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怡看著香檀那氣呼呼的模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干的辯解道：“陛下邊的人都好的，陛下也是個念舊的人，往后他不會差的。”

瞧不上來福的話，香檀也就只是在心里念念，當面是不可能說的。

手輕彈了下香怡的腦門：“你呀，就是太過老實！咱們的小姐是平郡主，往后是皇后，別什麼人都跟著好，弄的好像咱們多不值錢似的。咱們不是尋常的丫鬟，不是什麼人都能說上話，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讓咱們給臉的。”

香怡聽的似懂非懂，覺得說的有幾分道理，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對勁。

一直沒吭聲的香蘭，看著懵懂迷糊的模樣，淡淡開口道：“與什麼來往，你自己判斷，除了小姐、王妃和世子，其他人說了都不算，也包括我。”

此言一出，香檀和香卉不由齊齊朝看去。

香蘭看著倆開口道：“其實我覺得，從前在平的時候，小姐份是最高的，走到哪兒，哪怕是家夫人和小姐，都得給咱們幾分薄面。我們只需要將小姐吩咐的事做的盡善盡就。”

“可如今卻不一樣，這里不是平，份高的人太多了，小姐即便了皇后，在外間行走，咱們也不能太過自視過高，別忘了，咱們唯一的依仗就是小姐。”

香檀有些不耐煩的道：“我又不傻，自然會見機行事，跟什麼人說什麼話！一些牢，也就是跟咱們幾個私下說說罷了！”

香卉吸了吸鼻子：“兩個姐姐說的對，初來乍到，我該忍讓些的，今兒個這事兒，便當沒發生過，往后咱們也該謹小慎微。”

話音落下，眼淚吧嗒落了下來，滴在了手背上。

香檀一瞧頓時就惱了：“什麼謹小慎微？分明是咱們被人欺負了！你別怕，明兒個一早我就去尋小姐，就算不能將他如何，好歹也給他穿個小鞋去！”

“檀姐姐算了……”

香卉哽咽著道：“別為了這點小事，惹小姐不快，我沒關系的。”

“怎麼就算了？”

香檀氣哼哼的道：“你是我們四人之中最小的，既然認了我做大姐，我豈有平白看著你委屈的道理？你且放心，我心里有數！”

香蘭聞言看了一眼，抿了抿沒說話。

香怡張口想要勸，可笨又不知道從何勸起，張了張口又無奈的閉上了。

“行了！”

香檀抬手一揮，大姐風范盡顯：“折騰了半夜，都累了，都回去早些睡吧。”

香蘭和香怡聞言起了，香卉睜著一雙漉漉的眼睛看著道：“今晚我能跟姐姐睡麼？初來乍到，我有些認生，同姐姐在一會好些。”

香檀聞言笑了笑：“還小呢？行吧，平日里咱們也是住一塊的。”

在平的時候，香檀和香卉住一個屋，香蘭和香怡住一個屋，們確實是住慣了的。

事就這麼定了下來，香怡出了門，正要回屋，香蘭卻低聲喚住了：“香怡。”

香怡停了腳步，轉眸看：“蘭姐姐，怎麼了？”

香蘭沉默了一會兒，來到邊低聲道：“我一直很慶幸，來到小姐邊了的丫鬟。”

“不僅僅是因為小姐份高，更是因為遇到了你們。旁人的丫鬟勾心斗角還爭寵，但我們四個卻如同親姐妹一般。你話，看著好似不如我們三個親近，但在我們心里，也是將你當親姐妹。”

香怡不明白為什麼突然說這個，撓了撓頭道：“我知道的，是我笨了些。”

“或許笨一些才好。”

香蘭看著道：“咱們都是無父無母無親族的孤兒，這世上除了小姐之外，就屬我們四個最親。香檀年紀最大，從小就當我們是親妹妹一般護著，沒有壞心的。”

香怡聽著更懵了，點了點頭道：“我知道的，蘭姐姐特意同我說這些是何意？”

“沒什麼。”

香蘭開口道：“隨著年歲漸長，咱們四個都有些變了，你因著子依舊如故，可我們三個卻開始考慮起了將來，學會了權衡利弊，也學會了區分三六九等。尤其是香蘭，……”

話說一半，卻停了下來，頓了頓開口道：“往日里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但現在看來，似乎是錯了。但不管怎樣，我希咱們的不會變。”

香怡聞言連忙點頭：“那是自然的。”

香蘭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可看著一臉懵懂的樣子，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輕嘆了口氣道：“休息吧，明兒個一早，咱們去伺候小姐。”

香怡點了點頭：“蘭姐姐也早些睡。”

香蘭應了一聲轉離開，香怡看著的背影，想了半天也沒明白，說那番話的用意。

如今已經冬，早晚的時候最冷。

楚煙之前困的不行，可這會兒卻有些神，窩在他的懷里很是暖和。

懶洋洋的道：“你對簡一似乎尤為寬容。”

李胤輕哼了一聲：“只是懶得同他計較，更重要的是，很多事兒只有他能辦的到，對待有能耐的，自然要寬厚一些。你對你的那幾個丫鬟，不也是如此？”

“不一樣的。”

楚煙輕嘆了口氣：“我與們一道長大，與們一道學文識字，雖然主仆有別，但府上也沒將們當尋常丫鬟看。”

“在平的時候倒是無妨，畢竟平王府的地位擺在那兒，我管著整個平的財政，們自視高一些還方便我行事。”

“再者我很忙，們不管私下里如何，待我是真心實意的，也會想法設法將我代的事，做的盡善盡。能力有，忠心也有，在我去京城之前，們除了比平常丫鬟倨傲了些，其他并沒有什麼問題。”

“但話又說回來，我的丫鬟，倨傲些也是正常的。”

李胤聞言輕刮了下的鼻子：“所以說，們現在這般都是你縱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