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嚴重?”
孫文長看了他們一眼,淡淡道:“不嚴重就維持現狀顧好當下,鹽商不是被抓了麼?那就等他們出來……”
他抬起手,在脖間劃過。
眾人見狀一凜,齊齊面嚴肅了下來。
孫文長淡淡道:“倒也無需都如此,只需要挑出幾個人來,制造出恐慌讓大家明白咱們的態度就行。當然,這般行事萬一失敗也會有更嚴重的后果,罪上加罪。”
話音落下,眾人又沉默了下來。
孫文長掃了一眼眾人,緩緩開口:“若是功,我等便是架空了皇權,若是經營得當,與封爵并無不同,可代代相傳!最重要的是,咱們有私兵!”
整個江南有著幾十萬大軍,與割據一方并無不同,他們從前沒有這個膽子,是因為他們只謀財謀利,可現在不同,李胤來了,挾天子以令諸侯,封王拜相、封妻蔭子世代相傳,誰人不想?!
“那就不!”
有人冷聲道:“王敗寇,認了!”
這話得到不人的附和,但也有人沉默不語。
孫文長掃了一眼眾人,開口道:“支持權的也沒什麼不可,最起碼家人能夠保全。表決吧,愿意權的舉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人有些意,可看了看周遭的人沒用靜,又默默放了下去。
最后,竟無一人舉手。
孫文長又道:“不支持權的舉手。”
呼啦啦一下子好幾個人舉了起來。
孫文長看向幾個沒有舉手的人道:“你們是何意?”
一人有些遲疑的道:“我……我都行,聽大人與大伙的便是。”
沒舉手的幾人也連忙附和:“對對對,我們聽大伙的。”
孫文長掃了他們幾人一眼,點了點頭道:“那就這麼定了,我這就安排下去。”
一直忙到午時,眾人這才一一散去,孫文長將王同知和韓同知二人留了下來,開口道:“剛剛沒舉手的那幾個人都記住了麼?”
二人點了點頭:“記下了。”
孫文長嗯了一聲:“怎麼做不需要我教你們了吧?”
王同知連忙道:“知道,父死子替,若無人能替再尋旁支,若再無人替,便另提攜人取而代之。”
孫文長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去辦吧,順道將鹽商的事兒也給理了。”
王同知應了一聲是,立刻轉離去。孫文長看向韓同知道:“平來人咱們攔不住,但來了之后會如何,可就由不得他們了他,那麼多人和料,想個法子給他們都安頓好。”
“另外,你兒不是同那個玉瑤好麼,讓打聽打聽,陛下到底是怎麼看上那玉瑤的。老夫就奇怪了,一個瘦馬他都能看的上,咱們的兒他卻連看都不愿看一眼,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韓同知點了點頭:“可不就是奇怪,屬下立刻去辦。”
看著他離去,孫文長皺了皺眉:“他剛來金陵半月,到底是如何將金陵鹽商都清楚的?”
其實這事兒很簡單,因為早在多年之前,李胤在金陵便有自己的據點,只不過是用來培養瘦馬,送往京城。
他能夠培養瘦馬送往京城,自然得有一定的規模,才能夠通過正常的渠道送往。
在金陵,培養瘦馬的買賣,做的還很不錯,與怡紅院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自古酒錢財不分家,金陵哪些人富,又是做的什麼買賣,他一清二楚,故而給了譚恒名單之后,幾乎是在早朝這一段時間,同時出便將人一個不落的抓回來了。
譚恒的手段自是不必說,那些鹽商也不是什麼寧死不屈的圣人,那麼多人總有人會開口的。
王同知派人盯著,一旦將人放出來,他便可開始行事。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等來的不是鹽商被放出來,而是又有人被抓了進去,更要命的是,還不等他理那些未曾舉手的員,李胤便派人來奪權了!
他慌忙將此事告知了孫文長,孫文長沉默了許久道:“看來,我們只剩下最后一條路了,那位被的四皇子。”
王同知聞言一愣,遲疑著開口道:“這般一來,咱們可就是判……”
孫文長一個冷眼看了過去:“你后悔了?”
王同知連忙搖頭:“當然不!屬下皆聽大人的!”
孫文長嘆了口氣:“先接他看看吧。”
整個金陵,了。
不過短短五日,李胤便將稅收查到了孫文長頭上。
人證證皆在,孫文長倒也沒有抵賴,而是拿出了一堆賬本,說稅銀都用在了何,并且表示,因著朝廷一直沒有如常劃撥軍餉等,導致稅銀雖然收上來,但都用完了!
李胤聞言冷笑:“那你之前說稅銀不知去了何,便是欺君了?”
孫文長連忙叩首道:“臣確實不知去了何,只是見陛下確實為此事煩憂,這才去細細盤問了此事,往常這些用度都是直接劃撥的,臣并沒有過問。”
話音落下,一堆員紛紛跪下請罪,說自己辦事不利,以為如何便按照慣例辦事,沒有匯報等等。
看著堂下跪著的眾人,李胤被氣笑了:“你們可真是朕的好臣子,法不責眾可真是讓你們玩明白了,無妨,既然你們愿意這麼玩,那就這麼玩吧。其實,若不是看在整個江南在你們治下還算好,你們這會兒早就人頭落地!”
聽得這話,跪在地上的眾人皆是一凜,但面執著。
李胤冷哼了一聲:“略施薄懲,一人打上十板子!來人!拖下去!”
很快殿外便響起了一片哀嚎聲,李胤了眉間有些頭疼,銀子還是沒收上來,難不當真要才?
就在他為難的時候,忽然簡二匆匆來報:“陛下,簡一帶著平監工求見!”
李胤聞言差點嚇的從凳子上跳起來:“怎麼這麼快?還一點風聲都沒有?朕派去的人呢?!那麼多人進金陵,就沒人通報麼?”
簡二恭聲稟道:“并沒有許多人,只有簡一與平來的監工,據簡一所言,傅將軍接到工匠與料之后,他與監工便先來金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