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有孕不能侍寢,文妃便說是病了,阿姐本以為那畜生回來噓寒問暖,結果沒想到,那畜生道了一聲可惜,隨口同文佳說了一句要好好照顧,然后便與滾在了榻上。”
“阿姐在門外看著,終于徹底死心,但肚子里還有孩子,便將心全都傾注在了孩子上。文佳忌憚阿姐一異,面上還是一副為好,為出謀劃策的樣子……”
“等等!”
李胤忽然打斷了,沉聲開口道:“你剛剛說,要梁換柱,也就是說,將所生的孩子,與太后所生的孩子互換?”
仡徠鴿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對。”
“那……”
李胤忽然有些開不了口,啞聲道:“那后來,換功了麼?”
仡徠鴿看著他,笑了笑:“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功了。”
李胤還想再問,什麼算是功,又什麼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程度又是什麼程度。
可他想知道又有些不敢知道。
就在這時,楚煙握住了他的手,聲道:“別胡思想,聽繼續說。”
仡徠鴿笑了笑,接著說了下去:“皇后生產,生下了皇子,盡管這是寧王之子的傳言四起,就連那畜生都信了幾分,但他還是封了那孩子為太子。皇后和譚家,將那孩子看的比命還重,沒有機會,實施梁換柱的計劃。”
“文佳開始勸說阿姐給太子下毒,阿姐也確實做到了,太子幾次都在鬼門關徘徊,最后卻被葉太醫給救了下來。阿姐很是愁苦,一是孩子的事兒,生了以后卻沒有份,那會兒沒有開口,現在更難說。二是那太子福大命大,怎麼也弄不死。”
聽到這兒,李胤繃的神經終于徹底放松了下來。
沒有那種狗的事兒就好,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楚煙安的拍了拍他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仡徠鴿看了兩人一眼,接著往下道:“文佳一直沒有孕,也開始著急起來。阿姐那時候已經記恨上了文佳,便反過來開始給出主意。既然那畜生都不介意與左正一共玩后宮嬪妃,那何不重新找個男人生下孩子?文佳有些心了,看上了軍統領魯會。”
“不管是什麼人,一旦陷河便會變的愚蠢,后來還真的有了孕,生下了一個孩子,也就是如今的四皇子。知曉四皇子真實世的人,那會兒只有三個,一個是文佳自己,一個是魯會,最后一個便是阿姐。”
“到了這般地步,文佳對阿姐已經起了殺心,阿姐也知曉,但兩人牽扯太深,文佳一旦死了,阿姐的份就是個大問題,更不要說還有一個孩子,我還在文家。但文佳卻不怕阿姐死,可要對阿姐下手太難。”
“四皇子比太子和阿姐的孩子小了幾歲,三個孩子一點點長大,太子因為經歷過太多各種刺殺,皇后起了讓他出宮的心思。這事兒被文佳知道了,找到了江家,并且告訴他們,可以幫太子離宮,甚至會安排好一個孩子,來頂替假死的太子。”
“告訴江家的理由很簡單,太子假死離開,四皇子就是有機會為太子,而那個孩子是阿姐的孩子,阿姐手段太過驚人,擔心將來會出大禍!江家考慮了許久,同意了。”
聽到這兒,一切都說得通了。
江家會幫仡徠鴿藏匿,不僅僅是因為江夫人中了蠱毒,還因為那個孩子,那孩子怎麼著都是皇室骨,而他們,不管出于什麼緣由,殺了一個皇子,殺了一個無辜的孩子。
他們不僅是有愧于皇家,而且這麼多年過不去心里那關,他們對那個老嫗……也就是仡徠鈴有愧。更重要的是,太后還在,這事兒一旦暴出去,江家定會墮深淵。
事實上,若是沒有楚軒誤打誤撞被捉,這事兒本可以悄無聲息的解決。
可偏偏,半路殺出了一個楚軒。
“后來的事兒,不必我說,你們想必應該都知道了。”
仡徠鴿給這個故事結了尾:“文佳想辦法支開了阿姐,將孩子給了江家人。寧王與江家人合作,給太子安排了一場假死,最后魯會率領軍,在懸崖底下找到了一個摔得模糊的孩子。”
“本來假死之事就該了結,偏偏那孩子手上胳膊上有個很明顯的胎記,被確認出不是太子。卻讓阿姐確認了,那就是的孩子。從此之后,阿姐就變了。要報復文佳,要報復那個畜生,但那個畜生與左正一幾乎形影不離,本無從下手。”
“直接殺了文佳那是便宜了,阿姐要報復的是整個文家,以及其他所有同這件事有關系的人。再者文佳若是死了,不利于藏份伺機殺了那個畜生,也不利于向其他人報仇。于是忍了下來,開始瘋狂煉制蠱毒,容貌也快速衰老下去。”
“誆騙著文妃中下了保持容貌的蠱毒,每月換一次,算是徹底掌控了文佳,還教歪了四皇子,讓他與自己親生母親茍且,再后來,你們就都知道了。”
難怪仡徠鈴那麼恨李胤,哪怕承恩帝死了,也要控著尸去殺他。
說完這一切,仡徠鴿仿佛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看著李胤和楚煙道:“楚世子是個意外,我無意傷他。但他的出現給了我希,一個能救下阿姐的希。現在,我來說說我的要求。”
仡徠鴿看著李胤道:“我要求你們放了阿姐,并且給我們做好份,永遠不得出兵攻打異族,而我答應你們,離開大裕此生都不會再回來。”
說到這兒,笑了笑:“我知曉,依著楚世子的重要,我不說這個故事,陛下與郡主也會答應我的條件,但等到楚世子得救之后,會不會對我和阿姐手就不好說了。即便不手,二位也是心不甘不愿,畢竟我和阿姐做了那麼多錯事。”
“我之所以非要說這個故事,其實就是想要兩位心甘愿。不管從前如何,恩怨如何,事到了這兒就該徹底結束了,二位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