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都是反派了,做點壞事不過分/天命反派!她怎麼可能傻白甜 第60章 第60章 晉江文學城是唯一正版……

《都是反派了,做點壞事不過分/天命反派!她怎麼可能傻白甜》第60章 第60章 晉江文學城是唯一正版……

第60章 第60章 是唯一正版……

“姑娘, 這是……”

晴眉也被驚了一跳,瞠目結舌。

哪怕不懂這符箓是什麽意思,但是, 這樣一張混雜著黑的符箓被暗暗在放著人頭的木盒上,是看著就無端端的生起一寒意。

毫無疑問, 這符箓絕對是出于惡意的。

顧知灼一, 一直支撐著的信念,有如崩塌的城牆,破碎倒塌。

“顧大姑娘,我什麽也不知道。”

姜有鄭在驚駭中擡起了眼,連忙辯解道,“送來的時候只有木盒, 我沒有隨意移棺,就為國公爺布置了靈堂供奉起來。真不知道怎麽會……”

“涼人簡直可惡至極。”

姜有鄭以為是涼人剛剛歸還的,他咬後槽牙,恨不能啖其

“國公爺!”

老單滿腔悲痛, 淚水不停地順著僅剩的一只眼睛往下流, 他撲通跪倒,把頭埋在雙手之間,凄厲地放聲大喊。

國公爺為了大啓, 征戰到死,為什麽死後還要這樣對他!

為什麽!

顧知灼沒有哭,抱著頭顱, 面無表地把這張符箓撕了下來, 死死地在掌心裏。

“姜守備。”問道,“我父親的骨是何人送來的?”

聲音冷若冰霜,姜守備有一答一道:“是晉王世子, 晉王世子親自送來的。”

“晉王世子……”

顧知灼咀嚼著這個名字。

公子說,當年晉王代君與涼國議和,涼國在歸回還了父親的骨後,晉王將骨送到了一間道觀。

晉王在先帝時只是郡王,父親戰死後,晉王奉命來了西疆,此後,因著和涼國和談有功結束了西疆戰事,被封為了親王。

晉王世子也是在三年前到了西疆,駐守至今。

顧知灼頷首,聲音沒有任何起伏:“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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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那個木盒都沒有要,把頭顱抱在懷裏,轉朝外走去。

沒走幾步,平地一個踉蹌差點跌倒,顧以炔趕忙扶住了

“大姐姐,我來……你把大伯父給我,我來抱著。”

“顧大姑娘。”姜有鄭三步并作兩步追上來,勸道,“你在府衙稍住一晚,我立刻讓人去準備棺木。”

他的心裏實在難

三年前他苦守勒亥城整整一個月,斷糧缺水,兵士們死傷了近八,他已經做好了殉城的準備,鎮國公帶兵趕了過來,如神邸降臨一樣,一桿長槍三進三殺,沖垮了包圍著他們的涼人。

他永遠記得那一天。

誰能想到,國公爺死後,不僅保不住全,還要遭這樣的詛咒。

“顧大姑娘!”

“不用。”

顧知灼往外頭走去,其他人亦步亦趨地隨其後。

“顧大姑娘,天已經暗了,你們現在走也來不及趕到下座城。”姜有鄭拼命勸道,“不如先休息一晚上。”

顧知灼頭也沒回,還是那兩個字:“不用。”

哎,國公爺的閨怎就這麽犟呢!

顧知灼牽上馬,走出守備府大門。

的餘暉映照著天空,天還明亮的很,顧知灼平靜地吩咐道:“老單,你去打聽一下,城裏的壽材鋪子在哪裏,買一棺木來。”

老單抹了把淚,領命走了。

姜有鄭輕輕一嘆。

他也不是蠢人,有什麽看不明白的,顧知灼不信任他。

所以一刻也不願意待在守備府,甚至寧願自己出去打聽棺材鋪,也不應下自己的提議。

也是,換作是他,面對這樣的況,也不會輕信任何陌生人的。

姜有鄭什麽也不說了,沉默地跟在後頭。

守備府門前的大街上,有百姓探頭張,有個婦人走過來幾步剛要出聲,劉諾恰從裏頭出來,不滿地喝斥道:“站住,誰讓你們就這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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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諾在正堂等了半天都不見他們過來,一問方知,他們居然走了。

連一聲招呼都不打,簡直目中無人。

顧知灼扭頭朝他看過去,的懷中還抱著一顆頭顱,黑漆漆的雙瞳注視著他,劉諾頓覺四下風陣陣,骨悚然。

這還是大白天,就算有厲鬼也不敢出來。劉諾安了自己幾句,心裏不屑道:鎮國公府到底是個什麽人家! 教養出來的閨竟是這副德

“顧大姑娘。”劉諾抖著聲音,責備道,“你竟敢對父如此,簡直不孝至極!”

有哪家正常人家的姑娘,懷裏抱著個人頭的到走的。此等行為當浸豬籠。

難怪牙尖利,逞口舌之快,果然是了教養。

“顧大姑娘是吧。”劉諾下一擡,高高在上地說道,“本勸你一句,子應當賢良淑德,方可宜家宜室。你這樣的當心嫁不出去。”

說罷,劉諾左右看了看,問了一句:“木盒呢?”

他又道:“姜守備,顧大姑娘不懂事,你怎能也任由來?來人,去把木盒拿過來。”

顧知灼平靜地問道:“聽說,劉大人是晉王門人?”

劉諾倨傲道:“正是。”

他三年前就投在了晉王門下,因著晉王作保,他被派到了這裏任從五品監軍,只需待滿三年,他就會被調回京城,至也能邁進四品。

與他同科的,都不知道還在哪個鄉下地方窩著呢。

木盒是晉王世子親自送來的,世子爺特意暗中代過,讓鎮國公府連著木盒一起帶走。

頭顱就放在木盒裏,不連著木盒帶,拿不還手拿嗎?所以,顧知灼他們去後頭時劉諾并未在意,誰想、誰想,還真是手拿!

“劉大人認得這個嗎?”

顧知灼攤開了手,掌心中的正是那張染的符紙,黑紅跡和朱砂混雜在了一起,讓人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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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世子把木盒子帶來的時候,姜守備正在巡城,就劉諾陪著。當時,打開那個布包的時候,木盒上頭麻麻的了十幾張符,後來全揭了。

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張?!

這東西瞧著森森的。劉諾挪開目,撣了撣服的袍角:“自然知道。”

他故意不給顧知灼好臉:“鎮國公顧韜韜殺戮太重,符紙是為了給他去去煞氣,免得上天見罰,難回。”

長鞭如蛇而,啪!鞭稍卷在劉諾的手臂上,他惱極一擡眼,鞭子是漆黑的,手柄上鑲滿了紅寶石,反,刺得他眼睛生生地痛。

第一個念頭是:這條鞭子得多銀子啊。

他咽了咽口水:“奢靡!”

他試圖甩開纏在手上的鞭子,口中說道:“武將就是這樣,為了一己富貴,慣打打殺殺。”

顧知灼原本是想著先尋一棺木,將爹爹安頓好了再說別的。

如今懷抱著頭顱,會讓爹爹死而難安。

可是,這個人讓實在忍無可忍。

“劉大人,你說什麽?”顧知灼的眼底深刺骨冰冷。

劉諾扯不開鞭子,氣道:“本哪有說錯。”

他兩榜出生,天子門生,最是看不上這些武刀弄槍的莽夫。

“世人皆知,窮文富武,這一打仗,單是空餉就能吃得盆滿缽滿,連你這小丫頭用的鞭子都能鑲這麽大一圈寶石。”

而他們呢,苦讀聖賢書,數十年寒窗,也就勉強圖個溫飽。

都貪了這麽多了,來了他的地盤也不知孝敬自己一二,一點規矩都不懂。

他越想越氣:“凡事若能以和為貴,又豈會戰不斷,黎民百姓死傷無數,這難道不是這些匹夫逞一時之勇,為了斂財而至江山百姓于不顧,造殺戮而致。”

這些話連姜有鄭都沒臉聽。

也就是皇帝太慣著,日子太好過了,才會說出這種“何不食糜”的話來。

齊拂滿臉憤恨,他忍不住去看顧知灼,都被人罵到頭上,顧大姑娘不會連還都不敢吧?!

“古人有雲,親仁善鄰,國之寶也。(注)”劉諾高擡下,大義凜然道,“鎮國公四面出兵,到征戰,什麽為國為民,也就說得好的。要本說,為的不過是爵位,是金銀富貴,為此卻讓江山流漂櫓,此過萬死難贖。”

他一振袖,說得理所當然:“這些罪孽不消,必是要永墮地獄的……啊啊啊!”

最後這句話還沒有說話,劉諾被纏在手上的鞭子猛地扯了一個踉蹌,跌跌撞撞地撞向顧知灼。

顧知灼一腳踹中他的小腹。

劉諾本來不及躲,飛似地摔了出去,尾椎骨撞在地上痛得發麻。

齊拂:!他收回剛剛的話。

顧知灼步上前踩在劉諾的口,腰間彎刀出鞘,抵上了他的脖子。

顧知灼用摻人的聲音說道:“我顧家用世代子孫的守衛大啓江山,原來是為了榮華富貴。好,很好。”

“大人!”

劉諾的護衛們紛紛拔刀,一湧而上,不等近,就是一陣噼裏啪啦的響,他們的手腕鮮淋漓,手上的刀全都被打落在地。

勁裝的重九抖了一個劍花,面無表地站在了側。

顧以炔手持長弓,幾支羽箭已經搭在了弦上,護在了顧知灼的另一側。他的眼中是刺骨的恨意。

顧知灼連眼皮都沒擡,把腰刀往下了一寸,劉諾的脖頸上赫然出現了一些線,鮮順著腰刀的槽往下流淌,浸了他的脖子。

“來人!來人,殺人啦!”

劉諾嚇得面如土|下全了,一子濃重腥臭味彌漫了開來。

姜有鄭鼻子,心裏暗道:痛快!不愧是國公爺的閨,真真是殺伐果斷。

顧知灼眼中殺意四,劉諾脖子上的越流越多,姜有鄭不得不趕上前,他腳下剛邁出半步,重九手中的劍就橫在了他面前,劍倒映著重九那雙沒有任何波瀾的眸子。

姜有鄭不敢再冒犯,只能喊道:“顧大姑娘手下留。在邊關擅殺朝廷命,罪可當謀逆!”

國公爺于他有恩,于大啓朝有功,他不能看著顧大姑娘一時激憤,犯下大罪。

“大姑娘,國公爺還等您帶他回家!”

顧知灼終于收回腰刀。

姜有鄭松了一口氣,只要沒出人命就行。

劉諾抖著手上脖子,手掌上嗒嗒的全是

全是他的。他要死了,要死了!

“來、來人,快去大夫!”

他想囂,聲音一大就扯著脖子痛,他嚇得以為脖子被捅穿了,趕用兩只手一起捂著,面白如紙。

“顧、顧大姑娘……是本的錯。”

“你饒了我。”

顧知灼的右腳依然踩在他的口上,再一次把符箓送到了他眼前,似笑非笑道:“我瞧著劉大人上煞氣也不小,也得鎮一二。”

把符箓團一團,放在他邊:“張。”

劉諾的臉上滿是駭然:“不、不……”

“煞氣不鎮,您不但小命難保,日後還得永墮幽冥地府。”

眼神冰冷,這字字句句既像是恐嚇,又更像是在說一件事實——不吃,就死。

“一、二……”

劉諾抖著張開口了,顧知灼把符箓把他裏一塞。

“吞。”

劉諾眼淚直冒,面上再無方才的囂張和高高在上,松弛的臉皮寫滿了祈求。

他的生生地把那張符紙吞了下去。

顧知灼把腳從他口挪開。

劉諾打滾帶爬著起來,弓著子一陣幹嘔,又拼命把手指往嚨裏,想要把符紙摳出來。

“顧大姑娘,我不會讓他上折子告狀的。”姜有鄭低聲音。

悄無聲息攔下折子的能耐他還是有的,只是平時懶得起爭端而已。

姜有鄭嫌惡地看向正在吐著酸水的劉諾,勸道:“別為了這等垃圾玩意,害了你和國公府。”

這些話字字都發自心。

顧知灼聽得懂,也心領了:“多謝姜守備。”

齊拂的眼中閃過熱烈的,心中不已。

老單去打聽棺材鋪子還沒有回來,顧知灼帶著人在原地等著。

劉諾一邊吐,一邊往府裏爬,沒爬兩步就摔了個跟頭,最後是護衛們戰戰兢兢地他擡進去的。

顧知灼的臉上沉沉的,黢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姑娘是鎮國公府上的嗎?”

一個挑擔的老人家走了過來,他已經在街尾打量好許久了,直到這會兒方鼓起勇氣上來問。

顧知灼點頭淡淡道:“鎮國公是先父,我來此地扶先父骨回京的。”

“真是國公爺!”

“是國公爺的家人來了。”

老人爺突然扔了扁擔,高聲嚷起來。

“你們快來啊!”

顧知灼:?

“國公爺!”

他們紛紛喊著,從一個變了兩個,三個,越來越多,全都彙聚在了一起,仿佛帶著某種說不出來的染力,一下子回開來,不過一會兒工夫,有許許多多的百姓從四面八面圍了過來。

顧知灼不有些愣神。

“是國公爺的兒?”

“國公爺的骨找著了!?”

“老朽為國公爺立了牌位,日日上香。”

“我們一家老小都是國公爺救的。”

“顧姑娘,您來我們家坐坐吧。”

有人哭,有人笑。

顧知灼看著這一張張陌生的臉龐,他們淤黑糙,滿面的塵土和辛勞,而如今全都掛滿了淚水和恩戴德。不過短短時間,守備府門前黑的全是人,他們七八舌的說著話,跟著不知是誰先最先看到顧知灼懷裏的頭顱。

四下的聲音在頃刻間仿佛被一不知明的力量吸走,有人跪了下來。

全部跪了下來。

低泣和嗚咽聲響徹在整個阿烏爾城的上空。

顧以炔半張,這一刻,他好像懂了什麽。

難怪,祖父,大伯父,爹爹他們寧願死也要守住北疆……這些曾被他們的護在羽翼下的人,真的沒有忘記他們。

顧知灼腔中的戾氣和憎恨在這聲聲哭泣中漸漸淡去,眼中揮之不去的殺意沉寂了下來。

“你們快請起!”

顧知灼還以大禮,有個老人目視著顧知灼懷中的頭顱,抖著聲音凄厲地問道:“國公爺他、他連一棺木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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