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聞言皺了眉,看著行禮的模樣,開口道:“朕記得,從前江姑娘一直跟在朕后喚胤哥哥,所有子當中,你是喚的最頻繁最歡快的人之一,怎的現在對朕這般態度?”
江棠垂著眼眸:“從前是眼瞎,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胤聞言眉頭皺的更,冷聲開口道:“江棠,你有什麼不滿,不妨當面直言,如此怪氣,你是忘了朕的脾氣?”
江棠自然沒忘。
當初李胤還是寧王次子的時候,憑著一張臉還有那風流不羈的瀟灑姿態,惹得京城子追逐,他看似面上含笑,實則心冷無比,就親眼看到,他將一個同他表明心意的子,給奚落的掩面而奔。
而他現在已經不是寧王次子,是手握生殺大權的皇帝,自己確實有些不知好歹了。
但江棠是個講義氣的,當即咬了咬道:“臣只是覺得,陛下有些薄寡義。楚姐姐那般好的人,又幫了陛下那般多,結果前腳才離開沒多久,陛下便……便有了其他子,實在……令人不齒!”
他就知道!
這個江棠,最擅長的就是踹度,總能將得到的一些蛛馬跡串聯線,繼而窺得事件端倪,這也是總是消息靈通,卻從未被真正卷那些辛,被牽連的原因。
李胤嘆了口氣:“朕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那件裝確實是朕命簡一去買的不假,但卻不是給什麼子穿的,而是朕穿的。”
“啊?!”
江棠徹底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陛……陛下穿的?”
李胤頭疼的點了點頭:“此事說來話長,你先起吧。”
江棠起了,有些懵的看著他:“陛下剛剛說,那裝……”
“朕穿的。”李胤深深吸了口氣,將事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而后看著拼命下的角淡淡道:“想笑就笑吧,事到如今,朕也無所謂了,但此事絕不可告訴旁人,任何人都不行!這是皇命!”
江棠聞言子一凜,連忙行禮道:“臣遵命!”
李胤嗯了一聲,臉這才好了些。
江棠起了,輕咳了一聲開口問道:“陛下為何會告知臣此事?是因為擔心臣會告知楚姐姐?”
李胤淡淡看了一眼:“朕與煙兒比金堅,這點小事還影響不到朕與煙兒的。”
江棠奇怪了:“那……是為何?”
李胤嘆了口氣,看著道:“朕的大舅爺,也就是平王世子,現在的林監工。他來金陵卻不曾暴份,而且對朕多有不滿,現在他知曉李蕓乃是朕所扮,卻依舊佯裝不知,還讓朕明日帶個宮,你覺得是什麼緣故?”
江棠了下,認真分析道:“世子前來卻不暴份,顯然是在考察陛下。介于陛下所言,他對陛下不喜,顯然這個考察不是為了促姻緣,而是拆散姻緣!”
“現在,他知曉李蕓乃是陛下所扮,心里肯定惱怒,卻忍不發,只讓陛下明日帶一個宮同行。拆散姻緣,帶宮……”
江棠眼睛一亮,看向李胤道:“臣知道了!他一人前來,當年便被李蕓所迷,還沒來得及調查陛下,不知玉瑤之事。而他不喜陛下,卻沒有直接拆穿,只是叮囑陛下明日帶宮,這是想要借著此事,說陛下邊有人!”
李胤給了一個贊賞了眼神:“不愧是京城百事通。”
江棠嘿嘿一笑:“陛下謬贊了。那您想要臣做什麼?”
“很簡單。”
李胤看著道:“鹽商之事想必你也聽聞,此時正是多事之秋,朕實在不出空去應對大舅哥的惡意踹度,朕希你明日以宮的份去見他,讓他不僅能夠留下你,而且還愿意與你攀談,與你多有往來。”
江棠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陛下,是不是太看得起臣了?論貌,臣連陛下都不如,論才,臣琴棋書畫是樣樣不通,到底是什麼錯覺,讓陛下覺得臣有這個能耐,能讓世子對臣另眼相看?”
李胤嘆了口氣:“死馬當活馬醫的錯覺。”
江棠:……
搖了搖頭:“臣覺得不可能,尤其是世子他已經知曉了陛下就是李蕓,還上過一次當了。”
李胤看著道:“選你,第一是因為你瞧見了簡一買裝之事。第二,便是看上你的本事,所有貴之中,當屬你人緣最好。上到達貴人,下到販夫走卒,不管什麼人什麼子,都不厭惡你,而你都能與之攀談。
“區區一個平王世子,朕覺得你行!”
江棠聞言一愣,這麼厲害的麼?
李胤看著:“這既是朕的拜托,也是朕的命令,明日巳時之前,你來此換上衫,等平王世子。”
江棠深深皺了眉:“臣若是辦不好呢?”
李胤掀了掀眼皮:“辦不好就等著賜婚,江南知府孫文長的次子朕瞧著就好,正好還能緩和下與江南一派的關系,你也算是為國為民。”
孫文長的次子?!
就是那個養了七八個小妾的?!
江棠頓時打了寒,連忙道:“陛下放心!臣就是死,也定會捍衛您與楚姐姐的姻緣!”
李胤滿意點頭:“別說朕欺負你,朕的大舅哥長得一表人才,能文能武,是個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你若真有本事將他拿下,不僅了朕的姻親,還了煙兒的嫂嫂,此等機會不是人人都有的。”
“羅蓉的姻緣尚且知道自己爭取,你應該明白朕說什麼才是,回去好好想想吧。”
不愧是當了皇帝的人,打一個掌再給一個甜棗。
江棠出一個笑容來:“臣謝陛下賞賜這個機會。”
李胤嗯了一聲:“退下吧。”
這一夜注定不眠,刑部封鎖了鹽布司的府邸,而大理寺則封鎖了幾個鹽商的宅子,兵四走,整個金陵都籠罩在一片肅殺氛圍之中。
楚軒得知此事,輕嗤了一聲:“惡有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