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派人跟各公司涉,”祁夏璟點亮臺燈,拿起上次放在桌角的白紙,漫不經心道,“尤其是騰瑞重點接過的,可以適當我們正在做的項目容。”
李助理遲疑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既然對方力旺盛,陪他們玩玩也無妨。”
祁夏璟看著紙面上畫滿了各式樣的戒指,瞇起眼睛:“老于和老陳那里不用管,訂家周六的私房菜館,菜系無所謂,人均超過五位數就可以。”
“......好的,我去安排。”
李助理顯然不懂祁夏璟一系列詭異作,還是順從地聽從辦事,只是在掛電話前想起另一件事,報告到道:“還有一件事也告知您一聲:您和黎醫生的雙人采訪視頻上熱搜了,不確定是不是制作方買的,但容正向,所以沒有進行理。”
他和黎冬的熱搜?
全程反應冷淡的人終于懶懶掀起眼皮,掛斷電話,祁夏璟點開應用商店下載微博,垂眸看加載條緩慢增進。
祁家兩位那點把戲,他現在早已見怪不怪,全當看小丑表演的態度。
從他十年前離掌控、一心決定要學醫,自稱“用心良苦”的父母兩位,就開始以各種方法迫他后悔:先是斷掉所有經濟來源,拒絕支付包括學費在的一切費用;接著在次年生出第二個兒子,公開揚言祁夏璟已棄子、新的孩子將為祁家新的繼承人。
祁夏璟對此眼都沒眨,回應是從A國寄回他所有用祁家錢購買的用品,以及請律師擬寫的協議,其中詳細清晰的表明,他自愿放棄祁家曾給予他的一切。
不是你祁家收回,是他本不屑于要這所謂的施舍。
他唯一留下來的,只有當年送給黎冬、卻被退回的禮。
祁家的手還不到異國,祁夏璟有幸能有幾年息機會,當他幾年后帶資回國、并被特聘進魔都三大三甲之一時,不死心的祁家再次蠢蠢,目的明確。
吞并或毀掉祁夏璟現在所擁有的,迫他聽話回家接班,或是更有可能的寄人籬下、以后為那個目前不足十歲的新接班人賣命。
如意算盤打得確實響亮。
漆黑眼底出點點冷,祁夏璟手撐著腦袋,打開微博點進熱搜,很快在第十六的位置,找到他和黎冬的名字。
熱搜容是那天在醫院的雙人采訪,前排博文都是采訪的剪輯視頻。
從提問到回答,整個采訪都中規中矩,只是因為兩人的關系早不是,視頻再經過抒背景音、慢作和細節停頓的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每次見到視頻慢作播放黎冬看他時,祁夏璟只無聲挑眉,幾次倒回去重放一邊,不足五分鐘的視頻,耗費近二十分鐘才看完,容一句沒聽,每個對視倒是都細細品味幾次。
雖然知道是后期理和音樂渲染,片刻的自欺欺人也同樣令人心舒暢。
祁夏璟饒有興趣地點開評論區,很快注意到第一條熱評:
【眼神騙不了人,視頻里的生肯定暗過男生很久,實在太明顯了。】
高贊評論下,滿是群眾的紛紛附和,連黎冬當年遠遠站在人群外看他、如何半夜在寢室里寫日記等節,都編造的惟妙惟肖。
當事人祁夏璟回憶他當年的追人經歷,微微抬起眉梢,特意注冊賬號來回復:“這你也知道?”
很快,就有另外的網友回復評論:
【你肯定沒暗過別人吧,當你把一個人藏在心里很久很久,小心翼翼都會變習慣】
“......”
沒必要和網友爭辯親經歷,祁夏璟關閉手機回到臥房,發現黎冬已經側躺好沉沉睡去,呼吸平穩。
貪婪他的味道般,睡恬靜的人將臉埋進枕頭,不安分的手出來拽著枕巾,在純黑被子中微微蜷著,額前有細的汗滴。
習慣黑暗,眼睛再回到有的地方,難免需要時間適應,祁夏璟微微瞇著眼,轉去浴室將巾用溫水沾,再折返回床邊,俯耐心給黎冬臉。
完后又走向浴室,洗凈巾再回來,這次是用巾給手。
神奇的是,嚴重的睡眠不足,已經讓每個細胞都在囂疲憊,幾分鐘前的電話更讓人心煩意燥。
而僅僅只是做彎腰給手這樣簡單的作,卻讓祁夏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安心。
他不由覺得神奇。
仿佛這世間他所有經歷的繁雜與紛擾、禍患與痛苦,只要能為做些哪怕再微小的事,都可以被瞬間平、再不足一提。
睡夢中的人一不睡得很沉,只是在手時,會不安分地牽過祁夏璟的手,側臉親昵地輕蹭在他掌心,像是乖巧的小貓在討人歡心。
祁夏璟拿起床頭柜的溫槍,放在黎冬額前,隨著清脆滴聲,37.5的數字躍然屏幕。
看見數字的那一瞬間,祁夏璟卻只到失落彌漫心頭,淺淡卻綿長,半晌邊出幾分悵然的笑意。
已經不發燒了。
是好事。
那明天還會住在這里麼,還會如今晚這般需要、粘著他麼。
清晨趕最早一班飛機回來時,他心里總想,他不該把一個人留在家里。
但祁夏璟心如明鏡,自律到十年如一日堅持晨跑鍛煉的人,怎麼會真的照顧不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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