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人恍然初醒,表各自尷尬:“是這個嗎?”
“不像啊……”
“房間沒錯吧?”
“肯定沒錯。”
“那、那就手?”
“嗯!”
幾人議定,各自板起臉回頭。
他們中走出最高大的那個,繃著自己塊十足的胳膊,故作兇煞:“你就是那個勾引孫小姐未婚夫的小、小……小三吧……”
對著門那雙清澈容人的眼瞳,壯漢這話越說越心虛。
林青無奈:“你們是不是認錯房間了?”
“怎麼可能?我們來之前還特意打電話跟你確——嗷!老大你打我后腦勺干嘛?”
“二百五,后邊兒去!”另一個瘦猴似的小個子把人推搡開,轉回來狐疑地打量林青,“小姐,我們是孫小姐請的私家偵探,已經拿到證據你和未婚夫來開房的證據了——至于我們認沒認錯,進去拍幾張照片就知道了。”
說完,這人讓開位置一甩頭:“別廢話,趕進去拍,那個男的應該還在浴室!”
“哎。”
旁邊的壯漢著后腦勺應了一聲,悶聲悶氣就要上來撞開林青扶著的房門。
“砰。”
房門震了一下,可房門隙卻半點沒開。
壯漢意外,就算他沒怎麼使力,門后那道看起來就纖細單薄的影也不可能擋得住他這一彪子。
幾人錯愕抬頭。
就見一只五指修長分明的手掌,正牢牢地握在門旁。
“著你了?”門后影里有人低低地問。
白烏發的人搖頭。
然后他們的視野被那只手掌拉開。
“砰”的一聲震響,房門被狠狠摔在墻的地吸上。
門外幾人親眼看著,那扇厚重的房門撞得了好一會兒,才被那只冷白的手抵住了——
順著手臂橫過,他們對上一雙黑得幽沉的眼。
人旁還是人,不過這個和旁邊那個溫白雪似的不一樣,從頭發到眼睛再到緒,都著人敬而遠之的黑。
黑線衫上著的脖頸倒是白,可惜還橫了條猙獰的刺青。
人一笑,眼神更煞人了。
“在旌華鬧事,想死嗎?”
“……”
瘋子眼下,幾人本能一栗。
壯漢往后慫了一步,歪頭問:“老、老大,這好像真不是孫小姐那個未婚夫啊。”
“我怎麼看著還有點眼?”
“唐、唐亦……”
不知道誰小聲提了一句,門外幾人同時一驚,膽寒回頭。
瘦猴似的那個咽了口唾沫,干笑著了手:“原來是——唐總?”
唐亦冷臉:“捉去隔壁,滾。”
“哎,是是,打擾兩位,打擾兩位了——快走快走。”
幾人忙離開。
房門被唐亦一把拉回要關上,林青抬手攔住:“稍等。”
“等什麼?”
“隔壁會出事。”林青輕聲。
“?”
唐亦低下眼。
從他這個角度下去,林青側著,皮細白,茶的眼瞳清澈得仿佛見底。
還水盈盈的,仰起臉兒來他。
唐亦眼神更深,但被他自己下去了,“你想管?管什麼,怎麼管?”
林青一啞。
唐亦結輕滾了下,哼出聲懶散的笑:“小觀音的菩薩心腸又了?別人捉,要死要傷都是他們的事,你管他們死活?”
林青:“畢竟是你的酒店。”
“……”
這個理由是唐亦沒想到的,他還真被噎了一下。
幾秒后,薄輕扯起來,笑聲嘲弄喑啞:“為了我?”
“嗯。”
“行,你就這麼騙我吧。”
“……”
奚落歸奚落,唐亦手底下的門到底沒按回去。
也沒他們多等,大概一分鐘左右,又一撥新的“觀眾”從電梯口方向著急忙慌地趕過來。
大戲就開幕了。
打,罵,求饒,辯解,哭鬧……
七八糟的聲音混作一團,比戲臺子都戲臺子,你方唱罷我登場,來來回回,熱鬧了很久。
最后只聽見一聲冷冰冰的聲。
“沒得商量,退婚!”
這才消停。
還好這里是貴賓套房樓層,平日里幾乎沒什麼客人,總算沒鬧出什麼太大的靜來。
等門口那些七八糟的人都一撥撥離開了,走廊里也安靜下。
林青推開門。
隔壁是3202。
之前在電梯里濃妝艷抹的人此時花了妝了頭發,紫長從領口被撕開,布條垂著,一側雪白的脯都快出來。
口紅也從角抹開了,狼狽又紅艷地劃過臉頰。
林青出去時,就坐在走廊的地毯上,靠著墻壁,花掉的妝上還留著一道淚痕。
林青極見這樣狼藉的場面,在3201房門口駐足幾秒,才堪堪回過神。低垂下眼,也沒多余緒,繞過地上那些被摔被踩被撕碎的雜,走停到墻角那個人面前。
人伏在膝上,沒抬頭就擺了擺手,聲音不像之前,帶著點哭嘶了以后的疲憊和啞:“不用趕,我待會就自己滾。”
抬起手時,被撕扯的碎布條落,搖搖墜,更隨時要走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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