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顧琰這事,哪怕他偏心到眼盲心瞎,那也是皇帝的錯,是自家理虧。
禮親王清了清嗓子,追問道:“顧大姑娘,你覺得如何?”
“王爺。”顧知灼含笑道,“恕我直言,銀子對王爺府上重要嗎?”
瞧這話說的,銀子當然重要。禮親王不是那等視金銀為阿堵的酸儒,連戶部每天都為了銀子焦頭爛額,他有什麽資格去嫌棄銀子?但要說對銀子趨之若鶩,那也不見得。到了他們王府這份上,他只要不造反,就不會缺銀子。
這麽一說,鎮國公府肯定也一樣。禮親王無奈地笑了笑,小丫頭說話還真是直白。
這是在告訴他,鎮國公府不缺銀子,別想用區區銀子就輕易打發了。
“王爺,”顧知灼幽幽嘆道,“哎,我祖母打小把顧琰捧在手心裏養著,細地養了這麽多年,如今突然說顧琰不是咱們的孩子,祖母實在是舍不得,都哭了好幾回了。哎,祖父祖母甚篤,祖父在天之靈,也不得安生。”
“六年半付出的心,豈是用金銀能算得清楚的。您說是嗎?”
禮親王尷尬地笑笑。
別說顧大夫人了,連他自己最最寵的也還是最小的孫兒。若是現在告訴他,孫兒不是他家的,那真是出多銀子都沒法讓他善罷幹休。
可除開金銀,他還能給什麽?
鎮國公府又缺什麽呢?
禮親王忽然心念一,他試探地問道:“金銀照舊,本王可以做主,讓世子立刻襲爵。顧大姑娘,你看如何?”
顧以燦作為世子,顧以燦襲爵是要聖旨批的,因為皇帝一直卡著,直到現在,鎮國公過世已經三年,世子也還是世子。
顧知灼笑了,禮親王以為說中了的心思,正想跟承諾會盡快辦妥,顧知灼已擡手打斷了他的話。
說道:“我兄長是先帝親封的鎮國公世子,鎮國公府并無謀逆之舉,爵位本就是兄長的。王爺總不能用一件理所當然的事,讓我鎮國公府所委屈,一筆勾銷。”
禮親王:“……”
顧大姑娘果真厲害,三言兩語間,就讓他覺自己這價出的,實在太虧心。難怪連顧白白這麽明的人,也非要等他侄回來後再談。
“不過,王爺年事已高,中風剛愈,還要費心為皇上善後,我也不想太過為難王爺。”
禮親王捋了捋長須,在心裏滿意點頭,顧大姑娘還是的。
“王爺既提到了爵位,也行。”
顧知灼坐直了,一下子就從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變得認真起來,連禮親王也不由地跟著面肅容。
“我鎮國公府要一個王爵,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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