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信任,百的忌憚,手下人的忠心和敬畏。這三樣,每一樣做到極致都極其不易,而若要兼得,就更難。
尤其,據顧白白所知,沈旭沒有任何人的扶持,是一步步靠自己走到了如今的地位。
顧知灼默默點頭,無論是錦衛還是東廠,對他既畏,更多的是敬。
“夭夭,你與沈督主很?”
顧白白見方才兩人間相當稔,家夭夭對沈旭也沒有毫的畏懼之。
顧知灼坦然地說道:“阿蠻走丟,我求過他,他幫了我。”
“原來如此。”
推著顧白白慢慢往前走。
從垂花門過去,就是正堂了。
“還有……”
顧知灼正想說,季氏的真名也是他告訴的,就被一個尖細的嗓音給打斷了。
“……你們顧家又不是沒有姑娘,怎麽就非著別人家兒不放!我今日非要帶回去。快把迎兒出來。”
聲音是從前頭儀門附近的一片花簾子那兒傳過來的。
一個三十來歲,珠釵環繞的婦人右手腰,大聲嚷嚷著指指點點。要不是幾個婆子擋著,手指頭都快到顧知微的臉上去了。
顧知微板著小臉:“舅母您要是來吊唁的,就去上香,要不是趕走。我今日忙著呢,顧不上招待您。”
臉蛋漲得通紅,氣不打一來。
顧知微原本是代過門房,別讓徐家人進來的,但今日府裏掛白設靈堂,不能隨便拒客人于門外,一不小心徐家人就來了。
他們說是來吊唁,結果舅母趁著府裏方才招呼那位紅服,一時顧不上就趁機往院沖,讓婆子們給攔下了。
“迎兒表姐不會跟你走的!”顧知微一指大門的方向,“您再鬧,就走。”
“你娘是姓徐的,徐家是你外祖家。趕我走?”徐太太尖細的嗓音驚得鳥雀飛,“你娘的面子還要不要了?守了這麽多年的寡,府裏上下怕早就沒人把放在眼裏,你是想把最後那點子面也給折了?”
顧知微微一愣神,徐太太哼哼著越過朝儀門去。
顧知微腳下一橫,擋在面前,下令道:“拖走。”
好幾個婆子湧了上來,徐太太頓時就惱了,嚷道:“知微啊,別以為阿寶瞧上了你,你就能在我面前大呼小的,你這副瘦的樣子,將來可不好生孩子。”
“你胡說些什麽啊,就你兒子的死德……”
徐太太容不得說這話,掌舉起來:“我今天就替你娘好生教訓……”
顧知微倔強地仰起臉,下一刻,的纖腰讓人一攬,帶開了兩步。
徐太太的步子一個沒收穩,踉蹌著差點撲倒。
剛要發脾氣,一擡眼見是顧知灼,臉上立刻出了討好的笑:“原來是咱們家大姑娘。我家迎兒在府裏叨擾久的了,我是來帶回去的。”
“大姐姐,你別答應。”顧知微靠在上急急道,“徐家為了他們寶貝兒子,要把迎兒表姐送給別人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