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雖然抱怨著,晚上歇息的時候,平王與平王妃,還是在盤算著,能給楚煙置辦什麼嫁妝。
兩人絞盡腦,想著庫房里值錢有用的東西,算來算去,差點把家底都搬空。
平王妃提醒道:“咱們還有個兒子,到時候拿不出聘禮來,豈不是鬧笑話?再者,別人的兒也是兒,聘禮不能太差了。”
平王聞言,這才依依不舍的,劃去了一部分。
大上差不多了,但一算,又遠遠超了規制,平王妃開口道:“等過幾日送個信去吧,問問陛下聘禮有哪些,咱們再酌增加或者刪減。”
平王點了點:“順道提醒下五百兩的事,別讓那臭小子給賴賬了!”
翌日,整個平王府就開始忙碌了起來,畢竟嫁妝是要一點點備的。
而楚煙也把賬目接管了過來,好讓平王妃暫時歇一歇。
順道,也同楚軒說了,要給香檀相看的事兒,讓他將五品及其以上未曾有婚配的將領,湊個日子在來家中用個飯。當然,平的員亦是如此。
問過香檀,是要做夫人,還是要高嫁當妾。
畢竟們幾個,先前是個想法,楚煙心頭一清二楚。
香檀聞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看著楚煙啞聲道:“小姐那日訓斥香卉的話,奴婢聽在耳中,記在了心上。現在回頭想想,奴婢從前的那些自以為是,實在有些可笑。份尊貴的是小姐,只因著自跟著小姐,便不自覺的將自己也看高了,忘了自己其實只是個賤籍的奴才。”
“依著奴婢的份,能嫁個庶民為妻,已經是高攀。更不用說,是有功名的青年才俊。”
楚煙明白了的意思,開口道:“行,那就在這些人中,除去世家子弟,宦之家。起吧。”
說完這話,又隨意問道:“這幾日,你與香卉相的如何?”
香檀起了,如實回答道:“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討好奴婢,奴婢想著往后也未必相見,便與和好了。只是經過那些事兒,奴婢已經再難與心,如同往常一般要好了。”
楚煙聞言看了一眼,點頭道:“行,我知道了。”
從一旁取過一個匣子來遞給香檀,淡淡開口道:“這里面是香卉的賣契,還有八百兩銀子,足夠如同尋常人一般,食無憂的過完下半生,讓收拾收拾出府。順道叮囑,往后不得再以平王府之人的份行走辦事。若被發現,莫要怪我不念這十多年的主仆之!”
香檀聞言徹底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小姐是要……”
楚煙嗯了一聲,肯定了的猜想。
一時間,香檀慌了神。
知曉香卉犯了錯,但潛意識里覺得,小姐再怎麼生氣,最多也就如同對一般,尋個人將香卉嫁了。
可怎麼也沒想到,小姐對香卉的置,竟然是直接給了賣契,將趕出府。
香檀握著盒子,忍不住求:“小姐,香卉……”
楚煙聞言皺了眉,直接打斷了的話:“八百兩銀子不了,更不要說,我還給了賣契。”
換而言之,已經仁至義盡。
香檀聞言終于徹底醒悟過來,低低應了一聲是,拿著盒子,轉離去。
回到住,將盒子遞給香卉,將楚煙的話一并轉達給了。
聽得這話,看著手中的盒子,香卉整個人如墜冰窖,怎麼也想不通,就因為一個簡一,就算勾引未遂,也不至于就這麼打發了!
“我不信!”
香卉猛然抬起頭來,紅著一雙眼怒瞪著香檀:“小姐待我,怎麼可能連待你都不如!”
香檀有些莫名:“你做錯了事,與我又有何干?”
香卉整個人都炸了,到了這般地步,也不需要再刻意迎合,當即就怒道:“難道不是麼?你又蠢又笨,明明就比我大了三歲,卻整天擺一副娘的樣子,誰要你當娘?!我娘都沒管我,你又憑什麼管?”
“香怡一筋是個悶葫蘆而已,但你是實實在在的蠢!簡直蠢的要命!小姐的命令都聽不懂,若不是我在一旁提點,你早就留不下來了!憑什麼小姐打發你,還給尋門親事,但個太太,而我就只給了點銀子?!”
啪!
掌聲響徹整個屋。
香檀整個人都在抖,連帶著還舉在半空的手,也在個不停。
雙目赤紅,死死的盯著被打懵的香卉,低了嗓子幾乎嘶吼著道:“什麼只了點銀子?!尋常人家,一年才不過得二十兩。八百兩銀子,足夠尋常人家生活四十年!!更不要說,小姐將賣契給了你,將你從賤籍換了良籍,這是多銀子也買不來的!”
“至于你說我蠢,我認了!畢竟若是我不蠢,怎麼會被你騙了這麼多年?!你說我可以,但你說小姐不行!香卉我告訴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小姐已經足夠仁至義盡,若不是小姐,你算什麼東西?!被人賣到窯子里萬人騎!”
這是香檀這輩子,說的最最惡毒的話,卻不曾想到,竟是對著呵護了十多年,當親妹妹十多年對待的香卉說的。
香卉也紅了眼,捂著臉怒聲道:“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說著,抬起手一掌就朝香檀打了過去。
香檀一時不防,被打了個正著,頓時怒紅了眼,同廝打在了一。
昔日姐妹反目仇,外間的香蘭聽得聲音連忙沖了進去,先前在外間已經將前因后果聽得清清楚楚,這會兒見香卉那般惡狠的打香檀,二話不說沖上去了手。
拉架?
不存在的!
曾經的真心對待,真誠維護,被利用被踐踏真心的樁樁件件,這會兒都變了怒火。
楚煙看著賬本,香怡在一旁添墨,一個婆子匆匆跑了進來,將事前因后果稟告了清清楚楚。
在聽得香卉對香檀的那般辱罵之后,沉默了下來。
過了片刻,開口讓婆子退下,喚了一個親衛進來,淡淡吩咐道:“待會兒香怡會帶著銀票和賣契出門,你悄悄將銀票拿回來,莫要讓人發現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