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妃確實有些冤枉,沈音跟著楚平去了軍營,這都快兩月了還未回來,財之事迫不得已又撿了起來。
好在楚煙理財的方式是跟學的,沈音又是跟楚煙學的,算得上是一脈相承,接手起來也很簡單。
可盡管如此,也是耗費了不時間,已許久沒有打過馬吊,今兒個恰好有人組局,惦記著萬一有什麼事兒,便將局設在了府上。
結果萬萬沒想到,楚煙竟然回來了,害的白白丟了一個月的月例!
早知道去外面玩了!
試探著問道:“軒兒與江棠的婚事黃了,你與陛下的婚事,日子可定了?”
說起這個,楚煙就覺得怪怪的:“尋常人家,下至黎民百姓,上至王公貴族,都是兩家長輩勞婚事,定下婚日子什麼的,怎麼到了我這兒,母妃和父王跟甩手掌柜似的?”
“啊?”
平王妃一臉無辜:“可我前世那兒,都是小兩口自己說了算的呀。”
楚煙皺了眉:“您也知道是前世,難道您今生沒過親麼?”
平王妃聞言更無辜了:“我跟誰商量婚事?太后麼?我們本沒手的機會啊,書信往來都費勁,就陛下那猴急的樣子,什麼事兒都大包大攬,比我們積極多了。等我與太后一來一回書信商討,他怕是臉都要等綠了。”
“再者說了,與皇家的婚事,一向是皇家說了算,我心也沒用啊!”
楚煙一時竟無法反駁,開口道:“婚事定在了明年二月二十三。”
平王妃聞言有些訝異:“他居然沒趕在年前娶你?”
楚煙嗯了一聲:“欽天監倒是說年前有個好日子,但他說,太冷了,還是開春的好。”
平王妃聽的有些牙酸:“一個單狗,一個拼命撒狗糧,倒是好,不著。”
楚軒:???
母妃您禮貌麼?
婚期定下,平王府就忙碌了起來,婚期平王妃沒有過問,但出嫁定然是要親力親為。
楚煙與楚軒舟車勞頓,早早回去歇著,平王妃去開始忙碌了起來。
平王從營中回來得知此事,坐在那兒悶悶的不說話,過了許久才啞聲開了口:“是不是太快了?”
他說這話底氣實在不足,楚煙的年紀當娘的都有了,再者他也知曉,李胤將婚期定在了明年開春,就已經是考慮到他們的心,但他還是覺得有些太快了。
訂婚的時候沒什麼覺,可確定了婚期,算一算日子過一天一天,這種覺實在糟糕了。
平王妃了他的頭,輕嘆了一聲道:“養兒育,最終都是這樣的。即便是留在邊的兒子,當他了親,咱們也當保持距離,他有自己的小家,若再如同婚之前一般,事事以咱們得意見危險,那他們的婚姻多半要出問題。”
“我們能陪他們的路只有一段,總要放手的。”
這些道理平王何嘗不懂,他只是心里憋悶,如今被平王妃直白的點了出來,他就更煩了:“這孩子,不如不生!”
平王妃敲了下他的腦袋:“瞎說什麼胡話?孩子都這麼大了,難道還能塞回去不?!”
塞肯定是塞不回去的,平王也只是說說氣話而已。
他煩躁的抓了抓長出來的胡茬,氣惱的道:“李胤那個混賬小子,之前答應了本王每月給本王五百兩,現在也沒給,本王簡直是人財兩空!”
說起銀子,平王妃就一陣疼:“今兒個我又痛失一個月的月例!這麼多天就打了一次馬吊,恰巧就被煙兒給捉住了,真是背!”
平王眨了眨眼,有些不大確定:“這麼看來,好像……”
平王妃點了點頭:“你想的沒錯!而且咱們想了,就可以去金陵看,想咱們了也可以回來!雖然路上折騰了點,但咱們閑著也是閑著。”
忽然之間,平王就想通了,他著下琢磨了半天,下了一個定論:“沒什麼壞!”
平王的心好上了不,晚間在一塊用飯的時候,自然而然要提到婚之事。
他放下筷子,冷哼了一聲:“他答應我的銀子還沒給,就想拐走本王的兒?婚期定了,本王同意了麼?!”
平王妃責怪的看著他:“區區每月五百兩而已,又不是很多。再說了,陛下他失憶了,忘記一些事很正常,你又何必斤斤計較!”
楚煙聞言眉頭一挑,干脆放下筷子,邊含笑靜靜的看著兩人。
“這是本王斤斤計較麼?是他說話不算數!”
平王氣的輕拍桌子:“堂堂一國之君,出爾反爾這像話麼?!還有,別拿他失憶說事兒,他答應我的時候已經失憶了,總不能再失憶一次吧?!”
“是麼?我還以為是失憶前的事兒。”
平王妃皺了眉:“那陛下就有些過分了,堂堂一國之君,怎能出爾反爾,煙兒你說是吧?”
楚煙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淡淡微笑著道:“失憶前后都不影響,他曾答應過的事兒。只是我想知道,父王的俸祿,算下來一個月也才不足千兩,父王一個月便要五百兩,是想做什麼?”
平王聞言一愣,隨即開始抓耳撓腮:“啊這……本王是想……”
他用求救的目看向平王妃,平王妃默默地低了頭吃飯。
平王:……
怎麼跟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呢?
楚煙看著他抓耳撓腮的樣子,仍舊面帶微笑:“這銀子瞧著不大,可若單論的話,都能管府上一個月過半的開銷了。父王要這麼大一筆銀子,必然是想讓府上的生活更寬裕些吧?亦或者,積攢起來,到了年尾給將士們發些福利讓他們好好過個年?”
平王:……
那自有旁的賬目開銷,關他這五百兩什麼事兒?那是他的銀子!
楚煙笑看著他:“父王怎的不說話?是因為天生不說話麼?”
平王輕咳了一聲:“沒錯,本王天生話不多。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依著你說的辦的。”
面上正義凜然,心里其實已經在滴。
可他能怎麼辦呢?
煙煙都給他二選了,他能不選麼?
選的話,不管是作為府上人,還是將士,他好歹能喝點湯,不選的話,就什麼都沒了!
造孽啊。
這婚期怎麼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