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是一夜通宵抄寫筆記。
除了第二頁有一沒留神、抄錯后又改正外,一切如常。
第二天早上回到學校,黎冬走進班級時,看見祁夏璟好像在找東西。
接連兩天沒睡覺,眼睛都快要睜不開,頂著碩大的黑眼圈坐下,從包里拿出筆記本遞給祁夏璟,啞聲道:“筆記我昨天拿去用了,你還需要嗎。”
祁夏璟看著相同封面的筆記本,表像是松了口氣。
他笑著接過筆記翻開:“謝謝班長——”
筆記攤開在第二頁,話音戛然而止。
直覺告訴,祁夏璟后來的眼神很不尋常,但黎冬那天實在太疲憊,理智更是一次次警醒,千萬不要自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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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老天偏笨小孩這句話是真的,那天之后,兩人的集突然變得多了起來。
像是平行的兩條軌道突然偏移,終于有了點。
三中是按照考試名次排座,底考試后,祁夏璟先用近視的理由,主換到黎冬旁邊。
幾天后又再次以“看不清板書”的借口,非要在課上抄黎冬的筆記。
結果被老安抓住當打擾黎冬學習,幾次被到后面罰站。
每當這個時候,祁夏璟都滿不在乎地笑笑,變法似的,從口袋里拿出一件小玩意丟在黎冬課桌上,再懶洋洋地起離開座位。
小玩意每次都不同,有時候是巧克力,有時候是棒棒糖,還有幾次是解熱的風扇和冰涼。
黎冬只敢紅著臉收下,做賊似的放進桌,每次忍不住低頭看時,總能聽見后傳來一道低笑聲,帶著點寵溺的溫。
祁夏璟邊從沒出現過生,對黎冬毫不遮掩的優待,讓兩人談的傳言迅速在年級散開。
兩人十分默契地從沒提起,祁夏璟保持我行我素,黎冬按耐自己見不得的慕,只希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直到那天,老安讓去找祁夏璟說生競賽的事。
多年后回想起來,黎冬仍舊不知道那天有什麼特別,只記得中午的太格外毒辣,腳踩的泥地仿佛能看見裂痕。
趕到天臺時,看見祁夏璟躺在不遠的高臺上午睡,束照在他頭頂,映照出近乎明的,雙眼微闔,毫無防備的模樣。
黎冬將懷里的教輔書抱的更,著從腔傳來的震,爬上高臺,走到祁夏璟邊。
夏天的風吹領和長發,在祁夏璟邊蹲下,小心翼翼將懷里的教輔書打開,放在他邊太照的地方。
最后將手里僅剩的筆記攤開舉起,試圖替他擋住烈日的照。
——他不好,曬太會頭暈。
關于祁夏璟,每個字都記得很清楚。
直到下午的上課鈴響,黎冬舉起的兩只胳膊酸到沒有知覺,睡的人才悠悠轉醒。
纖長的黑睫,祁夏璟突然睜眼和對視,黎冬才遲鈍地想起,來天臺的目的。
驚地往后倒,手里的書悶聲摔在地面。
下一秒,手腕就被骨節分明的手環住,力道不大,卻輕易地將黎冬拽回來。
離得太近,甚至能看清祁夏璟臉上細小的絨,男生一不地盯著看,眼底帶著淺淺笑意,語調倦懶微啞:
“班長也在這里午休?”
黎冬知道自己行為詭異,解釋道:“安老師讓我來天臺找你,說競賽的事。”
“嗯,”祁夏璟勾嗯了一聲,循循善道,“然后呢。”
“然、然后我看見你睡午覺,不想吵醒你,”黎冬臉紅的快要滴,聲若蚊蠅,
“你說過你不能曬太,所以我就——”
“黎冬。”
祁夏璟扣著的手腕不放,指腹有意無意地蹭過腕骨,寶石般深棕的瞳孔盯著黎冬:“別人說什麼,你都會當真嗎。”
沉思片刻,黎冬如實道:“如果是你,會的。”
他說的每句話、每一個字,都當了真。
祁夏璟沒再開口,桃花眼靜靜看著黎冬,突然不見平時的漫不經心,像是在判斷話里的真假,讓黎冬甚至到幾分凌厲。ͿȘĠ
不知多久后,男生忽地輕聲笑了,肩膀微,很淡的薄上揚,耀眼到讓后的烈日都黯然失。
下一秒,祁夏璟抬頭湊近,話語里帶著點繾綣曖昧的笑意,薄在黎冬耳邊輕聲道:
“那我說我喜歡你,你也相信嗎。”
Chapter 4
黎冬已經有很多年不做夢。
祁夏璟清潤的告白聲停在耳畔,夢里急忙去追,卻只剩下兩人在暴雨天的歇斯底里。
“黎冬你想清楚,如果你一定要分手,我們就永遠沒有可能了。”
“......”
黎冬猛地睜眼,/膛起伏不定,發梢粘連在滿是汗的脖頸;平躺在床面,覺有的從臉側劃過。
六點整的窗外天剛蒙蒙亮,晨曦從云層中探頭,黎冬坐在床邊醒神,洗漱后換上運服,準備晨練。
對于外科醫生,數小時的手時長要求從業者擁有足夠充沛的能,黎冬初中就決定學醫,從小養晨跑的習慣。
出門時,朝門口看了一眼——昨晚回來不久后,聽見空了許久的對門傳來搬家聲,不時夾雜幾聲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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