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他這是做什麽。”顧以炔有些沒懂。
他們是奉旨而來的,有聖旨在,這劉諾腦子壞掉了嗎,故意為難他們。
顧知灼哂笑:“要銀子罷了。”
姜有鄭就在不遠,聽了個一清二楚,他的眼角又了,只當沒聽到。
“塞個一萬兩銀票,保管他對你滿臉堆笑。”
姜有鄭心道:這話說對了,不過不需要一萬兩,這人寒門出,眼皮子淺得很,一千兩就夠了。
他本來還想著,是不是要提點顧大姑娘一二,誰想,原來顧大姑娘竟是個明白人。
看懂了但一點也不慣著,也是脾氣大的,不愧是國公爺的兒。
等到了守備府,領著他們進去的時候,姜有鄭的態度誠了幾分。
劉諾在上首坐下,上沉沉的,臉上寫滿了不爽。
顧知灼連眼角也沒有斜他一下,懶得應酬,也不想喝茶,只問道:“姜守備,我父的骨呢?”
姜有鄭沉默了一下,有點難以啓齒:“顧大姑娘節哀。”
顧知灼的心口狂跳了幾下,面不顯:“姜守備請直言。”
“是這樣的……”姜有鄭起道,“顧大姑娘,請。”
見顧知灼當他不存在,劉諾幹脆也不跟不過去了,憋著一口氣坐在正堂等他們再回來。
顧知灼隨著姜有鄭走到後堂。
後堂布置了靈堂的樣子,在一個黑漆木的供桌上頭,安放著一個正方形的木盒。
這木盒大小,僅僅只夠安放一個頭顱。
顧知灼的心似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痛得難以自抑。
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腳下的步伐,跌跌撞撞地走了過去。
的手在抖,連指尖也抖得厲害。
“大姑娘……”
老單想說,要不他來。
顧知灼默默地搖了搖頭,咬下,淡淡的腥味彌漫在齒間。
顧知灼慢慢地打開了那個木盒。
木盒裏頭是一個已經風幹了的頭顱。
沒有了的支撐,幹的皮在頭骨上,兩眼的位置只留下深深的凹陷,一眼看去,誰又能認得出這是那位風姿綽約,威武不凡的顧韜韜。
脈相連的痛楚在顧知灼心裏灼燒著,淚如泉湧。
跪倒在了地上,將雙手抵在額前。
其他人也盡數跪在了的後,深深俯首。
就連姜有鄭也跪了下來。
顧知灼任由眼淚不住地往下落,滴在地上,過了一會兒,直起,然後,再次伏首叩頭。
等到第三次伏首時,已經收斂住了淚,把所有噴湧而出的悲痛強了下去。
爹爹說過,為將者,絕不能讓自己被緒所累,必須始終保持冷靜和清醒。
雖不是將領,可是,後還帶了四百人。
帶了他們出來,也會把他們帶回去的。
顧知灼過擺站起了,走過去把那個木盒抱在了懷裏。
“姜守……”
顧知灼剛要回首說話,忽然眉頭鎖,又把木盒重新放回到桌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雙手把頭顱捧出,對著晴眉道:“你把這木盒翻過來。”
的聲音冷到了極致,仿若含著一口冰。
“是。”
晴眉依言把木盒翻了過來。
“砸開。”
!
所有人皆是一驚,老單沖了過去,但是晴眉的作更快,在顧知灼說完這兩個字後,已經拔出了腰刀,一刀砍了下去。
“大姑娘,您三思啊!”
這雖不是棺槨,但也裝著國公爺的骨,不能隨意毀了啊!
“大姑娘!”
他們以為是被悲傷沖暈了頭,然後下一刻,所有人全都噤了聲。
木盒的底部竟然有一個薄薄的夾層,晴眉一刀砸開夾層,裏頭赫然了一張符箓。
符箓的十分陳舊,上頭還沾了。
鮮因為時間長久已經變為了黑紅,混雜著符箓上的文字,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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