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們繞了好大一個圈子,從順天門的方向繞過去。
溪雲塢前有金吾衛守著。
據顧知灼所知,整個溪雲塢,有一百五十金吾衛班值守。
“大門在這兒……”
顧知灼的話還沒說話,被謝丹靈拉住了:“咱們不從這裏進去。”
嗯?
顧知灼呆了一瞬,就問:“是不許我們進去嗎?拿個紙鳶都不可以?”皺了下眉,若是這樣的話,公子的境怕是比想的要更糟。
謝丹靈理所當然道:“沒。”話鋒一轉,問道:“夭夭,你見過忱堂哥嗎?”
“見過!”
“我沒見過。”
謝丹靈失道:“忱堂哥回來後,父皇給他擺了接風宴,結果,我一曲《春謠》彈得磕磕絆絆的,讓先生告了一狀,皇後娘娘就罰我練一百遍,不許我出門。”
“討厭極了。”
“滿宮都見過,就本宮沒見!”
越說越生氣,嘟起了。
“不讓本宮見,本宮非要見。”
謝丹靈向顧知灼勾了勾手指,小小聲地說道:“所以,咱們爬牆進去,要是被發現,就說是來撿紙鳶的,要是沒人發現,咱們看一眼忱堂哥就走。”
唔。
顧知灼對上了一雙和極為相似的,漉漉的目。
拉著顧知灼,撒地搖了搖:“好不好嘛。”
金吾衛們面面相覷,他們忍不住想上去提醒一下五公主,他們還在這裏,還會呼吸,能聽會看的,稍微見點外嗎?
爬牆什麽的當著他們的面說不好吧?
“好!”
顧知灼爽快地應了。
們明正大的當著金吾衛的面,“悄咪咪”地到了溪雲塢的院牆,它就如同每個宮殿的高牆一樣,古樸得沒一點兒花巧。
晴眉一言難盡地看著這兩個人。
五公主敢說,顧大姑娘還真就敢應,說爬牆就爬牆,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不說滿天下都知道吧,但至還是知道,五公主的協調實在差得離譜。
“你們把風!”
謝丹靈說完就要去爬牆。
把風?金吾衛在那裏站著呢,還需要把風嗎?晴眉想歸想,還是老老實實地“把著風”,然後就這麽看著五公主吭吪吭吪地搬來了一塊大石頭,還親手搬!
努力地用雙手攀住牆,踩上石頭往上爬,然後,“滋溜”一下了下來。
這、這、這,簡直就沒臉看!晴眉忍不住側過臉去,這一側臉,就看到那幾個金吾衛全往這邊看,還在悶笑。
謝丹靈再接再勵,爬得氣籲籲,最後只在牆上留下了幾條淺到連看都看不出來的指甲痕。
顧知灼:“……”
重活一世,差點忘了,的小表姐是個跑著跑著能平地摔,玩個投壺從來沒有投進去過,踢著毽子永遠踢不到第二個的……
“我來!”
顧知灼拍拍膛,自高勇。
謝丹靈抹了把額上的汗,讓到了一邊,認真嚴肅地叮囑道:“這牆可是不一般,可高可高了,還好不踩……”
話還沒說完,看到自家的小表妹擡腳往牆上一蹬,也不知怎麽弄的,蹭得一下就躥得老高,然後一手攀著牆沿,手臂猛一用力,連帶著整個人躍了上去,坐在牆頭上。
顧知灼低頭看:“丹靈表姐,你剛剛在說什麽?我沒聽清。”
這不重要!謝丹靈擺擺手,歡快地問道:“你快看看,你看到忱堂哥了沒。”
顧知灼東張西。
們都爬了半天了,金吾衛幾乎全都知道了,生怕們萬一不小心掉下來,摔傷了。眼見現在坐到了牆頭上,巡邏的金吾衛們,個個臉上都是一言難盡。
“沒看到。”顧知灼回頭朝謝丹靈說道,“但我看到紙鳶了,就在那裏。”
謝丹靈一臉失。
顧知灼說:“要不,我喊一聲?”
“好呀好呀。”
晴眉有些頭痛。
不過,大姑娘這個時機挑得真好。
大姑娘總是不把當外人,連把給公子忱的藥放進暗袋都沒避著。
所以,晴眉知道,姑娘這趟進宮,是想找機會把藥給公子忱。可是,以大姑娘的份,無論在哪裏與公子忱單獨見面都不合適,一定會引來注意,而且公子忱的邊眼線衆多。倒是現在,像是玩鬧兒戲一樣,若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藥給了,正正好好。
“謝公子!”
顧知灼真就喊了一聲。
也只喊了第一聲,不需要第二聲,正和謝丹靈說著牆上風,一回首,正對上了謝應忱那雙含著笑意眸子。
謝應忱站在不遠的廊下,玉冠束發,眉眼溫潤,貴氣非凡。
他的形比上回在太清觀所見時更加消瘦,仿佛風一吹就會倒的。
謝應忱早注意到了外頭的靜,也有金吾衛的過來稟說,五公主帶著顧大姑娘在爬牆,他就出來了。不過,謝應忱怎麽都沒想到,這是,真爬啊!
他不掩低笑,眉眼疏朗。
秦沉跟在謝應忱邊,整個人呆若木:“你、你、你……”
你怎麽來了?!
“還、還、還……”
還爬牆!
顧家的姑娘連爬牆都這麽利落嗎?
“謝公子。”
顧知灼笑地向他招了招手,臉上的雀躍如朝一樣,燦爛絢目。
謝應忱朝走了出去。
秦沉微微啓,剛想說有人看著呢,結果話還說出口,讓懷景之扯了一下袖,一回首,懷景之用看傻子一樣的目看著他。
這樣的見面時機太好了。任誰都不會懷疑顧大姑娘另有機!
謝應忱走到了牆下,與不過只有十來步。
顧知灼對著他笑。
“公子,那個什麽……就是,這樣那樣。”
就這麽大大咧咧地坐在牆頭,雙還在外頭,綴著蝴蝶的繡鞋子在外頭,發有些淩,連也沾了些灰塵,可是,一雙眸清亮,在底下得讓人窒息。
每一次見到,謝應忱的目都會不自覺地落在的上。
“你看到了沒?”
牆的另一頭傳來謝丹靈的聲音。
顧知灼垂下右手,一枚小小的丹藥順著的指尖無聲無息地落在了草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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