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夙聞言眼眶頓時就紅了,眼淚一顆顆落了下來。
看著陳呁道:“哥,對不起,我……我知道自己不該怕你的,可我控制不住,對不起……”
陳呁手指微,想像小時候一般的頭,但他克制住了,只朝笑了笑:“夙兒,沒關系。哥哥怎樣都沒關系的,是哥沒保護好你。”
聽得這話,陳夙的眼淚落的更洶了。
哭著道:“不管怎麼樣,我在京城,在寧王府,若是真的有事哥哥還能知道,可我若是離開了,萬一再發生什麼事,連救我的人都沒有了……”
陳呁聞言眼眶紅了,他啞聲道:“好,我們哪都不去,就在京城。寧王府雖然與我們立場不同,但府上的品皆是好的,不會為難你。”
陳夙低低應了一聲,默默垂著眼淚。
陳呁嘆了口氣,陪著坐了好一會兒,等到不哭了,這才起離去。
剛剛出門,左府的人便來喚他,他囑咐下人守著院子之后,便立刻離開了。
若不是因著陳夙,這個骯臟的國公府,他是片刻也不想待!
當夜,幾個黑人悄無聲息的潛了院子。
房,丫鬟正在小榻上睡,床榻上的陳夙,也在睡之中。
幾個黑人潛屋,點了兩人的,兩人頓時昏迷了過去。
黑人速度極快,兩個黑人招出布料,掛上房梁,剛剛弄好,另外兩個黑人,將陳夙和丫鬟掛了上去。
為了真,他們還擺了兩張凳子,讓們踩了一會兒,這才放倒在地,而后站在暗靜靜的看著。
陳夙與丫鬟雖然在昏迷中,可痛苦卻仍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只不過,們沒有辦法醒過來,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罷了。
此刻的們,連掙扎都是安靜的,漸漸地徹底沒了氣息。
一滴淚,從陳夙的面頰上落,滴地面,很快就沒了蹤跡。
黑人將兩人的尸取了下來,穿好衫重新掛上去,而后又將屋布置了一番,將書放在桌上,而后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仿佛從未曾來過。
他們走后,暗有幾個人走了出來,去房看了一眼,而后又回到了暗,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
寧王府。
楚煙躺在榻上,輾轉反側總是睡不著,莫名的,心跳有些快。
就這麼一直干瞪著眼,失眠了一整夜。
早上照舊去給寧王妃請安,寧王妃沒有發現的異樣,一進門便拉了的手,引著進了屋,低聲道:“事了!”
楚煙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的問道:“什麼事了?”
寧王妃在耳邊低聲道:“陳夙。昨兒個晚上,你叔父便派了人去,半夜的時候得到消息,已經了。待會兒我與你叔父,要帶著你昨兒個抓回來的人,上門去質問陳家,先發制人!”
雖然是早就商議好了的,雖然是已經定下了的,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當著事兒發生之后,楚煙還是愣住了。
聽得寧王妃要先發制人的話,忽然之間靈一閃,急急的看著寧王妃,剛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緩緩閉上了。
寧王妃看著有些發白的,擔憂問道:“怎麼了?你臉瞧著不好。”
楚煙回了神,眨了眨眼道:“沒什麼,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姨母去吧。”
寧王妃應了一聲,責備的道:“你子不舒服就去歇著,眼下咱們的關系,還在乎這些虛禮?哪怕是做給旁人看的,偶爾一次也不如何,你快回去歇著,正好我也有一堆事兒要安排,顧不上你。”
楚煙嗯了一聲,同寧王妃告別之后,呆呆的朝外走去。
香怡忍不住道:“小姐可要尋大夫看看?”
楚煙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昨兒個沒睡好罷了,待會兒我補個覺就行。”
回到云裳苑,楚煙便直接進了臥房,連飯都沒用。
躺在床榻上,心沉重的看著帳頂,默然不語。
難怪一直想不到,陳國公府為何要著他們殺陳夙的目的,因為,他們的目標就是寧王府,不是李胤,而是陳呁。
試問,陳夙死了,最傷心最痛苦的人是誰?
是陳呁。
除了他之外,沒有人在乎陳夙的命。
一母同胞,雙生子,在知曉了自己的妹妹,遭那樣惡心的屈辱之后卻無能為力,他是個什麼心?
陳呁本不壞,所以他即便是左正一視如親生的侄子,卻并沒有怎麼過多的參與到那些事中,這點從他昨日沒有攔著抓人,就可知一二。
甚至,李胤對陳呁雖有怨懟,但也沒有要除之而后快,可見陳呁之前對左正一的事都摻和不深。
而他,是什麼時候與左正一關系更親近一步的呢?
是在皇家農場的事出了之后。
雖然這個念頭很瘋狂,但卻是目前唯一的解釋。
左正一要陳呁棄絕,要將他變一把真正的利劍,所以陳夙,他雙生的妹妹,要在經歷過那樣的屈辱之后,要在滿懷欣喜,以為自己即將擺枷鎖嫁寧王府的時候,死在寧王府的手中,死在的摻和之下。
是陳夙,是。
這一招,直接將陳呁了絕境,從此再無,只剩仇恨。
楚煙無法想象,待會兒寧王妃帶著那些人,尋上陳國公府,先發制人討要說法的時候,陳呁會是什麼心。
那些人,還是他昨兒個假裝沒看見的。
楚煙想過阻攔的,可想了想還是作罷。
因為即便攔下了那些人,也已經毫無意義。
多恨一點,恨一點,并不能改變陳夙死在寧王府手中的事實,也無法改變,這其中有摻和的事實。
那些人去與不去,仇恨都已經生發芽,他們已經注定對立,又何必再留下那點誼,讓他苦苦掙扎。
還是那句話,陳夙能不殺麼?不能。
所以,就這樣吧。
楚煙長長呼出一口濁氣,緩緩閉上了眼。
陳呁是在用過早飯之后,才得到陳夙死了的消息。
之所以會這麼晚,是因為陳夙的院子如今無人問津,而他派去的下人,直到送早飯去無人回應,這才發現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