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想激怒我麼，”唐亦冷漠又嘲弄地勾了下角，“來啊，繼續。”

“！”那個逗狗似的語氣讓鄒蓓臉氣得漲紅，“你什麼意思？”

“別裝傻，也別放棄。”唐亦往桌前俯了俯，“你再試試，看能不能惹我發瘋，在眾目睽睽下對你手――這樣才方便你有后面的手段文章，不是麼？”

“你在這里胡說八道！”“不試就算了。”

唐亦倚回座里，懶懨懨地耷下眼：“反正怎麼試也一樣。想讓我手，你也不照鏡子看看，你配不配。”

“唐亦！”

鄒蓓氣得拍桌站起來，聲音都嘶了。

唐亦卻反而笑起來，他掀了眼簾：“你以為說那些話就能激怒我？小菩薩是一塵不染的白雪，我是暗渠里的污泥，憑我也敢、也想玷污――你是想說這個？”

鄒蓓臉蒼白，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

唐亦啞聲笑著，靠到桌前，仰起下頜。

聲音得低低的。

“你以為，這些，我自己不知道麼。”

鄒蓓咬牙，還想再掙扎：“你既然知道――”

“我也想放過的干凈。”

唐亦握掌心里那只纖細、的手。

“可怎麼辦？”他笑，“放不開。污泥偏要沾染白雪……看不慣？殺了我啊。”

第51章 他曾停在懸崖前

“你能張狂到什麼時候，我等著看！”

扔下最后一句話，鄒蓓甩手離開。

笑從唐亦側上淡去。

他眼瞼一垂，緩慢把握著的林青的手拉上來，雙手握起來攥著的，抵住下頜。

“對不起，”唐亦的聲音里褪掉面對鄒蓓時的攻擊，變得低啞，他闔上眼輕輕吻手指，“……對不起，小菩薩。”

林青從那道背影上回神。

轉回眸子，認真的：“為什麼要道歉。”

“我不想唐家的任何事打擾到你，”唐亦自嘲，“但我沒做到。”

林青好像明白了什麼，“所以，你才要搬去我那里？”

“嗯，”唐亦從沙發上轉回來，“我的行李有被丟出來嗎？”

林青：“你留的紙條那樣寫了，我怎麼會……”

“舍不得？”

唐亦的聲線終于多了一戲謔上揚的起伏。

林青輕抿，算是默認。

“小菩薩總是心。”唐亦似笑地嘆，“所以好壞不分，什麼人都敢同。”

林青記得他說過類似的話。

在旌華酒店頂層長廊里，那時候剛把自己的大外套送給第一次見面的唐紅雨。

“唐紅雨并不壞。”林青在思索之后，認真得出這個結論。

“就算不壞，當初救我呢，覺得我也算好的？”

“嗯。”生怕唐亦不信似的，林青還點了點頭，“一定是。”

唐亦氣得失笑，又在笑里重讀：“小菩薩。”

林青早習慣他，眼皮都輕垂著，抬也沒抬一下。

唐亦靠到椅背上，懶洋洋地耷下眼：“說起唐紅雨，就算是來找你，你也要裝不認識。”

“嗯？”

“職業能力問題，做事不干凈，把自己卷進了麻煩里。”

林青又想起什麼，微皺起眉，“你不要利用做不好的事。”

“什麼事，”唐亦嘲弄地一勾薄，“比如踢走你那個道貌岸然的前未婚夫？”

“……”

“前”字被某個醋缸咬得極重。

林青無奈：“外公外婆到現在還在為這件事生氣，兩家差一點就鬧僵了。”

唐亦輕嗤：“冉風含自己咬的鉤，可怪不到我上。”

“你下的。”

“那又怎樣？”唐亦偏過，很不要臉地湊近到小菩薩眼皮上方，他放肆地拿黑眸低睨著，笑，“小菩薩咬我一口？”“……”

林青沒想到這人還在公共場合就這樣，回過神來，一張雪白的臉很快就泛上紅。

回手指試圖抵開他：“唐亦……這是在外面。”

可能是怕被別人聽到，小菩薩的聲音到最低最小，近在咫尺聽著輕輕的，長了小鉤子的羽似的，刷得唐亦嚨里膛里無一不。

偏是撓不到的、填不滿的。

這確實是在外面。

要是在這兒對小菩薩做出點什麼過分的事，按薄得不能再薄的臉皮兒來說，絕對能很長時間不搭理他。

唐亦反復說服自己數遍，才終于把那點蠢蠢的緒下去。

他手把還想抗拒的小菩薩抱進懷里，的，連的掙扎一起。然后他俯低了，氣息落到垂下的長發間出泛紅小巧的耳朵旁。

唐亦張口。

還沒來得及做什麼、甚至都還一個字沒說，他就覺懷里纖細的很輕地抖了一下。

唐亦一頓，垂眼，好氣又好笑地著：“我就抱一下，”他聲音啞得厲害，“又不會吃了你。”

林青在兩人快要的間攥了拳，低藏著紅了的臉，沒說話。

沉默里過去好久。

林青終于找回聲音的準線，低著聲問：“你公司里很忙嗎？”

“嗯。”

“那個人說你今天還有要開的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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