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第209章 是唯一正版……

“咪嗚~”

貓期待地翹著胡須。

多棱虎目微瞇, 碩壯的雙臂繃。

若顧知灼說的是真的，那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豈不是在自掘墳墓？

“多謝誇獎。”顧知灼出手, 理所當然地說道，“火折給我。 ”

他的呼吸漸漸沉重, 想從的臉上找出一破綻, 天人戰了許久，最後試探地問道：“你能做主讓我們走？”

“一天。”

顧知灼舉起一手指搖了搖，淡聲道：“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明日的這個時候，我帶兵從京城出發，你能跑多遠, 能不能藏得住，是不是可以活著回到涼國。我們……各憑本事！”

還真把他們當羊羔了？！多棱的手下赤紅著臉，罵罵咧咧的話口而出。

多棱簡直要氣笑了：“一天？”

“一天。”

顧知灼的笑容漸淡，重複了一遍。

停頓了片刻, 目淩厲地注視著他, 說道：“殺父之仇，大王子莫非以為能就此作罷？”

多棱哼哼著，冷聲道：“兩國戰……”

“兩國戰, 各憑手段，我認了。”嗓音漸冷，“但并不代表, 能化為友。”

多棱與目相, 譏誚道：“呵，以為老子會答應。”

“你答應，就還有機會活著回去, 說不定能殺涼王一個措手不及，取而代之。”顧知灼抱著貓向他去，軍靴踩進泥濘的地面，留了幾個淺淺的鞋印，“你要是不應，今天就會是你的死期。”

“哎，你說你，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顧知灼漫不經心地笑，“自家王位都還不沒拿到手，反倒管起別人家的閑事來了。白白送命。”

多棱：“死期？哈哈哈哈，顧大姑娘也太自大了。”

顧知灼駐足，與他只有十步之遙，似笑非笑道：“你信嗎？”

劍拔弩張，仿佛下一刻，就會徹底失控。

多棱當然不信，但見神坦，似是勝券在握，又不免有一不確定。

“別聽的！”

一個尖細的喊聲從馬車的方向傳來，馬車的簾子微微晃。

顧知灼向晴眉使了個眼，晴眉快步上前，嘩的一下拉開了車簾，出季南珂那張慘白無的小臉。

看起來虛弱不堪，傷的肩膀用布條草草地包紮著，上頭鮮淋漓。

在車簾開的同時，那雙怨毒的目朝著顧知灼投了過來，腥紅的眼尾帶濃烈的恨意，恨不能把顧知灼碎萬段，再狠狠地撕咬進腹中。

見在這裏，顧知灼先是有些意外，想想又好像在理之中。

謝璟輸了。

再留在京城，季南珂不是死，就是陪著謝璟圈，再無翻的可能。

不會甘心的。

果然給自己找了條出路。

也難怪會和涼人一塊兒出現在鎮北王府門前。

“你別信的。”

多棱眉頭鎖，沒有理。

反正都讓顧知灼看到了，季南珂索也就不再藏了。咬牙關，強忍著傷口的痛，跌跌撞撞地從馬車上滾了下來，腳步虛浮地走到多棱旁。

抑著怒火質問道：“大王子，你答應過我的！”

多棱冷漠地甩開了，不屑道：“我只答應帶你去大涼。至于別的……你最好認清自己的份。我不會像謝璟一樣，在你面前當條狗。”

季南珂威脅道：“你不想要圖|紙了？”

多棱回首去看，就像一只草原中的狼在盯著自己的獵，眸兇惡。季南珂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下一刻，多棱一把掐住了的下。

他的力道極大，手背青筋起，季南珂頓一陣劇痛，窒息如水湧來。張大著，拼命想要汲取一空氣，雙手死命去拉多棱的手腕，試圖掰開他的鉗制。

“我錯了。”眼淚飚了出來，艱難道，“我錯了……”

多棱把甩在地上，只用眼角瞥了一眼，確認沒死，就不再理會。

季南珂雙臂撐地，大口息，從下到脖頸一片通紅，火辣辣的痛疼蔓延了開來，還沒有愈合的傷口再次崩裂，順從手臂流淌下來。

季南珂的眼中滿是怨毒：

為什麽？

為什麽所有人都對顧知灼這麽好？

為什麽非要和自己爭。

自己已經把一切都讓給了，為什麽連自己這最後的容地也要奪走？！

季南珂死死地盯著那個被人拿在手裏的火折子。火焰燃燒著，躍著，倒映在的瞳孔中。的手指無意識地摳進泥土，指尖發白。

多棱思量再三，同意了：“好。我答應。”

這把火點燃，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他們能趁逃，但是，大啓吃了如此大虧，無疑會和他徹底結下死仇，既然王上如今恨不得他死，他就不能再和大啓不死不休了。

而眼下，顧知灼哪怕只是給他一天，也夠了。

多淩再次試探道：“顧大姑娘會信守承諾吧？”

“當然。”顧知灼笑意更深，“大王子，一天後，我若是追上了你，我們憑手下的功夫見真章。若是追不上，你活著回了王城，和涼王拼個你死我活，對我們大啓也只有好。咱們來日戰場上再見，也未嘗不可。”

按住蠢蠢的貓頭，挑眉反問道：“大王子，你說呢？”

多棱的戒備又淡去了幾分。

這麽直白陳述利益，倒是比任何保證，都要可信。

多棱擡手與擊掌，輕脆的聲響在空氣中回。

雙方各為其國，多棱的目中還是難掩一欣賞，作為草原勇士，對敵人的一種欣賞：“這趟大啓，我算是沒白來。”

多棱沖季南珂的方向擡了擡下。

顧知灼意會：“大王子帶走就是。”

季南珂的生死，在心中，連一個易條件都算不上。

多棱打了個手勢，示意手下人熄滅火折子。

“咪？”

沈貓的耳朵豎了起來，金貓眼瞪的圓圓的。

季南珂趴伏著，眼中的仇恨如水湧，幾乎要把淹沒。直勾勾地盯著火折子，角慢慢往上揚，無聲地呢喃：“我不好過，你誰也別想好過。”

突然，像是一頭傷的母猛撲了出去，用力撞在那個拿著火折子的涼人上。涼人猝不及防，被撞得一個踉蹌，火折子手而出，飛了出去。

除了他們如今所站的這一小塊地，到都潑滿了火油，是季南珂親眼看著潑灑上去的。

無論火折子到哪裏，火必起！

火焰在空中搖曳，倒映著季南珂臉上的癲狂和扭曲，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顧知灼，剛剛為什麽沒燒死你！”

“為什麽沒殺了你！”

“為什麽這樣你都不死！”

顧知灼幾步上前，擡踹向季南珂的小腹。

季南珂悶哼一聲，吃痛地摔了出去，後背重重撞上了胡同口堆放著的爛木，撞擊的力道讓那些爛木搖晃了幾下，轟隆一聲倒了下來，把季南珂在了底下。

好巧不巧的，火折子掉在了這堆爛木上。

火油大多潑灑在胡同口的周圍，屋角牆角，堆滿稻草的屋頂，到都是，這堆爛木的表面也濺灑到了一些，火折子摔下去的時候，火焰舐著木頭上的火油，嘩的一下燒了起來，噼裏啪啦火大盛。

晴眉驚呼出聲：“大姑娘，火……火！咦？”

的聲音戛然而止，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口半張。

“這？”

“報應唄。”

顧知灼的邊浮起一抹愉悅的笑，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堆爛木在了季南珂的上，有當作緩沖，火折子沒有到地上的火油，僅僅只燃燒到了這堆木頭。

火苗在季南珂的側臉肆，灼燒著的皮，半張臉幾乎被火吞噬，劇烈的疼痛讓季南珂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

木頭燃燒的噼裏啪啦，本能的拼命掙紮，爛木上的火折子搖搖晃晃。

“喂。”顧知灼提醒了一句，“再不救，就要燒死了，你們的圖紙還要不要了？”

想的是，季南珂再，萬一火折子掉下去，燒到地上的火油大家都得完蛋，自己豈不是要白忙一場？

多棱：！

“你想問我怎麽知道？”顧知灼用拇指指著自己，笑瞇瞇地說道，“大啓人人都知，我是神算子。”

多棱不信，示意手下救人。

顧知灼著貓頭，免得它太高興往火裏蹦，漫不經心道：“是不是告訴你，有連|弩的圖|紙，還懂得改進火銃，條件是，你帶去涼國，保證在涼國能到貴族該有的一切。 ”

笑得，仿若一朵盛開的花，但落在多棱眼中，花上帶著毒刺，冷不丁就能紮人一下。

“對吧，大王子？”

多棱不置可否。

這態度也代表了顧知灼說的沒錯。

那天宮宴後，多棱對火銃上了心，後來是這個謝璟的侍妾主找上了他，給了他半張圖紙，說這是可以一發十箭的連弩。

提出要求，若是皇帝贏了，把後半張圖紙給他，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

若是皇帝敗了，他帶去大涼，也會把後半張圖紙給他，除此以外，還有一張火銃圖紙。還說，鎮北王府手中的連弩和火銃都是他們了的圖紙後做出來的。

火銃的威力著實讓多棱心。

多梭當時順口說了火油的事，意思是告訴，皇帝絕對會贏。

贏了他也要火銃，作為條件，他可以多應一件事。

輸了，他就帶一起走，等到大涼後，把圖紙給他，他供下半輩子榮華富貴。

季南珂同意了。

嘩啦！

一桶冷水潑到了季南珂的上。

涼人拍響胡同裏的住家，發現了竟是走水，不人趕從各自家中奔了出來，爭相提水過來滅火。

有季南珂墊在下頭，只零星的火星時不時地濺灑在地上，在火油的助燃下躥起了一束束細小的火苗，又被冷水給澆滅了。

待到涼人把從焦黑的爛木堆裏拉了出來時，的燒得破爛不堪，在外的皮布滿了灼燒的痕跡。

雙手捂住被火焰灼傷的臉，從指中，看到顧知灼正站在面前，居高臨下。

季南珂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的，有的只是抖和絕，從嚨裏出煙熏後沙啞的聲音：“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顧知灼：“……”

自個兒不安好心，不顧京城百姓的安危才會落得如此下場，倒是又了別人的過錯？

顧知灼用足尖擡起的下，強迫擡起頭。

季南珂被迫與對視，呼吸急促而又虛弱。眼角滲下的淚水浸了臉上的紅腫焦痕，半張臉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焦黑潰爛，十有八九要毀容。

“呵。”

顧知灼的輕笑聲在空氣中回。

放下腳，下意識地了臉頰，季南珂傷口的位置與曾經毀容的傷一模一樣。

師父說過，季南珂是天命福，天道寵兒，天道會把這世上最好的一切全都送給。

所以，會擁有世間最好的氣運，遇事呈祥。

而一切的災厄，都會有人為擋下。

重生至今，顧知灼已經很久沒有去回憶上一世毀容後的痛苦。但依然清晰的記得，最初是因為在玩投壺時，有位姑娘不小心失了手，壺箭飛向了季南珂。後來也不知怎麽的，偏偏有一陣風吹過，壺箭微微偏移，撞向了在季南珂旁邊的。

再後來，才有了謝璟的趁機下毒。

的容貌盡毀。

嚴格來說，顧知灼也算是給季南珂擋了一次災。

師父說：灼兒，重定天命後，福就不再會是天道寵兒，天道曾恩賜給的一切也會盡數收回。

“原來如此。”

顧知灼懂了，師父說的盡數收回，原來是這個意思——這些年來，季南珂用福運得到過的一切，都會以最殘忍的方式反噬給。

擋災！

方才火折子掉下來，但凡落在火油上，勢必會如卦象所示，迎風而起，累及萬人。絕不是幾桶冷水能澆滅的了。

所以，季南珂擋下了災厄，火折子掉到爛木堆上，只燒了的臉。

如顧知灼從前一樣，毀了容。

接下來呢……

顧知灼的角彎起了一個饒有興致的弧度，有點舍不得死得太快了。

季南珂的雙臂讓人架著，傷口在不停地流，的抖著，臉上灼燒像是一把刀子，一刀一刀切割著，有如淩遲。

好痛！

不會是毀容了吧？！

的臉扭曲著，焦黑紅腫的皮顯得格外猙獰，有如從地府中爬上來的惡鬼。

為什麽會這樣……是福！理該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的好運為什麽沒了？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