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知道自己出優渥，卻從未如此直白地意識到自己的“價值”。

不是作為“陳菲菲”，而是作為一枚被家族環籠罩的棋子。

“我就是這樣的人，權衡很久才清楚你是最優選。”程臻直起，目如炬。他忽然輕笑一聲，笑意卻未達眼底。

“你和宋明是過不下去的，你們的出不同，或者說不僅僅是不同，是一個天一個地，李家也好宋家也好都是農村縣城出，哪怕宋明再優秀眼界也就這樣了，除非他真的是天才中的天才，可他不是，他就是一個普通優秀的人，沒有家族后盾走不了太遠。”

“他這種人自命清高，自以為是，靠著你得到了資源卻仍然冷待你。”程臻的聲線愈發冷冽，“李家也好宋家也好都是重男輕的家族，他們沒有人尊重你 ，哪怕你丟掉作為陳家和祁家人的自尊向下兼容，那群人也只會覺得你是人你生來就該如此，這是理所應當的。”

“而你若是這樣對待宋明，宋明只會認為你看不起他。”

陳菲菲的呼吸變得急促。

想起李巧麗在電話里暗示“早點生孩子穩固地位”，想起宋明在爭吵時摔門而出的背影，想起自己深夜蜷在沙發上，聽著空的別墅里鐘表滴答作響。

那些刻意用“我們還在磨合期”麻痹自己的瞬間，此刻全被程臻剖開，鮮淋漓地攤在眼前。

“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宋明不你。”程臻突然手，拇指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這個作太過親昵，陳菲菲本能地后退，卻被他另一只手扣住手腕，力道不重，卻讓彈不得。“陳菲菲，你們不合適。”

的心跳如擂鼓。程臻的指尖還殘留著皮的溫熱，而他的眼神卻比夜更沉。“我知道你們不合適所以才決定接你，你不必擔心，我沒有想跟你發展婚外讓你出軌的意思，我只是讓你知道你就算離婚也值得更好的，因為你本來就優秀。”

夜風卷起程臻的角，陳菲菲著他襯衫下起伏的膛，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的野心與算計。

他像一只蟄伏的獵豹，冷靜地評估獵價值，等待最佳時機出擊。

可偏偏……偏偏他的分析如此準，準到無法反駁。

程臻松開的手，影在他臉上明暗錯。“我承認我最初對你沒有喜歡，只覺得合適。可現在……我知道你在漫展里扮演的角，了解你藏在笑眼里的疲憊，我知道你喜歡喝熱牛和康博奈的紅酒，我知道你理想化不喜歡認輸。我知道你很多很多，我覺得你真實可。”

“陳菲菲，我們才是最合適的人。”

程臻在路燈下回，影子被拉得很長，仿佛要將整個人籠罩。

他的聲音溫而堅定，像一張不風的網，“離婚吧。我會等你。”

“給我時間，讓我想一想。”嗓音沙啞，終于不再維持完的笑容。

肯這樣說，就證明會考慮。

程臻笑了。

說考慮，那就有很大概率會跟宋明。

不，或者說絕對會離婚，只是早晚的問題。

他們的婚姻存在太多問題了。

其實他覺得陳菲菲被保護的太好了，如果陳菲菲沒有這四個哥哥，嫁給宋明絕對會被宋家和李家吸吸到死，會死的不明不白，最后陳家易主，這種事在上流圈層不常見，但在那些小家族里卻很常見。

那些小家族里妻子被婆家控轉移財產，最終抑郁而亡的慘劇，在上流圈層的角落里從從不缺這種吃絕戶的劇本。

陳菲菲回到陳深的公寓，陳深已經工作完回來了，還給帶了吃的日料。

見到陳菲菲穿著cos服，陳深像是已經習慣了，笑道：“這次怎麼沒跟哥哥一起去？”

陳深陪陳菲菲參加過很多次漫展，陳菲菲小學時候還喜歡很多漫角，那時候他就會給陳菲菲買角服裝把打扮的可可去漫展。

陳菲菲依賴他不是沒有原因的。

陳菲菲開了食盒笑了下：“大哥你今天不是工作很忙嗎，不能一直讓你耽誤工作啊，而且……今天有人陪我去了。”

陳深想不到會是誰陪陳菲菲。

陳菲菲以前有名媛圈的閨，對方雷厲風行，知道陳菲菲喜歡宋明一定要追求宋明后就跟陳菲菲鬧掰了，后來陳菲菲結婚對方雖然送了禮但本人本沒來，所以不可能是陳菲菲早就鬧掰的閨。

至于祁家三兄弟，祁連是頂流男星，出現在漫展會場會引起轟，祁越太忙，而祁深……大概只會陪姜棲晚參加漫展。

所以陳深真的想不到還能是誰陪。

陳菲菲低頭開食盒，瓷勺刮過冰盤發出清脆聲響：“大哥你今天不是工作很忙嗎，不能一直讓你耽誤工作啊，而且……”

突然頓住，指尖無意識攪著杯中的果茶，青梅在琥珀里打著旋，“今天有人陪我去了。”

陳深舀起最后一勺鯛魚飯的作微微滯住。

陳深：“……”

陳深默了片刻，瞬間就想到了程臻。

好啊，作可是真夠快的。

“程臻他有對你說些什麼嗎？”陳深仔細發問。

陳菲菲眨了下眼，有些難以啟齒。

“你不說我也知道，他在追求你對不對。”陳深跟陳菲菲關系太近，所以說這些的時候總是很直白的。

陳菲菲咳嗽兩聲眼神飄忽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說等我離婚，我說我會考慮。”

陳深嘆氣：“菲菲，程臻這個人其實很理智，如果說他現在對你有特別多的我是不信的，但大家族里面能像祁深和姜棲晚這種因為真在一起的很，幾乎都是門當戶對的，因為起碼能保證你們不到傷害。”

“程臻其它的我不敢說，但三觀絕對是正的，而且會跟你有很多共同話題，他也是絕對會照顧家庭不會出軌劈的這類人群，所以你跟他在一起，他會照顧好你。”

所以妹妹跟程臻在一起，他完全不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