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第200章 是唯一正版……

謝璟目複雜的看著容大減的長姐, 沒了一傲氣的，佝僂的像個老婦。

馬車遮得嚴嚴實實。

他心中暗暗嘆氣，低聲音道：“大皇姐, 你們應當看到字條了吧？”

被圈起來後，每隔三天, 都會有人給他們送來食和必要的生活用品, 三天前，一張字條夾雜在其中遞了進去。

昭點點頭。

謝璟松了一口氣。

守在龔府外頭的是金吾衛，上直二十六衛是皇帝的親軍，他們只聽君令，是值得信任的。但為免萬一，那條字條上也不敢寫太多。

幸好。

謝璟從喜服中拿出了一塊令牌, 遞了過去。

“大皇姐，你把這塊令牌給龔大人，還有這封信，是父皇的親筆信。”

信是宮宴那日, 謝璟從皇帝手中拿到的。

昭出了手。

藏在袖中的手, 早不似曾經的白皙，手背上布滿了細細的傷口。

拿過了令牌，啞著聲音問道：“若事, 父皇會讓我與龔海和離嗎？”

“會。”

謝璟拉著雙手承諾道：“你是最尊貴無比的大公主。你的公主府還留著呢。

“好。”

昭的眸中出一抹狠。

“我會給龔海，也會保證龔海絕無二心。”

“辛苦大皇姐了。”

謝璟拱了拱手。他送久違的大皇姐出來，天經地義, 但若是在馬車上待太久, 也難免會惹人注目。

事到如今，絕不能再有一點差池。

謝璟開車簾跳下了馬車，揚聲道：“大皇姐走好。”

西斜的落下, 在他的半張臉上投下了影影綽綽的倒影。

他轉正要往回走，一聲憤怒而又高的聲音驚了他一大跳。

“顧大姑娘！”

“顧知灼！”

謝璟下意識地抖了一下，趕循聲去看，遠遠的就見顧知灼正走過垂花門，與他相隔至百餘步。

“你站住。”

丁香的擺飛揚，一個人影擋在顧知灼的面前。

“我你，你沒聽見沒？”

是孫念。

上回見孫念時，還是養尊優的貴，傲氣中不失蠻，而這會兒，蠻變了蠻橫，連面相瞧著也顯得有些刻薄。

顧知灼輕嘖了一聲，和孫念不，也不想和。

“顧大姑娘學醫，難道你不知道？還是你故意想害王公子？！”

孫念先發制人，等來問自己，結果顧知灼只是擡了擡手：“沒事滾遠點。我們不。”說完擡步就走。

孫念跺了跺腳，又一次追過去擋在面前。

許是見真的不想理會自己，只得一口氣把話說完：“王公子是丹靈的嫡親表兄，脈關系太近，如若親，日後誕下的孩子會蠢笨。你學醫，不可能不知道。”

孫念目灼灼。

顧知灼冷笑：“是季南珂跟你說的？”

“是珂兒在古醫書上看到的。”孫念去拉的手，見避開，又道，“淑妃是因為不得寵，才想把丹靈嫁給王公子，綁上王家來固寵。們的私心會毀了王公子！”

“我要是你，就該告訴王家真相，為王公子另擇賢婦。”

顧知灼挑了挑眉，突然來了一句：“你爹娘也是表兄妹？”

孫念不明所以：“ 不是。”

“你爹娘不是表兄妹，你都這麽蠢。看來，蠢不蠢和是不是表兄妹也沒多大關系。”

“你！”

“我表哥不理你，你就找上皇後賜婚，想要強買強賣。賜婚不，你又找上我，說一些七八糟的臆想。”

顧知灼嗤笑著，一把拉住了的手腕：“整日躲在暗地裏，尋思著一些見不得人的主意。仗著皇後娘娘是你姑母，誰都不敢你，是不是？”

孫念白了臉：“你做什麽，放開我。”

“顧大姑娘……”

謝璟從儀門的方向奔了過來，不等他開口，顧知灼已經先發制人道：“瑞王爺是想替你表妹撐腰？”

譏諷道：“不然瑞王爺幹脆就娶了你這恨嫁的表妹，免得到‘捉婿’！”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就滾。”

“表哥！殿下，快救我。”

謝璟：“顧大姑娘……”

“滾。”

顧知灼扯著的手腕就走，直接丟上了馬車。

正值散席的時辰，無數道目從四面八方投了過來，孫念臉頰滾燙，憤難當。

“晴眉，你留下來，見到燦燦和他說一聲。”顧知灼說完，喝令道，“走。”

車夫甩了一下空鞭，馬車出了瑞王府。

謝璟又氣又急，偏偏他又走不開，只能道：“小允子，你跟過去看看。”

“你帶我去哪兒？”

“放我下去。”

孫念坐在車廂裏嚷著，開車簾想要跳下去，馬車在急馳又不敢。

顧知灼也不攔，譏笑地看著。

先前為了不守寡，病急投醫，看上了星表哥也就罷了。該拒絕就拒絕。

可是現在，謝啓雲死了沒人嫁了，又心知肚明星表哥和丹靈有口頭婚約在，還纏著不放，那就不值得任何憐憫了。

若說有多慕星表哥，非君不嫁，肯定是假的，不過是找不到比當初的謝啓雲更好的親事。

三位年長的皇子要麽定了親，要麽了親。各勳貴王府的世子，但凡和年歲相仿的也大多定了親。而星表哥家世顯赫，長得也不錯，就了最佳的選擇。

“有本事你往下跳。死了也活該。”

顧知灼冷冰冰的一說，反而不敢跳了。瑞王府就在城，距離皇城很近，不過一炷香的工夫，馬車就停在了宮門前。

顧知灼扯著的手腕，把從馬車上拖了下來，遞上牌子進宮去了。

孫念都快嚇死了，萬沒有想到，自己只是說了這麽幾句公道話，會不顧面的胡來。

“我只是好心！”是好心提醒。

顧知灼大踏步的往走前，在路上隨手了一個侍讓他把五公主去鸞宮，便先一步拖著孫念過去。

通報過後，把孫念推到了皇後面前。

皇後心疼侄，拍案而起：“大膽！”

顧知灼福了福：“皇後娘娘，王家表哥和五公主的親事是皇上親口應下的。您侄屢屢糾纏，是為對聖意不滿，是欺君。皇後娘娘一向明理，應當管束一二。”

“你……”

皇後猛地住了扶手。

拼命息了幾聲後，讓自己冷靜下來。

再一天，再忍一天就夠了。

只要再容這姓顧的賤人在的自己面前囂張一天而已，等過了明天……非要打爛的牙，拔了的舌頭，踩斷的傲骨！

把做人彘，讓在自己面前匍匐爬行。

“皇後娘娘，您管不管？！”

“姑母。”孫念又又惱，都快哭出來了，“不講理。”

就算不答應去和王家說也就罷了，犯得著讓自己這般丟人現眼嗎！

皇後舍不得侄，但也恨鐵不鋼，都跟說了再忍忍。日後，不管是王家還是李家、張家……想挑誰就挑誰，偏要在這個時候，去招惹這煞星。

皇後冷聲道：“孫念，你去外頭跪著，什麽時候知道錯了再起來。 ”

“姑母！”

“去。”

皇後厲聲說完，又冷笑連連道，“顧大姑娘，這下你可滿意了吧。”

“皇後娘娘果然公正，毫不徇私。”

“五公主。”

宮們見禮聲中，謝丹靈走了進來，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立刻維護小表妹道：“皇後娘娘，您別欺負我表妹。”

擋在面前。

皇後被氣笑了，自己欺負？不欺負別人已經萬幸了。

顧知灼拉住了的手。

謝丹靈挑眉看去，小表妹的掌心很燙，好像全是汗，手指崩得的，把的手也得很。

像是……張？

顧知灼不開心地說道：“你跟我回去住，不然皇後娘娘非著你把親事讓出來怎麽辦，你沒看到，孫念竟然都跑來找我了。蠢不蠢啊！”

表姐妹倆的默契本不需要明說什麽，謝丹靈氣鼓鼓地沖到孫念跟前，抓著的肩膀猛地推了一下。一旁的宮趕扶住。

“皇後娘娘，臣明日要及笄了，想請五公主出宮住幾天，做臣的贊者。”顧知灼面向著皇後說道，用的聽得到的聲音嘀咕道，“免得一會兒您侄仗著您在，又欺負了。”

皇後咬牙切齒地盯著顧知灼，恨不能活撕了：“想去就去！”

再忍一天就夠了。

只是，了個謝丹靈，就只有淑妃還在……罷了，一個丫頭而已，在與不在，也不傷大雅。

“多謝皇後娘娘。”

“丹靈表姐，快謝恩呀。”

謝丹靈照著小表妹的話謝了恩。謝什麽都不知道，隨便含糊了一下，又拿鼻子對孫念哼哼了兩聲，大搖大擺地跟著小表妹走了。

這兩人一走遠，皇後恨恨地一拍扶手，冷聲道：“看著淑妃。不許踏出重華宮半步……等等，先別去了。”

“姑母？”孫念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都快哭出來，“您瞧瞧們，本沒把您放在眼裏。”

“還不出去跪著！”皇後怒極，又對大宮道，“去告訴淑妃，孫念本宮已經罰過了，再隨便送些賞賜過去。”

顧知灼把後頭的聲音聽在耳中，帶著謝丹靈走得跟一陣風似的。

從鸞宮出來，顧知灼稍微從容了一些，不過也沒有多解釋什麽，裏故意喋喋不休地揚聲訓著謝丹靈，說脾氣太好，才會被人踩在頭上雲雲。

謝丹靈：？？？

脾氣有這麽好嗎？嗯，小表妹說有，肯定有。

出了宮門，拉著謝丹靈坐上馬車。車簾一放下，顧知灼往謝丹靈的肩上一趴，放心了。

馬車開了，響起了骨碌骨碌的車聲。

“幸好孫念過來找茬，要不我還找不到借口。”

顧知灼嘆了一聲。

上回宮宴，顧知灼想借著和皇後鬧起來的機會，把謝丹靈帶走，最好能讓姨母和丹靈兩人離開京城去住行宮。可惜沒辦。

姨母在信裏不用擔心們，們有保全之道。可是顧知灼怎麽能不擔心，一旦明天的事出了什麽差錯，姨母和丹靈在皇後的手裏就難活了。

甚至想過去胡攪蠻纏的，幸好孫念自個兒冒了出來。

顧知灼把淑妃的信給了謝丹靈。

“先回去跟我住，你的及笄禮都沒辦吧？”

“宮裏忘記了。”謝丹靈多有些失落，“娘也說不要惹眼。”

“明天和我的一起辦，我們倆一塊及笄！簪子和裳都有。”

謝丹靈挽著的胳膊，輕輕“嗯”了一聲，臉上沒有多笑意：“我娘一個人……”

“你在，姨母還要護著你。你不在，以姨母的機敏，只需要護著自己。”

話是這樣說，但要說不擔心，也肯定是假的。

哪怕自以為布置的再妥當，沒有事前，誰又能確保一定會如願以償。

如今依然有兩顆帝星，公子有氣運在，但天命還在爭奪，尚未定下。

天道會向著誰，還不一定。

“姨母那裏，我會安排的。你別怕，有我在。”

馬車很快帶著他們回了鎮北王府。

顧以燦已經先回來，正在儀門等呢，三個人一塊兒去了榮和堂。

太夫人聽說謝丹靈要住過來和顧知灼一塊兒及笄，果然高興壞了。十幾年沒辦過及笄宴，一下子辦兩個，都要樂飄了。

太夫人大手一揮，讓人捧來了各式的簪子頭面，讓謝丹靈自個兒挑。

表姐妹倆的形差不多，太夫人給顧知灼的及笄宴準備了十幾件裳，全都是沒上過，也都拿了出來。

要不是時間實在不夠，太夫人都想照著顧知灼的份，原模原樣再準備一份。

幾個妹妹們幫著謝丹靈一塊兒挑好了頭面。

“選這套吧。”顧知灼一錘定音，“這套祖母讓千雲繡紡做了兩件，連都一模一樣。說是江南的新款式。咱們倆穿一樣的。”

都是紅，太夫人還非說是不一樣的。

顧知灼看不出來差別，太夫人對著恨鐵不鋼的指點了很久，還是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