心的嫁人麼?”
“這樣的子不是沒有,可若是那樣的人,就該當了玉,拿著銀子快活富足的生活去了,但玉一直沒有流傳出來,你就該長點心眼了!”
李胤的腦袋被的一點一點的,他想要辯解,那時候他只是十歲的孩子,可一想楚煙說的在理。
他那時候十歲,可后來呢?不止十歲了吧?
玉那般珍貴之,若是趙招娣當了,必然會流傳到京城來,然而那麼多年過去,卻一點消息也無,可見一直在留著,他確實該留個心眼,早做打算的。
李胤輕嘆了口氣,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朝楚煙低聲道:“我真的知道錯了,往后這樣的事,絕不會發生!”
“誰知道呢!”
楚煙輕嗤一聲,隨即又正道:“往后不管你我如何,你且記得,恩寧愿當場報,也決不能許什麼將來的承諾,人會變,局勢會變,承諾這種東西,對重諾之人來說,是枷鎖。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許!”
李胤點了點頭:“煙兒教訓的是,往后我都聽你的!”
他認錯態度這般良好,也不能不依不饒,轉而道:“人呢?可捉到了?你打算如何置?”
李胤皺了皺眉:“捉是捉到了,眼下就在怡紅院的地牢里。但如何置,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楚煙將臉轉到一旁:“是你的心上人,問我的意見作甚?”
李胤頓時急了:“我的心上人是你,且只是你!”
來福的聲音在外響起:“王爺派了人前來通知,您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