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園外鑼鼓喧天。
以布加迪黑夜之聲領航的婚車車隊抵達關東街,此起彼伏的鞭炮聲熱烈響起。
來接新娘的迎親隊來了。
為伴郎的裴寂探過車窗:“嚯!這祁園規格還真跟王府似的!讓樓小鵲八抬大轎娶他老婆過門兒也不足為奇啊。”
盛今安也是今天的伴郎。
另一位是收到邀約時正在籌備全國巡回演唱會,吃了大驚的商敘。
雖然早就在網上關注了兩人婚事。
但綜收后,他跟現在更名為祁妤枝的黎枝和樓宴京都沒什麼聯系。
原本想著到時發個紅包過去便罷。
卻沒想到不僅收到了邀請,而且不是普通賓客,還是作為樓宴京的伴郎。
主意當然是黎枝提的。
畢竟邀請了林茸來做伴娘,聽說商敘還沒把人追到手,強行趁機給配個對。
盛今安用皮鞋踢他:“你可收斂點吧,待會兒下了車凈給京哥丟人。”
裴寂立即在前做個拉鏈作。
他當然心里有數,絕不可能在他好哥們兒的大日子出任何洋相!
但他還是忍不住道:“不過京哥這人是真狗啊,為了娶老婆他可算豁出去了,你瞅見沒他今天那個造型……”
伴郎與新郎是不同車的。
裴寂跟盛今安瘋狂嘀嘀咕咕。
雖然這不是樓宴京頭一回干這種事,但他還真是在他上頭一回見。
盛今安挑眉,側臉調侃:“別說,他弄那副模樣看著還真帥。”
裴寂不由贊同地點了點頭。
裴寂:“要不是他今天結婚娶人,多看兩眼我搞不好都要被他掰彎。”
盛今安翻著白眼懶得理他。
伴郎們聊著天對鏡梳理了下發型,又整理片刻領,陸續邁開長下車。
樓宴京坐在第二輛主婚車中。
鞭炮聲鳴了數分鐘都還沒有停下,熱鬧地響徹祁園主院和婚車隊周圍。
祁家管家迎上前來。
慈祥地笑著幫樓宴京打開車門:“快去跟院里說,姑爺來接大小姐咯!”
樓宴京斂著西裝外套邁開長下車。
首先映眼簾的,便是一雙紅底漆面的尖頭皮鞋,和長邁出后西裝略微提起時,出的一小截黑正裝。
自不用說。
為新郎的樓宴京今日收拾得比提親那日更加重視。矜貴闊的西裝,領口別著一枚與他氣質倒不太相符的天鵝鉆石針。
若是仔細觀察。
便能發覺他搭配黎枝秀禾的這西裝里織著紅暗紋,紅領帶,肩頭還繡著一只向天鵝針湊近的鵲。
祁家人自是都在院等迎親隊。
管家接到新郎,抬眼時看向自家姑爺,對上那雙桀驁又慵懶的眉眼,明顯有些猝不及防地怔愣了一下。
他有些沒太適應樓宴京的新造型,差點磕絆著忘了該說什麼話。
直到樓宴京先主遞上一枚紅包。
管家這才慌忙接過來:“謝謝姑爺,大小姐在嘉妤閣里等您呢。”
“好。”樓宴京難得禮貌。
管家忍不住多看了為新郎的姑爺兩眼,接著便見三位伴郎跟過來,洋溢著熱笑容互相客套著作揖。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裴寂湊過去替樓宴京打聽著:“里面什麼況?,這兩位舅哥和伴娘團該不會讓我們京哥從嘉妤閣出不去吧?”
管家言又止,表難評。
他似管教不了小孩的長輩似的,擺了擺手:“讓姑爺出不來的恐怕不是舅哥和伴娘,那八得是王。”
裴寂愣了下看向盛今安:“王誰?”
商敘抬眉:“林茸發微信跟我說,是祁園里養的一只紫兒鸚鵡。”
裴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草。”
盛今安豎起大拇指:“得,咱待會兒還得先想辦法幫京哥把那只鳥給抓了先,不然他這輩子怕是都進不去新娘閨房的門。”
伴郎團嘀咕著該如何幫他解決危機。
樓宴京早就迫不及待去嘉妤閣接新娘,但見這幾人連都不一下,他不耐煩地輕嘖道:“你們仨是斷了?不會?用不用我讓人找三抬椅給你們推過去?”
“喲。”裴寂指他,“急了。”
盛今安頗為無奈地攤手:“他都不知道他將要面臨什麼。”
樓宴京的表頗為不屑,還嗓音極低地淡嗤一聲,大步走著一副著急模樣。
管他等會兒要面臨什麼。
他心想。
就算是踏著鳥,穿過鳥群,他今天都得把黎枝給接回去。
-
嘉妤閣里熱鬧起來。
聽見院外響起鞭炮的聲音,大家便知是迎親隊來了,連忙準備堵門。
管家派的人也趕到嘉妤閣。
趕在樓宴京和伴郎們抵達之前,先一步過來傳信:“姑爺來接大小姐啦!”
鑼鼓聲是跟著一起來的,還有許些喧鬧。
嘉妤閣主院通,中式花窗大敞,坐在喜床上便能窗看到外面的景。
黎枝指尖手里的團扇。
忍不住轉眸,在樓宴京都沒進閨房來接親時,便過窗戶了過去。
樓家派的迎親隊熱鬧引路。
四道西裝革履的頎長影跟在后面,走出極為囂張不懼的架勢。
黎枝微微直肩頸。
抬起下,探過花窗朝院里去。
熱鬧得毫無章法的人群里,幾乎一眼就看見了那道最為優越,又因與眾不同的造型而顯得格外出挑的影。
畢竟不是第一次來閨閣。
樓宴京早已這里的地形,料到從窗外便能看見坐在喜床上的黎枝。
他向主院走來。
掀起眼眸向窗的新娘去。
視線遙遙相撞,黎枝毫無意外地對上了那雙深黑邃然又一瞬不瞬的眼眸,原本牽起瓣便想朝著他彎眸笑。
卻又被男人照耀下閃閃發的銀頭發,驚詫地輕輕了一下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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